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部
老大,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小一被按在沙发上的时候,不得不开口提醒他。老大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你不喜欢在沙发上?”
小一红了脸……
老大把最后一件带血的衣服脱下来丢到地上,打横抱起小一。
“你又要搞什么鬼?”
老大把小一丢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站在一旁笑眯眯地说:“要小鸭子吗?”
“滚!”
老大忍着笑,微微抬手在小一的头顶拂过。小一顿时觉得浑身的疲惫全部被抽了出去,转而,看到老大的脸色有些发白。
“你……”小一愕然。老大,把他身上的伤痛和疲惫全部吸收了过去。
“为什么?”看着因痛疼而蹙眉的老大,小一终于开口说话,“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我不爱你。如果你想找人打发时间,为什么要找我?”
老大苦笑着,附身在小一的耳边,喃喃细语:“生日快乐,小一。”
我哪来的生日?
反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小一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在自己的手指上套了一枚戒指……
小一浑浑噩噩地想:我到底算你的什么?
你该问自己,一年来为什么不走。
我不知道。
那好吧,慢慢想。
数日后,小一才知道,戒指是追踪器,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老大都能找到他。更加让他气恼的是:戒指一旦戴上,永远取不下来。
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老大的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小一站在门口,怒指着老大:“陆云题,你把话这个破戒指给我摘了!”
老大愉快地把小一捆成粽子,关了房门……
01
临近年关,本该是瞧不见的晦月在夜空中淡淡地露出些光影来,笼罩着空地上那座孤零零的小楼。
在岁月的洗礼后,小楼显得有些破败,唯有二楼的一扇窗子是新的,看上去刚刚换过不久。古怪的很,那窗子没有玻璃,两块木板紧紧扣合,若不是被窗框镶着,很难看得出那是一扇窗。一阵阵的夜风吹过来,把那扇老旧的木门吹打得吱嘎直响。随着吱嘎声声不知道打从什么地方应景儿似地跟着咔嚓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
那扇崭新的窗子缓缓地欠开一条缝隙,咔嚓声愈发的清晰。随着一声紧着一声的咔嚓,从那缝隙中飘出来一股淡青色的影子,缓缓地飘出来,飘向不远处的村庄。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此时正睡得香甜,整个小村沉浸在静怡的安宁中。不知道是哪家的狗儿这时候还不肯乖乖趴在窝里睡觉,抻着脖子朝着天狂吠起来,主人家被狗儿的吠声搅乱了好梦,男人在屋里嚷了几句,狗儿顿时没了动静。呜呜地爬回自己的窝,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不知怎的,□□淋了一滩骚腥的尿。
屋里头的男人在炕上翻了身,继续睡,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屋子里冷了许多。男人起身要把脚下的的棉衣拿上来盖着,余光忽见窗户外面闪过了什么东西,他纳闷地爬起来,拉开窗帘……
安静的村子里突然扬起一嗓子凄厉惊恐的惨叫声,家家户户陆续地点了灯,开了门,有那胆子大的要出去看看,被自家婆娘扯了袖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婆娘怕的躲在男人身后,嘀咕着——来了。
睡到半夜忽然醒来。梁丘念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看了眼身边的姚九辰,见他睡得香甜,不免有些嫉妒。
梁丘念暗恋姚九辰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从大二那年见到他第一眼开始一直到现在,姚九辰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姚九辰始终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虽说俩人在大学里住在一个寝室,关系还比旁人要好些,但也仅止于此。不管梁丘念对他怎么好,姚九辰都觉得那是哥们情意。梁丘念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再这么下去,他担心自己迟早会被姚九辰使唤死。可没想到,他准备放弃的当口,姚九辰忽然说:“今年跟我回老家过年吧,我一个人回去没意思。”梁丘念很没出息的当场答应下来。
这一路上,姚九辰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瓶水都懒得拿,大包小包的都挂在梁丘念身上。等他们跨省、跨市、跨县、跨摩托车终于到了姚九辰老家的时候,梁丘念累得跟死狗一样。
一头扎进姚九辰的房间,梁丘念的脑袋一沾枕头就人事不省。
唉,睡吧,想了也是白想。梁丘念沮丧地把身子转回去,很快又沉入了梦中。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梁丘念打了个冷颤,忽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他摸了摸被窝,还有些余温,说明姚九辰刚出去没多一会。他爬起来看到姚九辰的羽绒服还在,他的拖鞋也在。姚九辰没换衣服没穿鞋就出去了
那一声惨叫让梁丘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赶忙下了床穿鞋穿衣服,跑出去找人。
该死的,姚九辰大半夜的跑出去干嘛?虽然不会走太远,但是这样很让人担心好不好?梁丘念一路埋怨一路找,这时候村子里很多户人家都亮了灯,不少人纷纷跑出来朝着一个地方奔去。梁丘念估计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跟在这些人的后头。小村子并不大,从村头跑到村尾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梁丘念加快了脚步,并在前面那群人中寻找着姚九辰的影子。忽然,不知道是不是直觉作祟,他下意识地转了头,朝着旁边一条小路的尽头望去。在昏暗的光线中一个人影缓慢的,摇摇晃晃地走着。对姚九辰的背影,他不可能认错。顾不得再跟着前面的人继续跑,梁丘念转头上了小路,边跑边喊:“姚九辰,姚九辰!”
小路并不长,虽然姚九辰对梁丘念的喊声置若罔闻,但是很快就被梁丘念追上。梁丘念一把抓住姚九辰的手臂用力拉扯:“怎么大半夜的出来了?”
话音儿还没落地,梁丘念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的姚九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光着脚,浑身冰凉。不仅如此,他的眼睛半眯着,脸上还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梁丘念猛地意识到,姚九辰梦游了!
不可能啊。梁丘念想,他跟姚九辰在一个宿舍里住了两年,从没见过他有这毛病,怎么今晚上变成这样了?都说梦游的人不能叫醒,叫醒了会被吓的发疯。算了,不管他往哪里游,这身穿着可是要命的,真要冻坏了怎么办?还不得心疼死。梁丘念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姚九辰披上,把人背起。被阻拦去路,还没清醒的姚九辰忽然嗯嗯了两声,似于□□般的梦呓让梁丘念的骨头都跟着酥麻起来。这要是在被窝里,他指不定脑子一热就干点什么了。
“你可别哼哼了。”梁丘念背着姚九辰快步往家走去,“等回去了让你在老子怀里叫个够。”
“梁丘念,你说什么?”
咦?梁丘念惊讶地回头看着背上的人,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打声招呼?
姚九辰虽然浑身都在哆嗦,脸上却仍旧如往常一般挂着三分傲慢,七分冷漠。没人看得懂姚九辰神情内里的东西,他也从来都是如此对人。倒是对着梁丘念,他可以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瞧着。
姚九辰半眯着眼睛,那双狭长的眼里更显出几分妖娆来。梁丘念最爱的就是这双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姚九辰的眼梢总是微微发红,眼里时刻都是湿漉漉的,这才是真正的桃花眼啊,迷的梁丘念神魂颠倒,忍不住看了又看。姚九辰也不介意他的神态,自顾自地说:“你大半夜的把我背出来干什么?”
“姚大爷,我说你梦游,你信不?”
闻言,姚九辰略诧异地看了梁丘念一眼,瞬间接受了他的说辞。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理所当然地说:“那背我回去吧。”
你大爷的姚九辰!梁丘念在心里骂他,嘴上却甜腻的很:“我说九辰啊,你都醒了,咱自己走回去行不?”
“没见我光着脚么?”
“得,我背你,我背你。”
实在是冷得很,姚九辰在梁丘念的背上缩紧了身子,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梁丘念的脖子。梁丘念虽然觉得很累,但也不能否认此刻幸福的快忘记自己姓什么。借机转头靠近姚九辰的脸颊,低语:“冷不冷?”
“废话。”姚九辰白了他一眼,脸埋在了梁丘念的肩上。凭着两年的经验判断,现在的姚九辰心情很不好。梁丘念也是担心把他冻坏了,赶紧小跑起来。
刚跑出小路口,姚九辰忽然抬了头,看着村尾那边人声吵杂的方向。这时候,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黑色的棉衣急匆匆地跑过来,一瞧这俩人不免一愣。仔细地看过了被背着的那个,不由得惊呼:“九爷?这不是九爷吗!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九爷……
“我说姚九辰,你到底什么辈分儿啊。”梁丘念忍不住问。
姚九辰瞪了梁丘念一眼,漂亮的脸蛋上尽是烦躁的不耐。不等梁丘念看的心慌,姚九辰已经跟男人搭上话:“陈叔,好几不见。这么晚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哎呀,别提了。”陈叔上前一步,“老顾头您还记得不?就是上次回来给您做红枣年糕的老顾头。”
“记得。“姚九辰想起那位孤寡了一辈子的老爷子,而且印象深刻。不免多问了几句,“顾大爷怎么了?”
陈叔神神秘秘地靠近他,低声道:“死了,村长他们也都去了。”
“怎么死的?”姚九辰不痛不痒地问道。
陈叔无奈地叹息一声,只说是年纪大了,寿终正寝。
姚九辰笑着,还说:“这是喜丧啊。”
一旁的梁丘念插话:“这位大叔,问您个事。是谁发现顾大爷死了?”
“这个……”陈叔犹豫了一下,才说,“好像是,是他邻居。”
“哦,男的女的?”
“男的呗。一个女的大半夜去老头屋里干啥。”
梁丘念点点头,嘿嘿一笑:“就是男的大半夜去邻居家也不正常吧。再者说,那声惨叫我住在村头都听见了,你们就没听见?没听见那么多人跑过去干嘛?那声惨叫是男人的声音,假设是发现顾大爷的邻居叫的,一个老爷们看到寿终正寝的尸体会惨叫?我怎么就不信呢。”
一番话把陈叔说的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姚九辰,那意思是:您不说句话帮帮我?岂料,姚九辰打了哈欠,说:“回家睡觉。”
“别介啊。”梁丘念手臂用力,眯眼一笑,“去看看吧。”
姚九辰斜眼看着梁丘念。这人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怎么看都傻呼呼的。姚九辰脸一扭,说:“冷。”
也不顾身边还有个陈叔在,梁丘念贴近姚九辰的耳朵,低语:“我身子热,给你暖着。”露骨的暗示却没让姚九辰品出半分滋味,他照旧懒洋洋地趴在梁丘念的肩上,闭了眼睛。见他也没反对,梁丘念就跟陈叔说,“我们也去,能帮忙就帮帮。绝对不搞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