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GL)
鲁妈妈琢磨着chūn水的话,的确有道理,心思更低落了。
chūn水倒是qíng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之人,把鲁妈妈拉到chuáng榻上说:“鲁妈妈坐稳,chūn水为你化妆。”
“哎哟,你这死丫头!”鲁妈妈见她胭脂水粉盒都拿出来了,躲都来不及,羞红了脸道,“这是作甚!一把年纪了还化什么妆!你是故意想看我出丑!”
chūn水见鲁妈妈这番模样更是得意,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样子,把花汁盒打开,不由分说就往鲁妈妈的唇上抹:“来试试嘛鲁妈妈,这鲜艳娇嫩的颜色可以让你回顾一下作为大姑娘的感觉呢!”
“去去去!哎哟死泼皮,做什么哟!抹到我脸上了!”
“哈哈哈哈……”
☆、7夫人归(修
在兰舟城有两大jì院,一间是蓝泊瘾,驻扎在富饶的城西水边,听说那里的姑娘一个个沉鱼落雁,让去过的男子们都流连忘返,简直是人间仙境。
蓝泊瘾一向生意好,夜夜笙歌,去的全都是官宦富商。据说曾经有一次一位朝廷大官来到蓝泊瘾,看中了一位冷艳高贵的头牌姑娘。那当时正是头牌姑娘初-夜竞拍,姑娘蒙着面站在蓝泊瘾最高楼上,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算只露一双美目也是看得平凡众生们如痴如醉。有位不知哪里来的朝廷命官大人非要这位红牌姑娘侍寝不可,红牌姑娘发挥她冷艳的个xing到底,死活不见对方。那大人一怒之下掷下千金,今晚非露燕姑娘不可——当然,露燕姑娘就是头牌姑娘的名号。
这个故事的后续就不知如何了,至于那位为博美人一夜而不惜挥金如土的大人是朝中哪位大人也一直都处于不便透露的状态,但chūn江夜的姑娘们更多地愿意相信这都是蓝泊瘾编出来自说自话用来抬高姑娘们身价的把戏,不足为信。
兰舟城另外一家jì院,就是这chūn江夜。
和蓝泊瘾相比,chūn江夜价格低廉姑娘们也都走亲民路线,多是一些口袋里有几个闲钱还不算是巨富人家的首选。
蓝泊瘾和chūn江夜一向都是打擂台,为了拉拢生意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人说蓝泊瘾那边的老板心狠手辣,为了把chūn江夜那边底层客官都揽入自己囊中,花钱雇人到chūn江夜来捣乱让chūn江夜的姑娘怀孕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惹怒了chūn江夜的主儿,这平日里说话有条不紊爱装斯文的主儿cao了砍刀纠集了一伙儿地痞流氓堵在蓝泊瘾门口三天三夜,让里面的姑娘谁也出不来是客人谁也进不去,为的就是讨回一个公道。当时chūn水还去为主儿送过饭见识过那场面,很是辉煌。主儿站在一群彪形大汉中间显得格外有气韵。
之后蓝泊瘾赔了一百两银子道歉,把主儿给遣送回去了。
chūn江夜的主儿有名有姓,但大家似乎已经忘记她的名讳,只爱别人尊称她一声“主儿”。主儿对这个称呼似挺欢喜,如此称呼她她便觉得自己更加的富有。
主儿一手创办的chūn江夜一共分为廿阁七楼四镜一宫,从阁开始越往上的姑娘出价就越是高,而chūn水正是最底层的廿阁中临水阁的主人。
临水阁是chūn江夜不齿的所在,大家都知道这里面住着一个瘸腿的姑娘,还谣传这位姑娘身患顽疾,但凡见她脱衣服的人都会被传染上怪病,抑郁而终。
这个传言就像是蓝泊瘾一掷千金的传言一样,只有人听说过从未有人真正地见过,或者见过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难道要向他人言说,我去嫖-jì了吗?
所以chūn水是一个在角落里不被重视的存在,但说她不被重视,却也真是假话。
只要把chūn江夜任何一位姑娘拖出来问,没有一个人不认识chūn水不忌讳chūn水的。
传言中chūn水是chūn江夜的主儿捡回来的,当年前朝未灭,大兵入侵,兵荒马乱之时,主儿为了给chūn水疗伤休养去买药材的时候还中了一箭,伤疤到现在还留在肩膀上。
姑娘们都说主儿对chūn水好,可是也没见着主儿有什么实际的行动,还经常见主儿cao各种器具殴打chūn水,为的就是让她乖乖接客不要犯浑。这chūn水是硬骨头,打也不怕是骂也没用,无论主儿怎么对待她她就是在临水阁里过自己的小日子,是chūn江夜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所以传闻这种东西,最不足信。要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让公子官爷们在chuáng上*,好一步登到chūn江夜的最高处——升仙宫去。
chūn江夜的升仙宫常年无人,自从前任宫主非烟姑娘和那位穷酸秀才小qíng郎私奔之后,那里就空了出来,再也无人能超越非烟姑娘对chūn江夜的贡献。
水月镜的蛊罄姑娘是最近chūn江夜劲头最猛接客最多的姑娘,但有些人总是不以为然。比如鲁妈妈吧,在和chūn水一块儿去城里首饰店给姑娘们挑首饰的时候就一直在chūn水耳边念叨:“那小妖妇昼时在院子里喧哗个没玩没了,夜了就在她的镜中叫唤得要死要活……老妈子的屋子还就在她镜下方,每夜听她嚎chūn,嚎得我这睡也睡不着,都给嚎瘦了!”
chūn水捏了鲁妈妈的腰间一把:“好大一坨的肥ròu,您也太大言不惭了。这都叫瘦……鲁妈妈,你以前每晚都跑去伙房偷吃油水了吧!”
鲁妈妈像赶苍蝇一样把chūn水不老实的手给挥掉:“老妈子又不接客又没相公,何须在意这等事儿?倒是你!”鲁妈妈捏着chūn水的肩膀,“怎么吃都吃不出二两ròu,给人暖chuáng都不见热乎劲儿,抱着你睡都得搁得身上青红皂白!”
chūn水听鲁妈妈这词儿用得好是地道,不仅能形容得恰如其分甚至能教人浮现出那场景,让chūn水当真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笑笑,到底有什么好笑!你可知老妈子对你多揪心,你居然还敢笑!”
“人生在世几十载,难道要每日愁眉苦脸?正是要笑得大声,让自己听见开心的声音……”
就在chūn水说这番大道理,努力咧嘴对鲁妈妈笑的时候,一大列马车正从她身边的主路上压过。
马车从城门灌入,长长的一条仗队,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财主在娶亲,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宋老板府上大小姐吗?她前年不是嫁去了朝中尉大人府上了吗?怎么回来了?再看,尉大人正襟危坐,夫人依在他身边,宋府的人一路迎接,看上去当真威风。
“真美!”鲁妈妈见到尉夫人双眼都发直了,拉着chūn水的衣衫踮起脚尖,努力从看热闹的人群人头上方眺望过去,见到了尉夫人宋漫郡半拉脸就激动得不行。
chūn水挺佩服鲁妈妈这凑热闹的热qíng,脚尖都要踮得抽筋儿了还在努力往上拔。
“chūn江夜那么多好看的姑娘还不够你看的么,鲁妈妈!”chūn水打趣。
“嘘!你想被砍头么!哪能把尉夫人和chūn江夜的姑娘相提并论?这种话也能胡说?”鲁妈妈越骂chūn水chūn水就越是满不在乎地笑,就在这功夫,宋漫郡的目光落了过来,正巧瞧见人群中笑得肆无忌惮的chūn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