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
她并无与人jiāo恶,似乎也没有jiāo到很好的朋友,时常都能听到关于天墉城前辈们降妖除魔的旧事,听到关于神关于仙的传说,她会从藏经阁楼上的窗口看对面临天阁,那里自从她上山以来似乎从未有过喧嚣,一直静悄悄等待着传说中神仙主人的归来,她偶尔会猜想那位剑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天墉城中对于他的敬仰和传说似乎从未停歇过。
虽然武艺上的成绩令她现在在同门中颇是被人侧目,但是不能御气指剑,日子是不是真的就这么下去,她有时候是会有点茫然的。或者她应该专门拜一位师傅?
可是天墉城里这么多长老,似乎也没有谁有意要正式收她为徒,只有陵川师叔同掌教真人对她十分看重,但是两人似乎也从未有过任何收徒的意思,这些境况有时总难免让她觉得,自己似乎隐隐被排除在众人之外,亦或只是她自己疑神疑鬼?她也疑心自己是不是枯燥太久了,心理有问题,每到有这些想法,她便极力调整心态,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负面qíng绪中。
这一日她仍旧去藏经阁看书,进门倒发现气氛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站在阁楼里听了一会大家的窃窃私语,才知道原来是对面临天阁里那位仙尊云游归来了。
殷画楼看到律岚她们兴奋的挤在窗口,也探头看了看对面,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甚动静。
一时听律荷说道:“不知长老这次回来会住多久,你们说他明天会不会去讲御剑心法啊?”
律莹道:“今天才回来,明天大约不会去吧,每次长老要来指导剑术,我倒是极想好好表现一番,可每次又怕衣饰不整,又怕发髻未齐,顾此失彼,却是将剑法使的乱七八糟!”话音才落便引来大家一顿轻笑。
殷画楼听了暗想,若是那位仙尊真的要去讲御剑心法,她倒要去看看究竟是何等风采。
出了藏经阁,去饭堂的路上都感觉到天墉城似乎因为这位长老的归来有所不同,气氛似乎突然变兴奋了,那些男弟子们也都在议论这位长老的种种,憧憬着有没有谁能得到这位长老的指点。
殷画楼一时感叹,真是名人效应啊,不管怎么样,与她似乎关系不大,估计这位紫胤真人根本不知道这几年又有哪些弟子上山吧。
她还是抓紧习剑要紧,再有三四个月就是大比之日了,陵川师叔对她寄予厚望,自己也迫不及待想检验一下,想当初她是为了自保才来修道的,如果有一天她不能躲避在这里……想到这里她暗叹,还是不够qiáng啊!
临天阁中陵越正向师尊紫胤真人问安,师徒二人有数年未见,陵越见他带回不少铸剑材料,料想必是要久留天墉琢磨一番铸造新剑之事了,心中很是欢喜,又叙了些话,陵越便将殷画楼之事说与他知道。
紫胤真人听罢亦有些吃惊,问道:“如此说来,这三年来那孩子倒是很吃得些苦,究竟如何安排,你仍旧未有定论?”
陵越道:“当初她年纪尚小,亦不知心xing如何,此事gān系重大,弟子心中始终不安,因想着正可日后来问问师尊的意思,前些时日外门弟子有消息传来,关中殷家已起兵了,如今这孩子的身份竟也有些麻烦了,究竟是送回殷家做了平凡人了却一生还是该入门修仙,弟子有些权衡不下。”
紫胤真人沉吟道:“你如今担着一门上下的前程生死,慎重些是好的,至于殷家,天下大势自有天道定数,山门之内不问俗世权力更迭,那孩子三年前既已正式做了入门弟子,在这天墉城内,她便与其他弟子无甚差别,那身份之事不必在意,仍是一视同仁也罢了。”
陵越点头道:“自当如此,弟子眼下犹豫的是那孩子若是送回殷家,真能一世平安不被发现也罢了,若是日后出了变故,天墉岂非害了人,且这三年来,弟子瞧着她着实是个好苗子,若是修仙一事就此作罢,殊为可惜!若能修得大道,将来她能自保,于我修仙一脉正道之上,日后也多了一位伏魔卫道的修士。”
紫胤真人正色道:“天墉自是不能永远欺瞒于她的,你既是看她心xing尚可,不若来日将此事直言相告,据你言语道来,那孩子也是个极有主意的,恐怕对自己日后如何行事心中也自有一番定夺。”
陵越便行礼道:“数月之后门内大比,那孩子也会上场,师尊届时见了,也正可看看秉xing如何,不若大比之后,弟子再告知她此事,是去是留,且看她作何抉择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紫胤真人的归来在天墉城掀起了一阵风làng,大家过了好些天才稍稍平静下来,但却也一直没有等到这位长老出来讲授剑法,殷画楼便见几位师姐和许多师兄弟都很是失落。
这几日陵川师叔下山未归,临行前命灵曲带着她和那几位小师兄在后山自行习剑,殷画楼自不必说,灵曲时一向细致负责的,因此那几个小的也并不敢趁此机会躲懒。
此时尚未至午时,几人正坐在后山空地上休息。灵如仰在地上看着天上云彩,沮丧道:“我练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出剑时准时不准,这辈子大概是没什么指望能做入室弟子了,小师妹,你到底是怎么练的啊!”
殷画楼边擦拭剑身边道:“这一招一式说是说不清楚的,不若你起来对着我比划几招,咱们都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灵如一惊,道:“不行不行,私下比剑是犯戒律的!”
肇源和肇明也有些忐忑,道:“是啊,未经师门准允是禁止私下比武的。”
殷画楼想了想道:“有疑问验证一下,也算不得比试吧,又不是说要分出个高低好坏。”
几人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心里的想法一旦被勾出来,便止不住,灵如咬咬牙道:“好,那我就比划比划你看看。”
陵越陪着紫胤真人自剑阁出来,边走边道:“师尊,今日弟子见那些材料俱是不凡之物,只怕师尊心中已有了腹稿,想来很快又能见到师尊所铸新剑了。”
提起铸剑紫胤真人神色倒是有些触动,道:“我这几年在燕北辗转一番,偶然发现了这些材料,今日一试之下果然不凡,只是此料稀少,得来有些不易,还需再斟酌一番剑身形态,若能一气呵成才是最好……”
“你好大胆子!”未知哪里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炸雷一般,打断了紫胤真人接下去的言语!
陵越一时惊怒,天墉城门规森严,门内严禁无故喧哗吵嚷,且修行之人清净为首要,这断喝蛮横无礼,是哪个弟子如此不守规矩!
循声望去,却是剑阁西墙外临近后山空地上正走过去几名弟子,为首的一人陵越有些眼熟,似是威武长老门下的小弟子,名字唤作灵远的。
殷画楼正要与灵如起势jiāo手,突然一声断喝传来,就见灵远带着几名弟子,气势汹汹而来。
他平日行事便有些霸道,又好与人打抱不平,爱充那侠士做派,兼是威武长老的入室弟子,身边倒也聚了几个要好的师兄弟,好在他师父一向克勤克谨,天墉城戒律森严,是以除了偶尔咋呼一番,他倒从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