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沦陷
楚忱被毛巾兜头打了下脸,看不到姐姐了,她连忙把毛巾扯开,凑到浴缸边,两手抓着白色的边缘,抬头看着顾良夜:“你要走了吗?”
顾良夜在门边停下,深吸一口气:“你洗澡还要人看着吗?”
楚忱低下头,小小声地道:“那我不洗了。”
她作势要站起来,去追逐顾良夜的身影,还没站起来,又摇摇晃晃地跌落进水里,捂着脑袋呻.吟起来。
顾良夜微微侧着脸,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觉得她今晚上叹气的次数大约已经超过了以往的所有总和,她立在门边,耐心地哄着这只醉猫,她已经发现了,楚忱比较吃这套:“听话,我不走的,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好好地洗一洗,洗干净了,我就回来了。”
“洗干净就回来?”
楚忱歪着头重复一遍。
顾良夜认真地点点头,试着给予楚忱安全感:“你洗干净我就回来。”
楚忱立刻拿起毛巾擦拭起来,顾良夜心中涌上来一阵无力:“衣服,先脱了衣服。”
“哦。”
楚忱听话地去揪身上的裙子。
接下来的场景不适合顾良夜看了,她迅速转身,到了外边,她刚走,楚忱就停下了动作,支棱着耳朵听着她的动静,在确定她不是往门口走时,脸上浮起一丝孩子气的笑容,努力地洗了起来。
顾良夜打开了楚忱的衣柜,想要找一件睡衣出来,说来也好笑,这房间明明这么小,还要放一个这么大的衣柜,紧挨着床,几乎把房间的四分之一都占据了,就连打开都有些艰难。里边放有很多套衣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随便拿一件出来,都足以引起人们的尖叫,顾良夜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家中的衣帽间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惊讶于楚忱来拍戏都带这么多衣服,之后就专心找起来。
毕竟是**,她也不好翻找太久,匆匆忙忙地找出一条睡裙,正要关上门,却摸到了熟悉的触感,她怔愣了一下,好奇地抓起那件衣服看了一眼,熟悉到了极点的款式让她瞳孔微缩。
真奇怪,楚忱的衣柜里怎么会有她们东江大学的学生制服?
和高中时的统一制服不同,每间大学的制服都有区别,东江大学的尤其特别,因为是军事类大学的关系,东大学生制服也是偏军式,板正冷硬的款式,极具归宿感与荣誉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学生们身上所将要肩负的使命。
顾良夜摸了摸那身制服,眼中浮现出一点淡淡的怀念来,这样的衣服,曾经陪伴她度过了整个大学,可惜学业终止以后,她再也没能把那身衣服穿在身上。
楚忱也是东江大学的学生吗?
也有可能吧,毕竟楚忱是双S级的Alpha,必定得报考军事类院校的,而东江大学是这一列的佼佼者,能抢到楚忱也是正常。
正自猜测,顾良夜又发现一旁还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制服,她怔了怔,拉起那一件看了一下,目光落到长度明显有些分别的袖子上,想起什么似的,分别看了看两件制服的尺码。
两件的尺码不一样啊。
所以是不同时期的衣服吗?楚忱这人看着不像恋旧的,居然连大一时的制服都留着吗?
因为觉得楚忱可能是她的学妹的关系,顾良夜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些,她有些怀念地看着那两身衣服,忽然又想到,好像稍大的那一件恰好也是她念书时的尺码。
真巧呀。
第48章 姐姐
顾良夜正看着那件制服出神, 浴室忽然传来响动, 她转头一看,见楚忱已经走了出来, 未.着.寸.缕地站在门口, 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洗好了!”
从未见过的刺激景色乍然落入眼帘, 顾良夜呼吸一滞, 揪紧了手上的轻薄睡裙:“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喝醉的人哪有什么羞耻心?楚忱立在那里, 冲她甜甜一笑,邀功似的又强调一遍:“我洗好了!”
她的笑是秋日的暖阳,是金灿灿的麦穗翻滚的波浪, 又或者是小时候吃到的第一颗水果糖,那般的温暖甜蜜,以及灿烂。
顾良夜转开头, 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 该看的都看到了, 刚刚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烦扰着她的心。
楚忱见她没有回应,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她扶着门框,再次强调了一句:“我洗好了!”
洗好了才怪!
仅仅只是刚刚那惊鸿一瞥, 顾良夜也注意到了她头发上的白色泡沫,头发乱糟糟的, 脚丫也又赤.裸地踩在地上了, 湿哒哒的, 透明的水线不停自修长笔直的双腿蜿蜒而下,很快,门前就聚集了一滩水。
顾良夜低下头,尽量只去看女人的脚丫,这样摸索着走过去,把这个人重新带到了浴室里,赶进了浴缸:“转过去......趴好......不许回头......”
热水还是开着的,浴室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地板上的水已溢到了脚踝的位置,顾良夜竭力忽视掉那些不舒服,往手上倒了些洗发露,打成白沫,往楚忱的乌黑长发上涂抹,不一会儿,她就满头泡泡了。
楚忱这会儿又很乖了,叫趴着就趴着,不许她回头她就一直低着头,长发在顾良夜手中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任由她动作。
先是擦脚,又是洗头,顾良夜还在病中,后背全是冷汗,洗几下就喘气,好在楚忱这会儿特别乖巧,乖巧到让人不忍心丢下她。顾良夜细细帮她洗好头,微恼道:“就当是还你昨天的了。”
楚忱昨天照顾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照顾了回来。
洗好头,顾良夜帮楚忱把头发丝擦干,闭上了眼睛:“现在站起来。”
细微的水声响起,是楚忱起身的动静,顾良夜盯着楚忱的后脑勺,把白色的大浴巾递给她:“自己擦一下,擦干净,明白吗?”
她重复了几遍,楚忱才背对着她点点头,乖巧地擦拭起来,漂亮的肩背随着胳膊的动作而收缩、舒展,偶尔闯入顾良夜的眼帘,精致的肩胛骨像极振翅欲飞的蝴蝶,单单只是一个后背,也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想来。顾良夜忽觉口干舌燥,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干脆抬起手,拿手掌遮住了眼睛,只从上边看一看楚忱乌黑的脑袋。一等楚忱停下动作,她就把睡裙从后面套了下去,总算遮住了那些无处安放的春.光,她冷清的眼微阖着,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好了,抬腿走出来,踩在鞋子上。”
楚忱晕乎乎地低头看一眼,差点又踩空,顾良夜眼疾手快地把拖鞋踢了一下,正巧落在楚忱的脚下,顺利让她穿上,另一只也如法炮制,之后把楚忱带到了床上。
终于上.床了,微微刺痛的神经得到缓解,顾良夜靠在床边,对床上的人道:“好了,睡觉吧。”末了,她想起对付楚忱的“法宝”,便淡淡地补了一句:“我不走的。”
楚忱揪着被子,看了她好久,似乎鼓起了勇气:“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她期待地看着顾良夜,而顾良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有些冰冷:“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睡?”
为什么?楚忱歪着头艰难地想了想,娇憨地笑:“因为你是姐姐啊。”她的姐姐。
姐姐?
这个过分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击中了顾良夜心中的隐秘,她恍惚了一瞬,过去无数个梦里的那一声声“姐姐”一下子在她脑海中炸开,她头疼欲裂,无力地靠在床头很久,在楚忱伸手来拉她的时候,才堪堪回过神来,十足抗拒地道:“谁是你姐姐!”
醉猫却把她的这句话当成了问句,不假思索地道:“你呀!你是姐姐,姐姐是你!”
喝醉了,仿佛变成了未成年,口口声声要找姐姐。顾良夜从这声“姐姐”中挣脱出来,有些粗暴地揉了揉她微湿的发丝:“我就只有一个妹妹,轻愁她可没有你这么能折腾人。”
她说着,微微地叹一口气,清凌凌的眼眸里,似有冰雪在汇聚:“何况,你又哪里真的把我当姐姐呢?你分明......”对她抱有那种心思。
被姐姐摸了,楚忱满足地蹭一蹭她,顺势抱住了她的胳膊,闭上了眼睛。顾良夜以为她终于要睡了,没过多久,却又见她蓦然睁开了眼睛:“你真的不走?我睡了你也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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