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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板

作者:勺吃火龙果 时间:2020-11-07 15:36:05 标签: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都市情缘 玄学

  店里开着空调,温和的风吹散了不少热意,一阵清爽。顾淮之轻轻走到收银台前,对那小姑娘打招呼:“小美女你好,我是顾淮之,来面试的。”
  梳麻花辫的小姑娘被“小美女”三个字哄得眉眼弯弯,指了指自己的胸牌,笑嘻嘻地说:“我有名字,叫宣宣。”
  她抬头打量他:“顾淮之啊,我瞧你不错。过来签个合同,一式两份,后天过来上班。”
  顾淮之诧异:“这么快?贵店是看颜值招聘的吗?”
  宣宣把合同与笔递给顾淮之:“好不要脸,是个人才,在乙方签字。”
  顾淮之接过合同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各项条款陈列清楚,待遇优厚,没有一点问题。他放下心,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宣宣看顾淮之签完字,收起其中一份,瞄了他几眼,笑得不怀好意。她打开收银台的抽屉,在里头翻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展平,又翻出来一支十分难用的圆珠笔,吭吭哧哧半天,才在纸上写出来一串歪七扭八的数字。
  宣宣将纸条递给顾淮之,藏着一汪秋水的眼眸里透出几分黠然:“你记好,我们老板呀,姓赵。你要是遇上麻烦了,就给他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顾淮之收好纸条。这时候,原本趴在桌上的宣宣站起来,她目光落在顾淮之左腕间,轻笑:“真漂亮。”
  顾淮之的左腕上戴着只手串。
  这是一只羊脂玉手串,上面刻画着玫瑰花的纹路,光华温润,看上去价值不菲。
  其实,顾淮之是个纨绔子弟。
  这大学一毕业,顾淮之便放飞自我,整日与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顾爹看不惯这副败家子的模样,教训了几句,他冲动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顾淮之心里憋了一口气,不想回家,干脆在外头租了间房子。如此浪了半个月,成功地将自己浪成穷光蛋。好在他良心未泯,没去做那些出格的事,还知道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而这只雕刻白玫瑰的手串,是顾淮之父母的定情信物。顾淮之在母亲过世后便戴在了手上,当个念想,据说个老物件。
  顾淮之见这小姑娘喜欢,摘下手串,递到她眼前,笑着说:“漂亮吧,我爸送给我妈的。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叫你心上人送你一个。”
  宣宣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稍显落寞。她白了顾淮之一眼,恹恹地坐回到了收银台后边,摆摆手:“行了,你走吧。”
  顾淮之一头雾水,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茫茫然把手串放到兜里,转身离开了书店。
  夜色渐深,喧闹了一天的商业区终于安静了些许。马路牙子旁立着崭新的路牌,上面油漆未干,“兴华路”三个字在月华下露出湿润的光。
  顾淮之原本想找辆小单车,可逛了一圈,剩下的几个都是“老弱病残”,走两步便会暴毙的破烂样子。顾淮之也不敢上脚,只得散步回家。
  此刻,夜色中慢慢升起了白雾。道路上没有一辆车子或是行人经过,街口的红绿灯在轻纱似地雾气里交替亮起,周围静得可以听见树叶在微风里抖动。
  他越走越发觉不对,道路两侧的建筑物正一点一点褪去颜色,非黑即白,逐渐隐没在缥缈雾气里。
  这场景似曾相识。
  可能是电压不稳的缘故,路灯在顾淮之头顶乱闪,忽地熄灭了,四下里黑漆漆一片。与此同时,顾淮之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咔咔”轻响,像是玻璃珠滚动的声音。
  顾淮之停下脚步,那奇怪声音也跟着消失了。他定定神,一只手慢慢地摸向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一束白光直直照入了缭缭雾气。
  借着亮光,顾淮之望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横在路边。白雾渐浓,也瞧不清这具体是个什么,隐隐可见轮廓。从侧面看,它大概有一米长,姿势如跪在地上的怪兽。
  顾淮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满是冷汗,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脊骨直冲头顶,冲得手脚都微微发抖。
  俗话说,恶鬼怕恶人。顾淮之觉得自己少时不学无术,长大私人生活糟糕,勉强也算小半个恶人,大概能唬住半个小鬼。
  他很紧张,觉得有些热,解开衬衫领口处的扣子,点了根香烟给自己壮胆,继续向前。
  等顾淮之走近,才看清那“趴在地上的怪兽”是一辆喜羊羊造型的儿童摇摇车。
  顾淮之:“......”
  他刚刚竟被这玩意吓个半死,脸皮不免发烫,恼羞成怒踹了它一脚:“我可去你奶奶的!”
  儿童摇摇车有些年头了,不太好用,经顾淮之这一踹,居然自己晃悠了起来,一边晃一边唱起儿歌:“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顾淮之又好气又好笑,他从兜里寻摸出几个一块的硬币,放在了摇摇车上。
  街道上,雾还没有散。
  顾淮之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十点,比平时晚了近一个小时。他没有在意,脱下沾上汗水的衣服,将白玉手串放到床头柜上,准备洗澡睡觉。
  他关上卫生间的门,才洗了一半,一阵奇怪响动便从卧室的方向传了进来。卧室里头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东西。
  顾淮之心生警惕,他裹了条浴巾,悄悄将耳朵贴在了门边。因为两间屋子挨得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脚步声与推拉抽屉的声音。
  他猛地打开门,却没看见有人,倒是看到地上放着一张照片。
  是顾淮之和他父兄的合照。
  照片背景是家拉面馆。
  照片中的顾爹大大咧咧地勾着顾淮之的肩膀,哥哥则站在他们身边,三个人笑得开心。
  顾淮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高中时除了体育,科科红灯,隔三差五被通报批评,一度在劝退的边缘大鹏展翅。
  顾爹不想让小儿子这么荒废下去,花了钱,将他塞进国外一个三流野鸡大学混文凭。
  大二那年,顾淮之放假回国,飞机因天气原因延误。等他落地,差不多将近凌晨一点了。
  大冬天的,顾爹和哥哥就等到了一点。
  顾淮之见到父亲和哥哥,很是意外:“这么晚了,我自己能回家。”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顾爹点了根烟抽,“你小时候上学,非得叫我去接你。有一次我太忙走不开,没去接你。你倒好,回家之后拿着妈妈的照片闹着告我的状。”
  “难得今天我有空。大晚上的,万一你看其他小伙伴都有人来接,心里不平衡,回家了再像小时候那样到妈妈照片前嘟哝我几句。什么‘哎呀爸爸又不管我......’之类的。你妈妈走之前就疼你,一听这话,免不了晚上到梦里拧我耳朵。”
  小时候的事情顾淮之大都记不清了,不过他母亲刚去世的那一阵,的确是闹着顾爹接他上下学。
  还是小孩子的顾淮之不太能理解死亡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妈妈离开了家,并再也不会相见。他心里害怕哪一天也见不着爸爸了,所以才会以用这种任性的方式表达。
  但是后来,顾爹越来越忙,很少回家。顾淮之也越来越野,整日在外头玩。父子两个平常时连话都很少说了。
  “儿子,阿爸爱你。”说着,顾爹拍拍顾淮之的肩膀,“没吃饭呢吧?我知道有家店拉面做的不错,去尝尝?”
  哥哥全程都很安静,没有说话。直到来到机场外,他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顾淮之戴上,笑了笑:“别冻着啦。”
  顾淮之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自小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处处优秀。性子也好,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一张笑脸。
  不像顾淮之,野猴成精。
  顾淮之感觉到温软围巾上传来的热意,烘得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问:“哥,你不冷吗?”
  顾淮之的哥哥侧目看他,一双桃花眼弯成漂亮的月牙形,轻声说:“不冷,你戴着吧,挺好看的。”
  那天晚上,顾淮之破天荒地没有联系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而是跟着他们去了家附近的拉面馆。点了一碟老醋花生,两大碗牛肉拉面,三杯啤酒。
  顾爹一时兴起,便照了张照相。
  顾淮之回过神,把地上的照片放回床头。他没敢多想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又仔细检查了门窗,确定没什么异常了之后,这才换上衣服关灯睡了。
  顾淮之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凉风从身侧吹过。屋子里还老是有“咔咔”地轻响,像是很多玻璃珠在地上弹跳滚动。
  顾淮之心烦了一会,猛然记起,他根本就没开窗户,哪里会有风?屋子里也根本没有玻璃珠。
  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顾淮之睁开眼睛,稍一转头,就瞧见个人形黑影站在了门口。它身形略矮,低着头,正对顾淮之的床,似乎正在看着他。
  这明显不是个人。
  顾淮之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橘黄色的灯光刹时亮起,然而门口处空空的,并没有什么诡异黑影。
  他惊魂稍定,又关上了灯。
  黑暗之中,那个影子再一次出现,这回它站在了衣柜前,距离顾淮之更近了些。
  它还在看他。
  

  ☆、白玫瑰(3)

  
  顾淮之勉强保持着镇定:“兄弟,你先别过来,等我穿个裤子,我们好好谈一谈。”
  说着,顾淮之拿起丢在床边的裤子。他才穿上,抄起手机就从床上蹿起来,扭头就朝大门口跑。
  顾淮之才出卧室,卧室的灯“啪”一声亮了。
  他租的是间七十平的小户型,卧室距离客厅很近,按照常理,不到一分钟就能到门口。但顾淮之发现,这两个屋子的距离被拉长了,他每向前一步,门就向后退一些,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黑暗之中,“咔咔”地声音就跟在他背后,如影随形。顾淮之不敢回头,等跑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了。
  他一手攥着手机,另一手放在门把手上,用力打开了门。刹那间,楼梯口里的灯光自上而下照进屋子,映得地面泛起暖黄的颜色。
  那声音还跟在顾淮之身后。
  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楼梯很窄,两侧又堆满居民的各种杂物,像是百米跨栏的赛道。好在顾淮之身手敏捷,没被对门老大爷的几捆大葱绊倒。
  楼道口处,有个年轻人正不紧不慢地往里走。顾淮之慌慌张张的,也不看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年轻人身上,“咚”地一声,两人双双倒地。
  年轻人梳了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件白衬衫,样子斯文清俊。他坐起来扶正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抬头看顾淮之:“你跑什么?”
  顾淮之瞧年轻人有些眼熟,但忙着逃命,也没工夫细看。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爬起来就往外蹽:“有鬼追我,我不跑等着当场去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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