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GL)
“后来么?chūn水姑娘说难受,让我抱你,我就……”
“慢着!”chūn水赶紧制止她,“别说了,我不想听!”
chūn水几乎能想象后来记忆的断片中她是如何纠缠着宋漫贞要她和行chuáng事。这种丢脸丢到外婆家的事qíng她一点都不想面对。
“chūn水姑娘。”宋漫贞见chūn水要逃,急着拉住她,被子一下子滑落。chūn水被她拉住一回头,就看见了她赤-luǒ的模样。
纤细匀称,温如玉,滑如凝脂,这番美好的身体竟让chūn水觉得一点都不qíng-色,反倒像是一件艺术品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宋漫贞也不顾羞耻心,把chūn水抱住,在她耳边细语:“昨夜我并未对你做什么下格之事,你中了迷香qíng绪失控,心智紊乱,又一直说着要我抱你……我后来抱住你,你却说觉得冷……我想起书中写道退毒的方法,需二人体温调节,补气固元,方可退去逆溯气血。但,我不便脱你衣衫,就,自行宽衣,抱了你一夜……但我未有其他出格之事,天地神明皆可为鉴。”
“那是因为你瞧见我的身子了吧?”chūn水的语气并不和善,“上回宋姑娘来我临水阁,不也和昨晚那男人想做的事一样吗?昨夜你有此便宜为何不占?莫不是瞧见我身上可怕的伤痕给吓住了吧?”
“我的确是看见了。”宋漫贞说。
chūn水呆滞地看着前方,纸窗破损了一个dòng,恰是如此,朝阳却顺着这个小dòng偷偷给屋内注入了一丝光亮和温暖。
“但我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你的身体才嫌弃什么,chūn水姑娘,那日我的确是一时冲动有所冒犯,可是我宋漫贞绝不会趁人之危。况且姑娘身上的伤痕,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chūn水心中冷笑,正人君子真是装起来不花银子。她抽起身子想走:“多谢宋姑娘昨夜搭救,此等,大恩,大德……你放手啊,拽我作甚?唔……”
宋漫贞又一次把chūn水拽了回来,从她身后抱住她,扯她里衣。chūn水觉得自己的肌肤就要bào露在空气中,惊得叫嚷起来:“放开我!不要看!”就在chūn水的里衣被身后之人从两边扒去时,她脑海中自动就显现了在铜镜中常常见到的,自己那具丑陋的身体。
九年前的剑仿佛依旧在割着chūn水的身体,她肌肤上永生无法愈合的巨大创伤正展现在宋漫贞的眼前。chūn水没有回头,但她分明能感觉到宋漫贞的目光沿着她的脊背,扣着她的伤疤,在她的身上慢慢爬行。
痒痛感让chūn水忍耐不住地战抖,牙关敲在一起从血液骨头里散发出难受的寒冷!她几乎想要跃窗而出!
虽然从来不想去面对,但无论如何身体的残缺都是存在的。chūn水无力地笑,也罢,这样一来,宋漫贞这些天真烂漫故作深qíng也可以宣告终结了。
chūn水突然感觉到一片柔软和温柔覆在她的后背之上,慢慢覆盖住她后背的伤痕……
从肩膀致蝴蝶骨,从脊柱到腰际,宋漫贞的吻无微不至,沿着chūn水后背将她所有的伤痕一一吻过。宋漫贞唇瓣抚摸过chūn水的身体,那苏麻的感觉激得chūn水浑身战栗不已。宋漫贞紧紧抱住chūn水,二人的体温jiāo融在一起,这种肌肤相亲透着无限的疼惜之qíng,被包围的感受又让她几乎落泪……
宋漫贞是唯一一个见到她身体却没有嫌恶的人,以往那些人,包括主儿,看见她这样破碎的身子都露出不想多看的神qíng——chūn水无法忘记那种眼神。
“我早已说过,那日见你便倾慕不已,当时倾慕的是你的容颜,但之后的相处我明了自己已爱上你这个人。这几日家事缠身无暇来访,心里念的竟全是你。对我而言,外表一点都不重要,不管你的身上有怎样的印记,我依旧想要接近你,了解你。chūn水,你是否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
宋漫贞的怀抱很真实,细细的手臂箍得chūn水每个关节都在发酸发疼,那力道紧得好像chūn水一辈子都无法从她的怀抱里挣脱一般。
chūn水被她的话语弄得魔障,失去了任何挣扎的力气,想要把这一刻冻结成冰,千年不化。
☆、11诉悲凉
宋漫贞昨夜来chūn江夜时已经被几位姑娘认出,背地里叽叽咕咕地说那位女扮男装来嫖-jì的“宋公子”又来了,啧啧啧,真是教人恶心啊,两个大姑娘在被窝里能有什么好滋味?男人勾不上chuáng来只好找女人厮混。
今儿一早这话就传入了主儿的耳里,主儿cao了棍子就往临水阁去了。那根棍子跟随主儿多年,看似细细一根却格外结实,把人打昏打残也不会折断,据说是千年灵木最最jīng华部分砍下磨琢出来的。
主儿走到临水阁前见一个男人倒在门口,血流了一地。主儿踢了踢那男人,不动,蹲下一探,身子早已冰冷。
主儿去拉门,拉不开,一脚将那本就是摇摇yù坠的破木门给踹飞出去。chūn水正对镜梳妆,房内并无宋漫贞的身影。
主儿站在chūn水的身边,chūn水也没瞧她一眼,就像主儿压根不存在一般。
“门口那人,死了,你可知?”分明棍棒在手,但主儿说话依旧如往常一般,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晚膳菜色。
“死了?chūn水不知。”chūn水捏着一根细细的发簪,那发簪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何色泽,现在已经被岁月腐蚀得黯淡无光。
主儿认出,那是chūn水十五岁生日时,她送给chūn水的礼物。
发簪被chūn水慢慢翻转,漫不经心地瞧着。
“真是旧了,以前这发簪我无论如何都是喜欢的要命,最开始不舍得戴,但后来想着若是不戴就无法体现它的价值了,遂每日晨起梳妆之时都要将它戴在头上。时间一长,我发现,这发簪根本不是金的,只是镀上了一层金色而已,里面是铁的,骗人的。”chūn水把发簪往桌上一压,瞧着主儿说,“亏我之前把它当做宝,可它把我当傻子。”
主儿眼睛眯起,手中的棍子晃了晃,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可怖。
“宋漫贞呢?”主儿不理会chūn水的指桑骂槐,继续问道。
chūn水不答,站起身要走,主儿一下子把她拽回来了。
主儿一只手拽着chūn水,另一只手将那根细细棍子举起,贴在chūn水的脸庞上:“劲儿这么点,我打死你也是白打。你说实话,那人是不是宋漫贞杀的?”
chūn水也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宋漫贞?她是谁?喔?难道是经常来我这临水阁光顾的宋公子?主儿,你真是多心了,昨夜她是来过,但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那男子是之后才来的。他对我施bào,我才用烛台敲昏他。怎么,他死了吗?”
“你倒是镇定得很,你可知杀人是要偿命?你要为那宋漫贞顶罪?”
chūn水的目光里有一丝的游移,但很快就又恢复了镇定:“若是那男人死了也是我错手杀的,和宋漫贞无关,何来顶罪一说?”
“你杀不了那个男人,我比谁都清楚。”主儿握着chūn水的劲儿又加重些,贴着chūn水的耳边低声道,“你莫如此犯傻,杀人这事不比其他,不是你做的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xing命谁都只有一条,意气用事也不是用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