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沦陷
“姐姐,好舒服。”
楚忱“知道”这是在梦里,因此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她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一朝放开,便有些收不住,不一会儿,又轻哼道:“好难受。”
“姐姐,好难受。”
顾良夜有些发晕,这人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呢?
楚忱嘴里喊着“难受”,拼命把顾良夜往怀里揉,顾良夜还未能想明白她究竟是舒服还是难受,便被她热情地抱住,香甜的吻零碎地落下,眼睛、鼻尖、嘴唇......每一个地方都被照顾到,顾良夜舒服地喟叹一声,感觉那人一路往下,埋在她的脖颈便不动了,深深地嗅闻,像个小狗似的,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好、好奇怪、这个梦。是梦吗?为什么有股说不出的真实感?顾良夜的理智浮现了一瞬,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然而楚忱的信息素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很快地,她又被拉回到那种介于清醒与迷惘之间的反应里,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与妖精贴的极近,近到仿佛能摸见对方的脉搏,能听见对方的心跳,这个人的心跳的好快啊,就在靠近柔软的地方,有力地跳动着,顾良夜忍不住伸手抵在那上面,静静感受着对方的脉搏。
好真实。
以前有过这么真实吗?
她有点想要落泪,全身都绷紧了,感觉心脏也跳得极快,渐渐与那个人同步,她被对方揉在怀里,亲着、吻着,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而浪潮还在涨涌,渐渐把她淹没,妖精又黏人地吻上来,她呼吸不过来,用力地推着对方,想要把她推开,却又哪里推得开?她无力抗拒,眼角渐渐析出泪来,而后被对方舔去,细碎的吻落在眼角,温柔得让她更想流泪了。
明月皎洁,静谧如水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漂浮在黑暗的房间里,一室的桂花香里,伴随一声又娇又媚的低泣,那个人放开了顾良夜,只是放开了一瞬,而后钻进了她怀里,牢牢抱住了她的腰肢。
大腿上有些什么流了出来,顾良夜无暇去想那是什么,被充分挑起而未能得到缓解的欲.望折腾得她又想哭了,可是唯一能够帮助她的那个人却没了动静,顾良夜第一次遇上这种只做一半的梦,天生的矜持令她无法叫醒那人,只能咬着唇,迷迷糊糊地跟热潮对抗,渐渐地,也沉睡了过去。
两个人的呼吸都匀称了,只余一条银带一般的清辉,静静地洒落在床尾。
第50章 两相羞
虽然是寒冷的冬日, 漠北的阳光却仍然有些**, 北风顶着阳光,倔强地将远处雪山上的寒冷带到小镇子里, 吹红了小孩子的圆脸。这时是上午十点钟, 楚忱的房间里, 门铃急促地响起。
窗帘捂住了大扇窗户, 唯留一点缝隙接纳了阳光, 但远远不到能够将人照醒的程度。因为光线的缺失而略微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兀自沉睡,昏沉不知时间。门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 伴随有咚咚的敲门声,楚忱终于被这声动静惊醒,正欲下床, 却被怀里青丝凌乱的人吓了一跳, 姐姐?她的大脑顿时当机。
顾良夜同样也被吵醒了, 热, 她被禁锢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艰难地睁开眼睛, 一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楚忱。
对方一脸茫然,正呆呆地看着她, 几乎要让顾良夜以为,她还没醒酒。
楚忱此刻脑子里全是昨晚所做的那个梦, 不!那根本不是梦!她马上明白过来, 昨晚......她和姐姐睡在了一起?而姐姐还......她的目光落在顾良夜的嘴唇上, 又往下游移,触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时,恢复清明的桃花眼顿时睁得更大了。
她的眼里蓄了一汪清澈泉水,顾良夜在泉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目光渐渐地凝固了。同样地,昨夜的梦境全部回到了顾良夜的脑海,“梦中”妖精火热而柔弱的怀抱、香甜诱人的吻,以及那只紧紧抓住她的手......这些都清晰地浮现出来,顾良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两人微妙地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透露出恍悟,她们昨晚?她们现在还挨得这么近!像是水杯被打翻,又或是有炸弹在两人之间倒计时,顾良夜猛然推了把楚忱,楚忱也像是受惊一般,远远地缩到了床边,薄被从各自身上滑落,楚忱的睡裙皱巴巴的,凌乱地贴在身上,该遮的地方根本遮不住!而顾良夜就更显得惨兮兮,她的浴巾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样一坐起来,光洁如玉的身体就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楚忱眼神看直了,顾良夜瞪她一眼,眼角微微泛红,是恼极的模样。两人如梦初醒,各自又去抓被子,分别用被子的两头把自己包裹,可怜的薄被被拉直,两人能有多远就隔得多远,可是一条被子又能有多长呢?
再远,不过是一张床的距离。
头疼,这次完全不是因为感冒,顾良夜一手捂住被子,视线扫过凌乱的床单,不小心落到自己那只布满草莓的胳膊上,其上红的、青的都有,甚至还有点紫色的,正是昨夜并不是在做梦的有力证据。而这只是冰山一角,既然那不是梦,其他地方肯定也......而楚忱的目光也落在了顾良夜的胳膊上,当然也发现了那些痕迹,她的眼神直勾勾的,顾良夜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脸上臊得慌,她拧了拧眉,将手缩回了被子里,连带着把脖颈也遮住了。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茫然、无措,楚忱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而顾良夜冷冷清清地看着她,和面上的清冷相反的是微红的眼尾,这丝红霞将她出卖,显现出她同样不平静的内心来。
敲门声也停了,门外,小嘉疑惑地放下手,忱姐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房间也敲不开,她是出去了吗?可是忱姐一般都会带着她的呀。称职的小助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于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请问是云景酒店的前台吗?我想问一下.......”
隔着一扇门,小嘉仔细询问着有关楚忱的消息,门的另一边,楚忱蜷坐在床上,看着冷若冰霜的美人儿,小心翼翼地道:“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楚忱便被顾良夜瞪了一眼:“闭嘴。”
楚忱闭上嘴,抱紧了胳膊,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然后不自觉地痛呼一声。
顾良夜看了看她红肿的唇,心里发出了无力的呻.吟,又是一个铁证,告诉着她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上楚忱喝醉了,可是她没有喝醉,所以她深深地感到疑惑,那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记忆里,最后清醒的时刻是楚忱抱着衣服上床,而她感到有些头晕,之后就晕倒了?心绪烦乱得可以,她坐在那里,试图理清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还未想出个头绪,那讨厌的声音又弱弱地响起来:“昨晚你——”
她咬了咬唇,而后被嘴唇上传来的疼痛给激得轻颤一下,该不会也肿了吧?她冷冷地看着楚忱,自牙缝里逼出一句:“闭嘴。”
连着两声冷冷的“闭嘴”,好似有雪花落在指尖、凉意一直透到了心口,楚忱终于消停下来,藏在被子后边,偷偷地看着顾良夜。
姐姐看起来不想和她谈论昨晚的事情,楚忱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她现在也还懵着呢,虽然大致知道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但这是怎么发生的呢?是因为喝酒吗?可是姐姐没有喝酒啊。姐姐怎么会愿意跟她睡一起?又怎么会......顺从地被她亲吻?
而且好像姐姐还......
脑子里浮现出最后那点舒服的感觉,楚忱脊背都僵直了,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没摸到那羞人的潮湿。
她舒了口气,但是又有些疑惑。
究竟有没有啊?
两人正僵持着,小嘉终于跟酒店方确定了楚忱的行踪,对方的回答是没有工作人员看到楚忱出门,但也不排出有遗漏。知道忱姐大概率还在房间里,小助理便又按起了门铃,铃声一响,两个神思飘忽的女人皆是一颤,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门铃急促地响了两声,楚忱本能地回头去看顾良夜,想要得到一点指挥,然而女人只是眸光暗沉地盯着她,眼底雪意弥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门铃声催命似的响着,显示着小嘉的焦急,每一声都令空气里本来就紧绷着的那根弦绷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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