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GL
“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元!”元疏忆气疯了,长得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以往那些世家子,虽然垂涎她的容貌,但碍于她显贵的身份和她高qiáng的武功,连她的一根汗毛都不敢碰的,现如今这个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男人竟然敢如此,怕是不要命了!元疏忆双眼气的一片湛蓝,跟湖水一样柔软的颜色却令她越发疯狂,等拓拔谌反应过来要去阻止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口里不住的冒血,眼看着不行了。然而元疏忆还是没打算罢手,她冷笑着拿着鞭子,对着那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并且不断用头磕地的男人道“我这里有十斤盐,还有不少竹编的小玩意儿,算便宜了你,二十两银子全部拿走,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呜呜……”那男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住的点头,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囊荷包来,不待他将二十两银子拿出来,元疏忆早已一把抢了过来,她嫌弃的掏出了里面全部的银子并一块中等的玉,挥挥手就将那个荷包丢掉了地上,嫌弃不过瘾似的,她还伸出鞋子在上面踩了踩。“这银子,我就都拿走了。这些盐和东西,你拿走吧。”元疏忆说着,就面无表qíng的拉住了要去看看那男人伤势的拓拔谌,拿起她们用来装盐的包袱,轻轻一抽,那些盐就全部掉到了青石板上,如法pào制,她又抽走了拓拔谌拿去装着竹编玩意儿的包袱,那些东西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
“呜呜……”那男人看她这样,气的用手捶地,然而他被元疏忆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拿着钱和包袱的元疏忆和拓拔谌的身影消失不见。周围的人呢,看着这平时仗势欺人的酸书袋子终于被教训了都是称快不已,更不要说帮忙了,那男人在地上躺了大半天都没人帮他,他身上唯一的钱都被元疏忆抢走了,也不能用钱让人帮他跑腿叫大夫,最后还是闭市之前一位扫街的更夫将他送到医馆的。可那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送到医馆里不久,那男人就咽了气。
官府要捉人,可是当时的证人都是四村八乡里来的庄稼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齐,加上当时县太爷小老婆又要生了,县太爷没心思管这些,那男人又是一个名声不好的,家里也没人,不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底,多行不义必自毙。
元疏忆几乎是拖着拓拔谌走到了牛车旁边,拓拔谌倔驴一样,非要返程看看那人死了没有,元疏忆被她闹得没有办法,不耐烦道“没死也差不多,就算没死我回去了一刀捅死就是。”
拓拔谌被她吓坏了,身子不住的抖,她感觉她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她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她面前杀人,那个人还是元疏忆,她一直以为是好人的元疏忆。
“哼!”元疏忆冷笑,她本来不想刺激拓拔谌的,可是她一副惊骇谴责自己的模样,又让她想起来八岁那年她差点打死了那个偷她钱袋的人,结果被她娘封了体内的东西不说、又不许她学巫术蛊术,又差点把她打死的事qíng了。“怎么,想要我替他偿命?”元疏忆冷笑,隐约泛着蓝色的眼睛里慢慢浮起了雾气,“可以啊,我人在这,你去衙门告发吧,说不定还能得几个赏钱。”
“元疏忆……”拓拔谌一个没憋住眼泪就流了下来,“元疏忆……你……呜……”她努力忍住不哭,可是还是控制不了那些眼泪就像雨一样掉落下来,她摇摇头,不想再说话,一把扑到元疏忆身上哭的更起劲了。
元疏忆努力bī退眼角的眼泪,僵着身子站着没动,任由拓拔谌紧紧搂着她哭的昏天暗地的,她又想起来八岁那年的事了。
“疏忆,你gān什么要打死他?教训他一顿不就好了?”她娘捏着一根有着倒钩刺的鞭子bī问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他知道犯我的代价!”小小的元疏忆,睁着湛蓝色的眼睛毫不畏惧的回答道“我在乎的人命才是人命!”
已经记不起来那些带着倒刺的鞭子打在身上有多疼了,元疏忆叹息着闭上眼,她到现在都不觉得,她的做法是错的。
☆、第22章
胸前的衣襟被浸湿了大半,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抽抽噎噎的抹眼泪,元疏忆叹气,松了拉着牛的绳子,任由拉着她们俩的牛自在的在回去的路上走着,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挨着拓拔谌坐下了。
“眼睛肿的像小兔子一样,小心半夜有láng来把你叼走。”元疏忆吓唬拓拔谌道,没办法,她实在是不会哄人,只能吓唬一下拓拔谌,毕竟她哭的实在是太惨了,元疏忆相信,这傻姑娘今天流的眼泪怕是都能淌成一条河了。
“呜呜……”拓拔谌还是在抹眼泪,也不说其他的话,就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原本苍白的脸更是苍白了。
“好了啦,姐姐错了,姐姐明天就去衙门自首,好不好?”元疏忆没办法,只好将她抱到怀里当成孩子哄,声音低低柔柔的,生怕吓着了她,“别哭了啊,山里风大,等会儿chuī的你眼睛疼。”说话间,元疏忆拿着自个儿的衣袖仔仔细细的给她擦着眼泪,等到擦到眼睛那处时,看见她肿了好几寸的眼,心里又是难受,这傻姑娘,真以为眼泪不要钱么?
元疏忆低头,慢慢给她chuī着眼睛,一边chuī,一边用拇指给她细细的揉着肿起来的眼皮,“别哭了,嗯?”
谁知道拓拔谌听见她的这句话哭的更凶了,哭着还不住的喊她的名字“元疏忆……元疏忆……”
“嗯……”元疏忆抱着她,应着她的话,感觉自己眼角也有些湿,此时她们刚好走到山坳处,一望无际的全是深渊与山谷。对着空旷的幽谷,元疏忆看着怀里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小孩子一样的拓拔谌,心里不忍。她趴在她耳边说着话,“谌儿抬头看看这山谷。”
耳边有热气传来,下一瞬,让人觉得苏麻的柔媚声音就响在自己耳畔。拓拔谌乖乖听话的抬起了头,入眼的就是元疏忆明艳的有些不真实的容貌。“谌儿可是怕姐姐走了,就没有人陪谌儿了?”元疏忆放缓了自己柔媚的声音问她道,余音挠人的爪子一样让人心率不齐。
拓拔谌不说话,只是抽噎了一声,呜咽着将头埋到元疏忆怀里,将元疏忆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傻孩子。
元疏忆摸着拓拔谌墨黑的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此刻的拓拔谌太像一只刚刚失了母亲的小shòu,稍微动一动就会受伤。看着她的模样,元疏忆想起来她娘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埋在梁絮虞怀里哭的。
“谌儿看看这山谷。”元疏忆努力将拓拔谌从自己怀里拉出来,让她看着牛车以外那旷远的山谷。“谌儿可看到了么?”元疏忆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神迷离的将下巴放在她泛着奶香的脖颈慢慢摩挲着,“这山谷那么大,里面是有山神的。以后谌儿若是想姐姐了,就来这里喊姐姐的名字,喊的大声点,只要让山神听见就能让姐姐听见了。”说着,元疏忆用嘴唇碰碰她瓷白的耳,在她耳边低低道“那谌儿就能看见姐姐了。”
“真的么?”拓拔谌小脸绯红,抬起头看着元疏忆的眼睛,她清澈的能印照出人影的眼睛让元疏忆心里又是一抽。她用手捂住她的眼,语气轻快“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谌儿。姐姐以后虽然会走,但是谌儿总会找到姐姐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