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时候不早了, 我先回家去了。”沈霁说着, 又叮嘱李建中,“你按我教你的练习,别忘了要锻炼身体,否则只会定桩射箭,箭术也是无法提高的。”
“我知道了,姐夫!”
李云杳道:“我送一送你吧!”
沈霁纳罕:“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你将我送回来,我礼尚往来,送你出门是很合理的。”
沈霁心道:“我才没有送你回来呢!”
不过既然李云杳已经误会了,那就由着她误会去吧!
沈霁回到家后,发现她娘跟小娘都不在家,她爹又在加班,刘嬷嬷等人都有事情忙,不会时刻在她眼前晃悠,所以她突然觉得家里有些冷清。
若是以往,她肯定已经跑出去玩了,可吕念川在忙,她在汴京也没有几个朋友,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找谁玩。忽然,她想起自己带回来的李云杳的笔记,心想:左右没事做,干脆把她的笔记看完吧!
光有笔记不行,还得有原文《论语》,所以她去她爹的书房把论语给翻了出来,然后读起了论语。
遇到不理解,而李云杳的笔记又没有标注的地方,她便另外摘抄出来,打算改日再问。
沈亿陆回来时,看见她窝在自己的书房里全神贯注地读书,以至于没发现他回来了,他甚是欣慰。
仆人见天色昏暗了,便打算过去点灯,沈亿陆摆手阻止了他,自己走过去帮沈霁将灯点亮。
房间里忽然明亮了许多,沈霁再全神贯注也注意到了。她抬头:“爹?您回来啦!外头怎么天黑了?”
沈亿陆点头:“嗯,你不是说要学《三礼》吗,怎么先读起了《论语》?”
“李……隐娘说‘男子二十而冠,始学礼’,《三礼》对我还说还是太难了,建议我先学《论语》,还将她的笔记借给了我。我读了《学而篇》,确实容易背诵,也好理解。”
沈亿陆十分欣慰,连带着对李云杳的感官印象也更上一层楼。
“对了,隐娘还说,我可以把《孔子家语》一并读了,不过家中并无此书。”
沈亿陆在孩子的教育方面十分舍得下重本,当即豪迈道:“你要什么书,家中没有的,尽管吩咐仇猛,让他们去书铺给你买来。”
孰料沈霁一脸不赞同:“买书多划不来啊!当然还是去借书最划算啦!”
沈亿陆:“……”
啥?
沈霁并不知道她爹此时此刻的心情,问道:“爹可知道谁家有《孔子家语》?”
沈亿陆从不去窥视打听人家的隐私,哪里知道这些?
沈霁没能得到答案,也不失望,准备学完论语后,便去窦、张、田家问一问,这三家藏书量丰富,总有一户家里有的。再不济,她想办法让她爹去史馆帮忙抄一份回来。
沈亿陆忍不住问她:“借别人的书怎么就划算了?”
“爹,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买回来的书,光是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贡举考试里也有墨义、帖经,为避免届时能背出来,却写不出来,最好是抄几遍。反正都要抄书,为何不借书回来自己抄,反而要去买呢?”
沈亿陆居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就是有点精打细算了,他们沈家还不至于连一本书的钱都出不起的。
“一本书少说要数百钱,我看千卷书,岂不是得几十万钱?加上文房四宝的开支……爹,我知道咱家有钱,可也不是这么浪费的不是?”
“吾儿真有为父的俭朴之风!”沈亿陆虽然一脸正经,可是这话透露出了他内心的得意。
……
沈霁的《论语》还未学完,眨眼便到了月底,永庆公主出降魏咸信的日子。
按照太常寺制定的礼仪,公主是在宫中出降的,驸马都尉需要进宫亲迎,然后见过皇帝岳父、皇后岳母后,再出宫直接往皇帝赐的驸马宅去。
众世家子弟跟随其父进宫围观了出降的盛典后,便会持驸马家提前派送的请柬前往驸马宅参加婚宴。
沈霁及阎舒自然在受邀之列,除此之外,李家也因跟沈家结亲而沾了光,拿到了魏家的请柬。
阎舒一如既往地以身子不适为由,让沈霁带着贺礼前去。
沈霁按照阎舒的意思,先到李家与一起前往魏家,以示亲近。不过当她看到李父李母与李建中穿戴整齐,喜气洋洋准备出门,而李云杳却不见踪迹之时,她问:“隐娘呢?”
李父解释道:“她即将出嫁,不好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否则会有所冲撞。”
沈霁看到这父子母子三人和乐融融,仿佛只有他们是一家人,而李云杳则是个外人,她就莫名烦躁:“这是什么规矩,那我也很快便要娶她,是不是也不能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李父愣了下,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倒也没有男子成婚前不宜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的说法。不过之所以不让隐娘去,也是担心隐娘的福气会被公主驸马的大婚庆典冲散了。”
沈霁才不信这些。
刘嬷嬷担心沈霁会率性而为,便悄悄提醒她:“小郎君,时候不早了,别错过了时辰。”
沈霁没说什么,跟李家一家三口先去了魏驸马宅。
不过到了门口,她对李父道:“有些礼物我遗忘在家中了,丈人先进去吧!”
李父不疑有他,带着妻儿先进去了,沈霁则扭头策马赶回了李家。
李父李母不在家,沈霁进李家便如同回自家,仆役也不敢阻拦。她径直来到李云杳的院中,找到正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晃荡的李云杳,道:“走,换衣裳!”
李云杳:“……”
虽然不解本该去参加婚宴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她没有多问,只是就对方的要求发出疑问:“换什么衣裳?”
“穿上你觉得好看的衣裳,我们一块儿去魏家参加婚宴。你整日待在家中读书,也不怕闷?我只闭门读书数日,便觉得度日如年,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难得有机会,你不想见识一下公主出降的热闹?”
李云杳道:“恐怕不妥。”
沈霁又问:“你也觉得你不日便要成婚,不能去参加婚礼?”
李云杳默认了。
“我们又不是真夫妻,怕什么福气被冲散?”
李云杳:“……”
沈霁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就算你我不在乎,可爹娘会在乎。我与你同去,被爹娘发现了怎么办?”
沈霁想到自己曾经戴着帷帽出席各种场合,便道:“你戴上帷帽,他们不就不知道了?届时我便说你是我的姐姐,别人不会说什么的。”
李云杳已经被她说服,不过对她的说辞还有些质疑:“人人都知道你乃沈副使独子,你哪儿来的姐姐?”
“这我可不管,让他们自己猜去呗!别墨迹了,快些。”沈霁敦促。
“你还真是……”李云杳嘴上说着,却回屋去拿帷帽了。
沈霁带着李云杳来到魏驸马宅,刘嬷嬷等人已经等候她多时,见到她身旁多出来的人,他们也没有多问,——刘嬷嬷猜她八成是回头找李云杳了,所以这个小娘子是谁,不言而喻。
男女不同席,进了宅子里头,沈霁便对刘嬷嬷道:“嬷嬷,别人问起她是谁,您便说这是我的姐姐,待会儿您可得帮我看顾好她。”
“老身晓得,小郎君尽管去吧!”刘嬷嬷自是应下。
李云杳在沈霁离去前,对她说道:“你学习《论语》也有些时日了,待会儿要抽背,所以少饮些酒,免得醉了过去,背不出来。”
沈霁:“……”
这种日子都不忘抽背,李云杳这是什么魔鬼?!
她挥挥手,“这你放心,我不爱饮酒!”
刘嬷嬷瞥了李云杳一眼,心想:这劝阻饮酒的方式还真是独树一帜,神奇的是,听说要背书,小娘子居然没有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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