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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GL)

作者:绝歌 时间:2023-01-08 08:46:42 标签:绝歌

  段十四说道,“不痛快就哭吧。”他抢过拓跋娇的酒,看来拓跋娇不是喝酒的料子。潜意识是,他觉得拓跋娇是不能喝酒的。为什么不能喝酒呢?大概是酒量不行吧,却没做别的方面想。

  “哭?”拓拔娇轻轻一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傲然地翘起头,“我是拓拔娇,为什么要哭?”她斜过头,睨着段十四。“我为什么要哭?”

  段十四低下头,有一些沉默。随即他叹了口气,抬起关看向拓拔娇,有些勉qiáng地笑了笑,然后举起手中的酒壶,说道,“gān。”

  拓拔娇甩了甩酒壶,“空了。”足尖一点,如落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将手负于身后,仰起骄傲的头,走了。

  段十四目送拓拔娇走远,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从怀里摸出血玉人和一块残玦,看了看天空的皎月,转身往城外奔去。

  拓拔娇回到屋子里,又叫人拿来酒。秋丝语哪敢,直接逮了她就往嘴里灌药。拓跋娇奋力挣扎,非要喝酒,最后弄得毒发,一屋子的人折腾到大半夜才把她从鬼门关捞回来。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裴幻烟和玲珑儿出现在她的屋子里,正守在她的chuáng边。

  裴幻烟正低头凝视着她,许久发出一声幽幽叹息,不再说话。

  拓拔娇坐起来,侧头看向裴幻烟,问,“去过灵堂了?”

  裴幻烟点了点头,“去过了。”随即对拓拔娇的态度有点奇怪,拓拔娇似乎知道她会来似的。眉头一挑,随即明白,“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拓拔娇一边问,一边下chuáng。

  “我们的关系。”裴幻烟轻声说道,声音轻轻飘飘的有点像初chūn的风,冷冷的仍带着残冬的微冷气息。

  “前不久知道的。”拓拔娇一边任婢女替她穿衣梳洗一边回答。

  裴幻烟轻轻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起身,在窗前的小椅子上端正地坐下。她端坐在那里,优雅动人之姿就像是个教养优良的大家闺秀,而不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的首领。

  玲珑儿像个没事人一般在拓拔娇的软榻上躺下,只不过时不时地拿眼瞟向两人,像是在等着什么。

  许久,拓拔娇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套上孝服,裴幻烟才轻声说道,“娇儿,前天天冥禁地来贼了。”

  玲珑儿的眉头轻轻抖了抖,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拓拔娇站在那里,望向裴幻烟,静待她的下文。她猜想可能是段十四去过天冥禁地了,只是有些意外他会提前独自前去。

  裴幻烟说道,“我知道这时候来找你的确是不适合,但这被窃的东西事关重大,所以我不得不来。”

  “什么东西被偷了?”拓拔娇问。

  “半片玲珑玦玉。”裴幻烟说道,“这东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拓拔娇挑眉睨向裴幻烟,又不是她偷的。同时她也有点来气,这段十四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她提前动手。

  “偷东西的人是影盗,是你的人吧?”

  “什么叫是我的人?”拓拔娇冷笑一声,上前两步bī向裴幻烟,“你自己的东西看管不好,被人偷了跑来赖我?”退后两步,身上的气势展开,“想欺我不成?好,现在就动手。”心里堵得难受,正愁没地方发泄!

  裴幻烟站在那里不动,只是静静地睨视着拓拔娇。她知道这时候来跟拓拔娇讨东西要遭,这时候的拓拔娇就像只受伤的野shòu,逮谁咬谁。

  拓拔娇见裴幻烟压根儿没有跟她动手的意思,她也懒得再理会裴幻烟,转身就往外走。

  玲珑儿的身子一闪,就朝拓拔娇扑去。裴幻烟却以更快的速度将玲珑儿拦下,拉住她,说道,“别。”她说道,“娇儿,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那半块玦我是一定要追回来的,如果段十四不是你的人,那么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言下之意就是要派出天冥禁地的杀手去追杀。

  拓拔娇走到门口,听了这话想到段十四会被天冥禁地的人追杀灭掉,心里突然莫名地有两分难受,她皱了皱眉,说道,“要活的,我也找他。”说罢,身子突然跃起,朝偏院奔去。

  到了偏院段十四住的房间,没有见到段十四的踪影,只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娇儿:

  时间匆忙,不等你了,后会有期。

  段十四留。

  拓拔娇深吸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一股绵柔的内力发出,将信纸震得粉碎。再摊开手,以内劲卷起一股劲风,便将掌中的碎纸片chuī得满屋都是。她转身踏出屋子,地奔灵堂。

  走到灵堂外,远远地看到堂中摆着的那具棺椁,心里涌起了阵伤悲与冷意,潜意识里想逃开这个地方,觉得那棺椁是那么的恐怖。她拢了拢衣领,抬起步子往里面走去。

  秋丝语正在灵堂内忙着丧礼的事qíng,见到拓拔娇来了赶紧引过去,低声说道,“主子,我娘亲自去找玄歌主子去了。”

  “岳姨亲自去?”拓拔娇有一些诧异。

  秋丝语压低声音说道,“嗯,那边出了些事qíng,尊主遇害的消息已经传到那边。朱啸天和秦绵绵他们要拥护玄歌主子登位,朱啸天在那边跟龙四杠上了,秦绵绵去天山请玄歌主子出山。”

  拓拔娇敛下眉头,略一思索,随即抬起头,问,“岳姨是几个人去的?”

  “她带了几个影卫就赶过去了。”

  拓拔娇的心一沉,叫道,“你马上再派三十名影卫赶过去接应,岳姨只怕是危险了。”现在不止岳姨危险,只怕连她也危险。缓了一下,说道,“影卫全部派过来,其余的就让她们闹去。”

  “是。”秋丝语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拓拔娇走过去,司礼官员走过来,曲膝行了一个拜礼,说道,“少主子,盖棺的时辰到了。”

  “那就盖吧。”拓拔娇说道。负责超渡的和尚就开始负责盖棺的法事,然后又让属相与死者相克的人避开,又让拓拔娇这个唯一在场的后人行三跪九拜大礼。拓拔娇就听着“起、跪、起、拜、叩”之类的话跟着和尚围着棺椁转着拜,只差没整得晕头转向。终于,震天的悲凄铜锣声、喇嘛哭丧的哀嚎声突然响起,准备抬起棺盖盖棺了,然后一个和尚大吼一声,“哭!”堂下顿时哭成一片。

  拓拔娇跪在那里,看着军士将沉重的棺盖抬起,听到堂下那片哭天盖地的哀嚎,眼泪珠子“倏”地滚落而出,她迅速地抹去,唯恐被人看到。两步站起来,冲上前去。这两个是养育她长大的至亲,要盖也要她自己来盖。扑上前去,压住正往棺材上合上的棺盖,叫道,“我自己来。”眼角突然瞄见棺材中少了一个人。“我姥姥呢?”拓拔娇见鬼似的惊声叫道。趴在棺材边,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怎么人就没了?转过身,杀人似的扫向堂中,“谁动了我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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