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曹妈妈挂心，我会照顾好鲁妈妈。”chūn水说。

　　“哼，倒是有这个心思挂心那老肥婆！”曹妈妈转过身来，双手jiāo叉藏在宽袖子里，“我是想教她别再装死，快点给我回来应承客人！你这临水阁又不归我管，翻了牌子还要我来送令牌，难道我曹妈妈很闲么？你呀，快点准备好，别再坏我chūn江夜的名声！看你那一副丑模样，也有人愿意花二十文钱来你这破地方……你是给管仲爷烧了多少高香？”

　　chūn水还趴在chuáng上，看着曹妈妈一边骂一边出屋出去了。曹妈妈把香薰给顺走了，屋内还遗留的香味很快就消散去了。

　　chūn水知道来者不会是宋漫贞，宋漫贞从来都是无礼地直接进屋，根本不用妈妈传令牌。真是难得，chūn水想，她声名在外已经坏成那样了，居然还有不识相的家伙来làng费钱财么？她可知主儿那一套，先付钱再入阁，不管最后成没成事给的银子一概不退。

　　chūn水自然是想用老一套来吓走客人就好，等客人进屋的时候chūn水还是被倒了胃口——这哪里是公子？那男子矮墩虚胖，对着chūn水一直在紧绷着笑脸。chūn水看他年纪是自己的双倍，一套粗布衣衫指甲里还有黑泥，脸庞被晒得黝黑，五大三粗的模样分明就是田间野户或者是码头做苦力的。

　　“小姐……你看看，如何开始？我都听你的。”男子搓着手走过来。

　　chūn水想要起身，却又被昨晚相同的感觉侵袭，身体迅速地发热，一恍惚差点摔倒。

　　“当心。”男子搂住chūn水的腰，chūn水身子软得不行一下子就靠到他身上了。

　　“小姐，你好香。”

　　chūn水想要从对方的怀中挣脱出来，往上一望却见男子的鼻孔在不停收缩，憋红了的脸上都是汗水，分明是兴奋不已。

　　“放开……”chūn水想用手肘把对方隔开，但此时就算是平日的小气力都已经一丝不剩，被对方一挥就挥开了。

　　“怎么了小姐，我可是花了钱的，你这样对我，是瞧不起我吗？没关系，等一会儿哥哥带着你上天入地时你就知道哥哥的好了……”男子揉着chūn水的身子把她摁倒在chuáng上，chūn水被他揉得快要融化。

　　不对，这种感觉怎么也不对。为什么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居然会有这么qiáng烈的感觉？男人抱着她的时候她无法克制地喘息，体温传染过来舒服得她想要展狠狠地展开身子……

　　“对，这才对……”男子猴急地脱chūn水的衣衫，chūn水双眼放空盯着被油灯晃动映在墙上的光斑……

　　“妹妹，好妹妹，你真香真美……”男人正在亲她的脖子，chūn水哭出声。

　　“别哭别哭，哥哥会好好待你，定教你舒服！”男子猴急地剥开chūn水的衣衫，里衣直接从肩膀处扯开。当chūn水露出半边肩膀的时候男子愕然，突然从她的身上弹起来。

　　“怎么这么……恶心……”男子正在惊诧，突然脑门上狠狠一疼，眼前瞬时黑去，身子倒了下去。

　　男子倒下，手里拿着粘着血铁质烛台，穿着男装的宋漫贞出现在临水阁内。

　　“chūn水……”宋漫贞也看见了chūn水的身子，非常的出乎她的意料。chūn水的身子上布满了暗红色的伤痕和一些青色不明所以的痕迹。一眼看过去的确有些……不堪。

　　宋漫贞费很大气力才把那男人给拖出了临水阁，把门给闩上，等她再回身时，chūn水正躺在chuáng上，胸口起伏，看着她。

　　看见宋漫贞时chūn水的神智已经不知道游离到了何处，看着宋漫贞的脸，宋漫贞的脸庞带着模糊的淡huáng色的光，像是温暖的体温，让她想要拥抱。

　　“宋漫贞……”chūn水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水。和平日的倔qiáng轻浮不同，此时的chūn水充满了yù-望，表qíng极度煽qíng，撩得宋漫贞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血往上充，心跳得猛烈，脸全数红了。

　　“抱我。”chūn水道，“好难受，抱我……”

　　宋漫贞抱住她，chūn水钻进她的怀里撕她的衣服，脸贴在宋漫贞的脖子上像是要把她的体温都吸光一般。

　　宋漫贞脖子被chūn水沉重的呼吸chuī得很痒，已经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挂在身上的chūn水身子烫得惊人。又热又软的身子已经投怀送抱了，但宋漫贞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比较好。

　　“你怎么了，chūn水？”宋漫贞扶正chūn水，见她平日里惨白的脸上现在红到夸张，宋漫贞用手背贴上去一触，烫手。

　　chūn水被宋漫贞触摸到，难忍地呻-吟一声，继续去脱宋漫贞的衣服。

　　宋漫贞看chūn水这个样子，想起曾经在书里看见过有一种无耻下格的药能让人失去心智，气流逆转，真气堵心，只有行chuáng事方能散气回流，恢复常态。

　　难道chūn水是中了这种毒？

　　宋漫贞还在发愣，chūn水突然使力把宋漫贞扯到自己身下。

　　“chūn水！”宋漫贞提高声音想要唤醒chūn水，但chūn水迷离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要清醒的意思。她的长发披下来迷了宋漫贞的眼，香气弥漫，宋漫贞再昏暗中凝视着chūn水清秀又带着满满qíng-yù的脸庞，心动不已。

　　☆、10誓言起

　　chūn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依旧是十九岁，但在她眼前奔跑的女孩也是她自己，十岁的自己。

　　十岁的chūn水身上都是血迹，平日里被梳得整齐可爱的发髻也都乱作一团。天空灰蒙蒙似要塌下来，身边全是cha满了箭的尸体。chūn水急急地喘气，用力拔着双腿往前跑，身后的沉重的马蹄声却还在迅速bī近。

　　风突然被扰了方向，chūn水惊恐地回头一看，无数的箭朝她的面庞she来。

　　“爹！娘！”chūn水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chuáng榻，又是梦……chūn水的胸口起伏慢慢弱了去，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临水阁里昏暗一片，晨光已经从纸chuáng外透入丝毫，此时约是寅时时分。chūn水觉得浑身疲惫得紧，屋内气氛异常，身边似有温度。chūn水低头一看，正是宋漫贞睡在她身边。

　　chūn水瞧见宋漫贞的睡脸觉得古怪，想要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却有断片。她发现自己还穿着里衣，但宋漫贞却是什么也未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唔……”宋漫贞苏醒过来，见chūn水正坐在她身边望着她，一时也有点发懵，但昨夜的经历很快就忆起，扯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问道：“你好些了吗？”

　　被宋漫贞这么一问chūn水也想起了一些事儿，那个qiáng抱她的男人的模样冲入她的心底，让她打了个寒颤。

　　“昨晚，后来如何了？”chūn水想起自己在宋漫贞怀里发嗲又扯对方衣服的模样，羞得不想去看对方——为何不gān脆彻底失忆便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想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