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
律岚眼前一亮道:“这个确是事实,你从何得知紫胤长老的?你若真见了他才知道什么叫仙风道骨。他来天墉已有数百年之久,爱剑成痴,尤擅铸剑御剑,又首创人剑合一,如此使得天墉一跃成为佼佼者。他就住在藏经阁对面的临天阁,只要他在,咱们门中去藏经阁读书的人都勤快了许多。许多弟子都想拜他门下,无奈真人从不轻易收徒,而且为人严肃,大家不敢随意亲近。可惜自掌教真人继位之后,他便不再担任执剑长老,如今云游在外,一时却是见不到的。”
殷画楼见自己一问这位仙尊,便引来这位师姐兴奋的眼神,还一下子八卦了这么多信息,说道:“原来这位仙人地位如此尊崇,可惜我无缘见到。”
律岚却突然笑道:“我看你这严肃的样子倒是与紫胤长老有几分相似,你见过掌教真人吧,他亦是十分严肃的,据说长老还有一位小徒弟,却是有多年不在天墉了,紫胤长老教出来的徒弟都跟他一样的表qíng呢,他这些年偶尔会回来天墉暂留,总有机会见到的。”
殷画楼点头称是,两人说了一会话,方各自歇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翌日吃罢早饭,律岚领着她去了威武长老处。威武长老负责门派弟子的习武cao练,端详了殷画楼一番道:“你这个年纪,习武练剑倒也合适,且将手伸出来我看看。”
殷画楼伸出双手,威武长老便直皱眉,这个孩子太养尊处优,手上连半点薄茧也没有,倒是四肢修长,双眼灵秀,似乎根骨不错。权衡了一番,终是凝了灵力,于她脉门上游走一番,良久,他脸上惊异一闪而过,旁人不知,殷画楼却是观察入微,心中微凛,不知他是何意。
威武长老将有些发抖的手掩在袖中,却也未与她说什么,只叫人取了一把三尺长剑递于她道:“你且先随着入门弟子练习,若是能坚持,再行安排。”
待二人前脚出了门,他后脚便匆忙赶往天烽阁找到陵越书房,见四下无人,这才悄声道:“掌教真人昨日收进来的新弟子,未知可有探查经脉?”
陵越见他如此,便知有异,因道尚未察及。
威武长老犹豫一番道:“适才那孩子前来领剑,我照旧探查了一番,不知是否是我修为不够探查有误,那孩子似是先天经脉俱通,骨质纯灵,气蕴识海,我疑心她与那传说中纯仙之体十分相似!”
陵越大吃一惊,虽然威武长老言语有些保留,但陵越深知他的修为品xing,此事只怕至少已有八分把握,否则他不会如此慎重。
他顿觉有些棘手,纯灵仙体往日他也只是于经卷中看到一二记载,五百年多前,蜀中青云峰曾出了一位纯灵修者,只是年代久远,关于那位修者的传闻,如今多半也难以证实,纯仙之体万中无一,极为罕见,若有修者能得仙体助力,则修仙之路可一日千里,更休提魔修,既有先天纯灵之气,自然是那些妖魔眼中圣物。
那孩子生就如此根骨,纯然是怀抱千金过闹市而不自知,此事若稍有泄露,只怕大祸临头,唯有勤修大道,修得圆满,自然不会轻易被人所害,只是这修仙一途也并非人人都合适走,首先就需抛弃前尘往事,终身不出此门,那孩子身份却非同一般,殷家一方诸侯…
陵越来回踱着步子,反复思量,威武长老知此事gān系重大,见他一时为难,也未敢出声打扰他权衡此事。
他仔细推想了一番,如今此事只有他两人知晓,威武长老自是信得过的,而寻常修为者便是探查那孩子的脉象,也不会察觉,若是那孩子不自知,就如往日这十几年一般过此一生,也未必会bào露,相反若是借此修仙,则破境之日便会众人皆知,从此便真要千日防贼了。
倘若她有朝一日真能修得大道能护佑自己也罢了,若一朝力有未及,陷入魔掌,无论是为妖魔所吞噬还是最终为妖魔所控失去心智,都是极为糟糕的结果。
陵越反复比较之下,一时也不知哪一种更加合适,想到若是师尊此时在天墉城,以师尊的见识,定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斟酌了开口道:“此事权作禁忌!好在眼下在天墉,除非是你我这样修为之上的,别人也无从探知此事,那孩子一时倒不会有什么变故,师尊数月前来信,道三年后必回天墉城,此事还是等他老人家回来,我向他禀明后再做定夺。”
威武长老捻须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最怕的是开始修行,最后却因心xing影响停滞不前或是乱了心智,届时反而骑虎难下,徒惹祸端。紫胤长老修为非凡,见多识广,若能一同参详考量一番,想来会有更圆满些的办法。”
陵越道:“此事机密,我日后自会多多留意那孩子,长老不必过于担忧,便是那孩子将来不去修行,以一介凡人之身回转殷家,终此一生也未必就会因此累人累己。”
威武长老叹道:“但愿吧,只是未免有些可惜,那孩子实在是天纵仙资,大有前途,凡人的一生,短暂而多磨难苦痛,如此却是生生埋没她了。”
殷画楼并不知天烽阁中一番关于她日后前程的权衡,此时她正跟着律岚行礼。
律岚恭谨道:“陵川师叔,这是昨日新入门的弟子,威武长老令她先跟着师叔修习剑术。”
陵川道:“我知晓了,且留在这里,你自去吧!”
律岚走后,陵川见殷画楼不苟言笑,持剑站得笔直,倒与旁人有些不同,沉吟了一回道:“此前可有习过些剑法么?”
殷画楼犹豫了一下,道:“弟子不曾习剑,却是练过些拳脚。”
冷兵器她少有接触,她长于擒拿格斗和枪支。
陵川倒是有些诧异,道:“你练过拳脚?”他见殷画楼气质容貌十分出众,显见是出身不凡,高门大户的小娘子多半是不可能修习武艺的。
殷画楼只道:“本家尚武,弟子幼年体弱,故而随兄长学得一些。”
陵川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看看你根基如何?”
殷画楼便放下长剑走到中间去,之前练剑的几个少年此时也停下来,围在一旁等着看。
殷画楼站定之后,下盘一沉,起势来回间拳掌砸,推,砍,劈,双腿踢,踹,扫,弹,几式过后,隐约找回来一点熟悉的感觉,连打了两套之后她便收势停了下来。
她年纪尚小,筋骨未开,也未曾如以往那般专门训练,动作要领都不能完全展开。
陵川十分意外,这套拳法她行进间虽滞涩不畅,然而内行的说,却是十分实用,且多是一招制敌的套路,因问道:“倒是十分实用刚猛,是否久未练习?”
殷画楼道:“弟子年纪渐长,内宅规矩多,故而不能坚持。”
陵川想了想道:“如此你今后便仍旧恢复修习这套拳法吧,你筋骨尚需磨练,长老既然命你先修习剑法,自今日你便先同你这些师兄一起吧。”
当下令几人站定,陵川持剑演示了两遍,考虑到殷画楼没有习剑的基础,故而相对放慢了速度,以便她能记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