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熊小姐[GL]
“一言难尽,不过也不好瞒你什么,回去我和你讲。”
说罢便朝着云继明的方向去了,云继明若有所思,眼皮耷拉下来很没有jīng神,蔫儿蔫儿的大概是三观受到了冲击,相弥站在他面前,深深一鞠躬:“对不起。”
没有抬起头来:“你家工地的死尸,是我丢过去的,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和我有关系,我必须承担责任,对不起。”
“……”云继明有些吃惊,可是思来想去,自己家也并不是全然因为这事qíng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只是心里有些复杂,没说话,摆摆手,“我得静一会儿。”
“我很抱歉。”
“说抱歉也没什么用的,我想回去休息休息,你也回去吧,阿姨应该在担心你的,学校那面你也报道一下吧,总是失踪不太好。”云继明勉qiáng笑笑,也不知是该怪罪相弥,还是该怨自己命途多舛,最终张了张口只能说出这些,转身,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去了,绕过这条街再走个几百米就是自己那小小的出租屋。
“我……”相弥想说自己的妈妈已经被挟持了可她又不能回去,说出去也无济于事便闭了嘴,默然点了点头,目送着云继明有些瘦削的背影一点点缩小,渐渐消失在街角,没了从前的意气风发,也没有落寞,这才有了少年的样子,用很单薄的身躯扛起自己的责任来。
背过身子深吸一口气,抬眉,柏之笙顿了顿,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我没哭你擦什么!”相弥甩开她的手,“你要回医院吗?”
“你妈妈会担心的。”
“她被挟持了,她叫我不要回去。”相弥有些无力地歪过头去,“我回学校去,我要想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我跟你一起去么?”柏之笙轻声问道。
“不跟着也没人稀罕。”相弥心qíng有些复杂,紧走几步,又站在原地,绕回来,站在她面前,“走吧。”
“你会把事qíng都告诉我吗?”
“会,毕竟跟你有关系。不过,说了之后,大家就不要再有什么关系了,仇人也不是,朋友也不是,对大家都好,我一个人的事qíng,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相弥眼角余光扫过柏之笙的脸,白白净净,身上还有药水的气味,是医院里时刻蔓延着的很gān净的味道,只是容易让人恍惚间眩晕下去,硬着头皮说这番话,却茫然地不知如何自处。
“你说的是,我们本来也就没什么关系。”柏之笙淡淡地说道。
☆、chapter 66 大长腿
现在的两人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看着有些落拓,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和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男装的女人,像是从jīng神病院跑出来的相约而行,只是若是一开腔,大家兴许真的觉得这二人是神经病,一路默然,人已经多了起来,正是上班高峰,相弥想,如果是七年后的柏之笙会怎么做呢,劫车?她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正是要低调的时候,柏之笙那般是有实力傍身,自己又什么都没有,若是平时,找来云继明接她,什么都解决了,现在呢,大家都是落魄的人,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了。
她该怨七年后的柏之笙来,自作主张改变了这一切,结果就落得这般吗?或许是应该的,但是既然自己有着这样的身份,随时随地,身旁就有着不安分因素,爆发起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一切都不会改变原本的结果,像是她给云继明家的工地扔尸体,扔或者不扔,最后云家的事qíng,黑历史那么多终究有一日会被发觉。
只是时间的问题,事qíng本身不会有任何变化,时间跨度缩小了,仅此而已。
她们沿着路边一前一后小心地走着,学校在市区内,以前要她从这里步行去学校还不如直接喊她去长征,现如今走这么几步路还能平静下来,算是奢侈,路上还有时间可以捋清思路,有了思考时间,可是大脑放空,一片空白,若是还有什么画面,只能是柏之笙轻声说“我好想你”的那一刻,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的刹那,她想起了最初柏之笙这样说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潸然泪下。
学姐,学姐。她努力地憋着,不让自己把现在同未来混淆起来,没再说什么,低了头,直往前大踏步着,偶尔回头瞧瞧柏之笙,跟在后面走得不紧不慢,穿着病号服也走路带风像是谪居尘世的仙子一样,于是她停下了,束手而立。
柏之笙颇有些诧异,也只是一眼望过去,便径直走了,没有理会她。
相弥突然很生气,可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路上有人对着她们两人拍照,也不当作一回事,进校门差点儿被拦在外面,还好相弥经常出门,一撩头发,门卫认出来了,紧接着媒体啊警察都冒出来,这是后话了,在进门后相弥先要回宿舍换衣服,柏之笙依旧跟在后头,没说话,上楼后,两人分道扬镳。
相弥站在自己的门口,瞥了一眼,推门,竟然开了,徐若水那厮又不锁门,相弥一时间想笑,拍拍额头,找出自己的衣服来,想了一下现在还不能去洗澡,索xing作罢了,换上了衣服,想要给徐若水写个纸条告诉她自己回来了,两个抽屉居然右边的被拉开了半拉,徐若水是找了她什么东西么,她拉开抽屉找出自己的便签本来,摸摸索索往另一个抽屉去拿笔去,手指碰到抽屉底,她一个激灵缩回手去,被扎了一下,一瞧,不解地拿了起来。
那是一枚胸针,针尖就对着自己的方向,她不戴胸针的,徐若水对这种东西充满热爱,偶尔还自己制作出来在店里售卖,胸口永远别着奇怪的胸针把自己当撒切尔夫人使唤,她的胸针从来都包裹地严严实实,在她自己的小柜子里,相弥看一眼都会要命似的。
这是一朵牡丹花的胸针,看着有些眼熟,相弥记起来自己还嘲笑徐若水的制作水平,戴在胸前跟老太太差不多,徐若水就收起来了。
为什么在这里?她有些不解,那厮放错地方了?那也不至于拉开自己的抽屉,还把针尖朝上,相弥觉得自己似乎是因为经历了一些常人所不能接受的事qíng有些敏感,多疑且忧虑太多,松了一口气,把抽屉推回去,却似乎遭到了什么阻隔一样,卡在半空中。
蹲下身子,看见抽屉拉开的部分半截弯曲断裂了,有一条细小的fèng隙在,她再稍微用些力,抽屉就向下折下去,啪嗒一声摔在椅子上,她连忙扶起来,再瞧瞧胸针,牡丹花变了形,后面的别针也扭曲了,抽屉把手部分的油漆脱落下来一部分。
什么qíng况?她愣了愣,抓着胸针冲出去,四下无人,有些人瞧见她就跟见鬼了似的,说你不是死了么,相弥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去你的你才死了呢,新闻不是说我失踪了么!
“都爆炸成那样了,我也没估计你命这么大呀,哦对,来了不少警车,估计就是你这事儿,究竟怎么回事儿呀透露透露?”
“我出去买饭去了就巧妙避过去了……”相弥撒谎简直变成了家常便饭,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打了个哈哈便走开了,手上握着的胸针把她的心也吊起来戳在耻rǔ柱上风chuī日晒,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徐若水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又急忙拉过一个人来:“徐若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