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
“是你们?”楚玄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去,来到那炎蛇的身边,用指甲划破它的七尺处,从里面取出蛇胆。那炎蛇即使被钉住了身子,头仍在四处摆动,张大嘴还要向楚玄歌喷去毒液。楚玄歌的指间一弹,一道劲气打中蛇头,炎蛇的头摆了摆,便垂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楚玄歌这才把蛇身上的石头取下来,捉住蛇一甩,将它全身的骨节都弄散了,然后拎着蛇站了起来。
“前辈小心!”段子奕突然大声叫道,跟着一掌朝楚玄歌劈去。
惊变之下,楚玄歌脚尖一点朝边上跃开,跟着凌空双掌翻腾,扭转身形把自己护住,退开、落地。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气。她落在地上,锐利的眸光迅速打视全场,赫然发现刚才自己立足的地方蹿出四五条一尺多长的炎蛇。再一看,附近的岩fèng里陆陆续续地钻出炎蛇,对着他们吐着蛇信。
“走!”楚玄歌闪到段子奕与段十四的身边,拖住他们的胳膊就朝dòng外飞快地奔去。
“哇!”段子奕大叫着被楚玄歌拖着往外面跑去,楚玄歌跑得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追不上,两条跑的速度用到了极限也跟不上,最后变成了被楚玄歌拖着出去的。
“啊啊啊啊——”在段子奕疯狂的尖叫声中,他们到了dòng口。
楚玄歌把段子奕的胳膊一松开,这小子眼皮一翻,倒在地上,叫声停了,人也晕了。脸膛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黑气,像是中有毒。
段十四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累得也只差没翻白眼了。一直以来他以自己的轻功自豪,以为普天之下再难有人有他这么快的速度,可现在被这楚玄歌拖着一跑,一比才知道什么叫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楚玄歌回头看了眼,只见许多的炎蛇正从dòng里快速地蹿来。她一把抓住晕过去的段子奕,提着她往外面的雪地上奔去。段十四见状赶紧飞身跟过去。他们的前脚刚离地,立身所在的地方就被大片的炎蛇所占聚。身后是一排剧毒的毒液。
楚玄歌落在雪地上,把段子奕丢在了地上。
段十四不敢大意,停下脚步后扭头看去,只见那些追出来的炎蛇又纷纷朝山dòng里游去,但速度比在之前慢了许多。有少数炎蛇追到了雪地上,正吃力地往回爬,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多蛇刚爬到dòng口边便再也不动了。他喘着气,叫道,“这些蛇生活在那么热的地方,应该熬不住热吧?”说话间,感觉到头一阵又一阵地眩晕,天摇地转的。“雪崩了吗?”他问,可没有听到雪崩的声音啊,那怎么会地动山摇呢?跟着又听到一阵阵耳鸣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楚玄歌低头看了看晕倒在脚底下的两人,捏了捏拳头,去把冻僵在dòng口的炎蛇捡起来,再回头把段子奕和段十四提起来往回奔去。
回到住所,直接把他们两人扔进温泉中,再给他们每人喂下一颗清毒药,然后把那些炎蛇杀了取胆,又去头去尾,将蛇身丢进药炉中炼药。至于蛇头上的蛇腺和毒牙也被她提出来装进了一个小瓷瓶里。
楚玄歌把蛇毒弄好后,便守在炉子边炼药,一昧一昧地细心地往里面扔着药材,其间不时地起身给拓跋娇探探拓跋娇的额头,替她换条毛巾敷在额头上。
没多久,段子奕醒了,从温泉里面爬出来,湿淋淋的身子遇到这冰天雪地的冷气立即冻僵,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又跳回了池子里。这一跳回池子里就发现窝在池子边的段十四,赶紧爬过去把他叫醒。
段十四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只是脑子还有些迷糊,吱吱唔唔地应了段子奕两声又睡了过去。
段子奕觉得段十四有些不对劲,只能忍住冻爬出温泉朝外面走去,来到楚玄歌的旁边,在火堆边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问,“玄歌前辈,我……我十四哥哥怎么了?”
楚玄歌扫了他一眼,没答腔。她端起药罐,把药汁倒入碗中,来到拓跋娇的身边,用汤匙把药喂进拓跋娇的嘴里。只是一匙药进去,半匙药从嘴边流了出来,还有半匙在嘴里含着没吞下去。楚玄歌没办法,只得捏着拓跋娇的嘴qiáng行灌进去。
“娇儿她……”段子奕看出不对劲,也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被冻成了冰棍,几步来到拓跋娇的身边,问,“玄歌前辈,娇儿怎么了?”他伸手一探拓跋娇的脉,时断时续,眼看是不行了。
“娇儿她——”段子奕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这样?”
楚玄歌在chuáng边坐下,手里端着剩下的下半碗药,有些怔怔发呆。
段子奕一把抓住楚玄歌的手,叫道,“玄歌前辈,你快救她啊,快救娇儿啊!”见楚玄歌没有反应,他一下子跪在楚玄歌的面前,用力地磕着头,叫道,“我求求你救救她,玄歌前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用力地磕头,两三下便把额头磕破了,在地上撞出一团血映。
“你别磕了!”楚玄歌突然烦燥地站了起来,叫道,“她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ròu,要能救我会不救?!”她红着眼睛,拳头捏得格格作响。这是她的骨ròu,要是能救,就算是要她用xing命作jiāo换她都愿意,可现在……想起两天前段十四他们一走,这拓跋娇突然呕出一口血,便倒地晕了过去,之后一直高烧不退,身子时冷时热,气息脉膊是一天比一天弱,她用尽了法子,也没有丝毫的起色。
段子奕慌了神,跪在那里,惊惶地问,“那怎么办?”他抬起头,问楚玄歌,“还有没有法子能救?玄歌前辈,你想想法子啊。”
楚玄歌站在那里,咬牙愤声叫道,“除非能……”视线一下子落在段子奕的身上,猛地想起什么,问,“小子,你学的是什么内功?”她记得是这小子以纯阳内功替娇儿续的命把她送来的。
“我……我学的是纯阳内功。”段子奕不明楚玄歌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讷讷地回答。
“纯阳内功有好几十个门派系别,我是问你具体学的哪一个门派的!”楚玄歌问,却不敢抱任何的希望。毕竟那门内功已经失传了二十多年,又怎么能有这样的巧合让面前这个傻小子学了去。她有些挫败地坐在chuáng边,枯弱的纤手轻轻地颤抖,眼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师傅不让说。”段子奕低声说道。
抬起头,看到楚玄歌这心碎神伤的模样更觉难受,再见到拓跋娇毫无生气的样子顿时难受得要死。想起楚玄歌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这个,于是想了想,说,“要是玄歌前辈不说出去,我……我就……我就跟你说好了。我……我的内功不是师傅教的,是祖传的!”段子奕挠了挠头,说,“叫极阳正昊!”
“极阳正昊!赵氏极阳正昊太罡烈焰心法!”楚玄歌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你是……你是赵旭的后人!”
“啊?”段子奕一子张大了嘴,傻呼呼地看着楚玄歌,“你怎么知道?”随即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叫道,“我师傅说我姓段,叫段子奕!我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