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恨
阿神一直能不着痕迹得帮助阿牧做一切阿牧他不好办的事。所以当藤真进来时,是他对藤真过于亲热的种种举动,视如不见,保持着安详大度的神qíng,为他勘茶倒水,侍候周到。当阿牧被藤真弄得魂不守舍时,是他与藤真对答,以免阿牧当场出丑。当藤真问及那红发少年时,也是他立刻以平稳的声音详细为他叙述。
“此人叫做樱木花道,是当年名将樱木经天之子。这次是由几位江湖上的长者引介来与他身边的几个伙伴一起参加大会的。他刚才上台说起樱木经天为jian臣所害,当今jian徒当道,想求助天下武林中的英雄助他共讨逆徒。但是来参回武林大会的人多是为了出风头,有哪几个是真的为了侠义,可又没有人肯承认自己对于行侠仗义帮助人完全没兴趣,所以只是叫着让他显出本领让他们相信他真是樱木将军之子。于是就有了这台上的打斗。”阿神口中说着,眼中似含深意凝注着藤真。
长谷川接口说:“樱木家世代名将,第一代樱木家主受封为定国将军,第二代樱木家主被封为护国候,第三代的樱木经天受封为镇国公,一时爵禄之厚,朝中无人可及。但是却在他在前线击退名朋的攻击立下大功后被召回朝中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后来都传闻是被与他同享名将之名的泽北进馋害死的。樱木经天一代英雄,为国立下无数大功,被jian臣害死,民间武林自然都有不少愤愤之声。但也只是发出愤愤的叹息而己。毕竟对这位英雄只是神jiāo,不曾有过太大的关系,不会有什么人肯真得为了他去对抗一个朝廷以及势力通天炙手可热的权臣。所以樱木经天的遗孤樱木花道虽在一众家将门客的保护下逃出生天,在这十余年被追杀中虽得到过不少江湖上人同qíng的指引,顺便的帮助,但这些人只会口中敬重他是英雄之后,名门之子,实际上多多少少保持距离,不会真的为了他去和当朝为敌。这样看来 ,这位逃亡的名将之子身边的人已越死越少了,他可能是万般无奈走投无路,才会不顾一切得来到这武林大会求助于天下的英雄,又哪里知道所谓的英雄其实都是些会名哲保身的聪明人。真有不计一切为别人舍命的英雄也早在为别人的拼斗中死光了。”
阿神听着长谷川的话,心中不由暗叹,长谷川是翔阳专门负责收集各种qíng报的人,天下事他知道的最清楚,所以才会在自己提及此人时立刻将前因后果一一讲来,以免藤真不知就理,对答出错。同时还加上他本人的见解,以为藤真参考,这样的人才,真是少有,而藤真能得这样的人才为己用更是了不起的人物。
藤真听得长谷川之言点头说:“原来如此,这樱木经天真是笨极了,他已受封公候,位极人臣,就该急流涌退明哲保身,将兵权jiāo出来才是。偏偏他还在边关打仗立功。他本身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再也没什么可以赏他了。一个人立的功劳要是大到了主上无法再赏的地步,就是他功高震主为主上不容的时候了。他的死是必然的,只怕泽北是枉担了虚名。”藤真原就是个不把任何身高位尊的人放在心上的人,皇帝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所以他不会象别人一样先把皇帝捧到天上,再去考虑事qíng,把一切都怪在jian臣身上。也只有他,才会有这种见解,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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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回复:
听得藤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阿牧和阿神都是心中暗惊,天下象藤真这样明白,有种见解的人不是没有,但象他这样敢毫不忌讳说出来,不在乎什么君纲臣义五德六纶的怕就只有他一个了。
反倒是清田由于头脑简单,根本听不明白,也就不怎么在意。
而花形和长谷川见多了藤真出人意料的行为,这种言论还算不得最厉害的,所以也不以为意。
藤真看着台上的樱木花道摇头说:“这个家伙,能逃出生天,活到现在已算是个奇迹了,还不满足,以他的实力如何可以对付得了泽北,报得了仇?更可笑的是纵然他真杀了泽北也并不是真的报仇,只是他还不明白。本来他逃得小命,就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保着自己的xing命吧。偏要跑到这里,指望天下真有侠士不计后果的助他对抗jian臣。且不说泽北到底是不是jian臣,纵然他真是,除了当年害死樱木经天之事令人非议之外,在别的事上并不曾太过失德政,天下人岂会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樱木经天去对付他。岂不知天下的侠士多是好名好利之辈,若不好名,岂会有那么多的成名大侠,若不好利,整日里吃自己的粗茶淡饭管天下的不平之事,不事营生,哪里活得下去。这种人物只会捉捉小qiáng盗,打打小土匪,然后唯恐天下不知得去宣扬一番,于是就成了大侠客了。哪里还会去做这种九死一生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有他才会天真得相信这种事,傻傻得跑到这里来碰钉子。或许这位名门少主被家臣们保护得太好,根本不知事态炎凉,人qíng冷暖。”藤真这里说得老气横秋,看得人心中想笑,光看外表,他可是比台上的樱木还要年轻,还象个不知世事的少年。但你仍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阿牧和阿神都不由得盯着藤真有些出神。事实上这几年来,真正锄qiáng扶弱对抗qiáng权的只有当年藤真助翔阳对付三大帮的事。只是事后藤真当了翔阳的帮主,于是天下人都不承认他是在行侠。不知道的说他只是为了个人权利,知道的如花形和长谷川也知他确实不是为着行侠,只是为着好玩而己。藤真只不过是个爱玩的孩子,他要玩就要玩得大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藤真加入江湖是为着玩,参加武林大会是为着玩,如果不是出了一个阿牧让他觉得好玩,他或许会因为武林太乏味,不再有玩头了而退出江湖。如果那三派的人知道只是因为一个小孩心xing的人一时好玩才弄得他们帮势大弱如江河日下一定会生生气死。
藤真大发一番议论后问花形:“你看此人的武功如何?”
“武功不错,但也不是非常高明,毕竟这些年教他的都是些将门家臣,与江湖上一流武技还是有差距的。只是此子的根骨极好,很明显有天生神力,而且jiāo手时悍不畏死。也许正是因为多年深仇的压抑,才使得他在jiāo手中尽qíng发泄,十年忍rǔ,十年偷生,十年磨剑仍不足以报仇,也难怪他会以这样狂猛的打法对敌,这样的气势绝对可以使武功在他之上的人也心胆皆寒,自身无法正常发挥而输掉这一仗。”
阿神听得暗暗点头,花形的评论已十分中肯透彻了:“不错,他已经把五个人打下台来了,现在这个是第六个,看来也撑不了多久。”
藤真目光定定得望着台上,良久才叹了一声:“可惜。”
花形与长谷川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相信他这样说自有他的原因。二人反而发现阿神和清田面现讶色,连阿牧也神qíng古怪。清田那个直肠子倒也罢了,似阿神这样的人竟也会控制不住而现出惊容可真真得奇怪了,藤真这一句“可惜”另有古怪吗?
藤真却似恍如未觉说:“此子真真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根骨奇佳,内在潜力无穷,只凭他以目前的武功竟连败比他高明的人物而不露疲态就可以看出了。只可惜这样一块美玉,却被糟蹋了。我原就奇怪不知他是哪一门的弟子,竟会练出这样杂乱的功夫来。现在知道他的身世才明白过来。他们将军府的门客太多了,各有些本事,又都想传给这位少主,使他学得杂而不jīng。虽然他本是浑金璞玉,极好的材料,但不能择艺而习,无有良师教导反而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