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
我点点头。
他顿了顿,忽然有所感慨地说:“总有人为了各种目的去杀人,我朝盛传佛教,看来都是骗人的。提到诛杀逆党,最令歹人们闻风丧胆的,是元芳。而有时我却觉得,你这种杀手才是最可怕的。”
“哦?”
“平日里看上去天真无邪,却总在关键时候下手。”
我说:“也许吧。”
“好了,咱们到皇上那去,看李圣恢说些什么。”
我们进屋时,李圣恢正在惊恐万分地向皇上陈述:“……臣当上县令后,曾贴出招纳师爷的告示,凡愿跟随本县者均可一试。前前后后总共来过十多个人,这个师爷智谋最为过人,臣就将他留下了。臣当了十年县令,几乎每桩案子,都是受他指点,才使真相大白,因此,臣十分信任他,墓xué的案子,也……也是jiāo予他办理的。”
皇上余怒未消,没好气地问:“那,他今晚为何要刺杀当朝宰辅?”
“饭后,狄大人来找臣说话,他说……他说李富堂的棺材是空的,里面没有人……”
屋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他继续说:“当时臣吓了一跳,狄大人走后,臣就去讯问师爷,他十分慌张,推诿不认。臣当时很生气,对他说,一定会将此事查清。谁想,他竟然……”
叔父走到皇上面前,请示道:“陛下,能否容臣问几句?”
皇上点点头。
叔父又走到李圣恢面前,看了看他,他神色十分慌张,但叔父并无怒颜:“李大人,不用紧张,本阁相信你是无辜的。”
“谢大人。”
“只是,你要告诉我,这个师爷是什么来历?”
“他是河南省永昌县人……”
“哦?”叔父笑道,“生在天子脚下啊。”
“是……他是个举人。他说他自认为满腹才学,却得不到重用,因此到卑职手下一试。”
“他家里有什么人吗?”
“这……卑职不知,这十年间,从未见有亲属来探视他。”
“哦,是这样。”
这时,奉命验尸的仵作进了屋:“陛下。”
皇上问:“怎么样?”
“回陛下,死者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是猝死。”
屋内的人再次吃了一惊,我心想:这个仵作果然不够jīng明。
“猝死?”皇上不信,冷笑道,“他死得也太是时候了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举刀的时候bào毙,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仵作不说话。
皇上顿了顿,说:“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还有点事要和狄怀英谈。”然后她又吩咐婉儿和张昌宗,“你们也回去休息。”
众人得令纷纷告退,我也转身准备走,忽听她说:“如燕,你留下。”
我一愣,赶忙站住脚,脑中飞快地转着应付她的辞令。大家都出去后,她对我说:“你过来。”
我只得走到她面前。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叔父,问我:“你的脚好了?”
“回陛下,就是一着急扭了一下,没事了。”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你gān的?”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女不知……”
“不知?”她竟从身后拿出了发she无影针的套匣,“这个你认识吧?”
我和叔父都吓了一跳,如果说除了叔父这世上还有让我佩服的人,那就应该是她了!我只得点点头。
叔父问道:“陛下,此物从何而来?”
她不冷不热地笑了笑,说:“你以为,当年的幽州案,朕真的不知道虎敬晖是卧底吗?朕知道,他和你这个侄女一样,也是蛇灵属下的杀手,人称‘蝮蛇’,职位叫剑灵。”她又问我,“你呢?”
我答道:“变灵。”
她笑道:“你果然很会随机应变啊。”
我不说话。
她叹了口气,对叔父说:“很多事qíng,朕心里明白,朕只是不知如何对付他们才好。怀英,墓xué的事,你弄清楚了吗?”
叔父微笑道:“依陛下看来,如何?”
她沉默了片刻,说出四个字:“李姓宗祠。”
“陛下圣明。”
她继续说:“从李圣恢说出李富堂这个名字开始,朕就觉得不对劲……”
“是,”叔父接过她的话,“将他们二人的名字连起来,去掉姓,调整一下字的顺序,就是:恢复盛唐。”
我大吃一惊,这个叔父从未对我提起过。
皇上说:“如今,李圣恢就在我们眼前,那李富堂在哪?那个高氏,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和动灵又是什么关系?他们就是主谋还是背后另有黑手?”
叔父摇摇头:“如今案qíng尚不明朗,臣不敢妄下结论。”
“李元芳去赤峰山还没回来?”
“是。”
“朕已命人回洛阳传旨,调千牛卫前来接驾。”她想了想,忽然对我说:“如燕,朕有个任务要jiāo给你。”
“请陛下明示。”
“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夜里,到墓xué走一趟。”
“我一个人?”
“对,你一个人。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另外,这件事要保密。”
我拱手道:“请陛下放心,如燕一定不rǔ使命。”
第九章
出来后,叔父低声对我说:“明晚过了子时,悄悄地走,不要惊动旁人。元芳劈坏的棺材里可能有开关,如果没有,就在正对走道的壁灯旁。千万小心!”
我点点头:“知道了。”
回去后我又回忆了一遍皇上和叔父的对话,发现他们都是如此jīng明之人。李富堂可能是动灵的兄弟,而他的名字又和李圣恢有关联,难道,他们三个是一家人?
今晚,李圣恢明显露出了破绽,他怕人怀疑,将责任都推到师爷身上,他自以为找了替死鬼就能逃过叔父的眼睛吗?哼,连皇上都看得出,更不用提断案入神的狄仁杰了!
次日晚,为了让婉儿睡沉些,我在她的喝水用的杯中放了一点蒙汗药,看她毫不知qíng的样子,我心想:殿下,别怪我耍此伎俩,是皇上嘱咐我要保密的。
入夜后,她果然睡得很沉,我试着推了她几下她都没反应。子时,确定大家都睡下后,我起来准备:穿上黑衣服,系上黑头巾,再用黑布蒙住口鼻,最后拿上双刀,装好套匣出发。
出屋后,我轻轻关上门,扫视一眼后院:一片漆黑寂静,只有蛐蛐的微弱叫声。我没有走大门,直接跳起来,翻一个跟头越墙出去了。
路上很顺利,我避开了巡街人的视线,来到李家庄外。邻近墓xué时,我跳到树上观察,五个守墓的衙役正在聊天,我想:今天你们得感谢本夫人,能让你们睡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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