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千重
白千渔快马加鞭回到皇宫,大殿之上,群臣面前,宁远清笑着将白千渔扶起,白千渔冷着脸回道:“我做到了。”
宁远清一脸惋惜道:“之前白老将军的事,朕深感惋惜,这次你立下了赫赫战功,有什么需要朕奖赏的吗?”
白千渔皱着眉道:“我……臣希望皇上能立川妃为皇后。”
孟仰立刻跳出来道:“皇上不可,请皇上三思,立后之事不可如此草率,需从长计议。”
宁远清斟酌了下便道:“朕也觉得如此,容后再议,怎么样,白爱卿。”
白千渔恭敬道:“全凭皇上决定。”
寻梅国派来的和议使进了大殿,望见白千渔的时候甚至都抖了抖。
宁远清笑着望了望白千渔道:“朕决定后日摆宴为白将军接风洗尘,让御膳房的人好生准备!”
刚下朝,白千渔站在阿川行宫外,宁远清便走过来道:“你戾气太重,不宜去见川儿。”
白千渔恭敬道:“皇上说的是,臣这便告退。”
白千渔没敢回家,换上一身男装便跑到了醉香楼,对面一女子弹琴,又有一女子靠在白千渔的身上倒酒递给自己,白千渔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脸色发红的模样,竟看出了唐妍川的模样,白千渔将她递过来的酒喝下。有不少的女子靠过来坐下,白千渔将头埋在她的颈边,轻吻了一下,女子发出柔柔的一声娇喘,下意识的将手伸了进去揉捏着,脑海中浮现着一幅幅画面。白千渔立刻酒醒了过来,女子衣服凌乱,白千渔匆忙的扔了些银两便立刻离开了。
白千渔带着一身酒气醉倒在大街上,周围围满了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将自己背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大哥怎么来了?”
白泽沉着脸道:“在我和娘面前不用伪装的。”
白千渔拉着他的肩膀低低的抽泣着:“爹死了,是我害得。”
白泽脚步一顿,开口道:“不是你的错。”
白千渔挣扎着从他的身上下来,摇摇晃晃往前走着放肆大笑说道:“怎么会不是我的错,若我不支持唐妍川,孟诚也不会再战场上偷袭我,爹爹也不会因为救我被梅济抓走,更不会被那个副将折磨到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爹爹。”
胃里翻滚,白千渔扶着墙狂吐,边哭边吐,天昏地暗。
晌午,白千渔扶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娘端着醒酒茶喂白千渔喝下。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昨晚川妃来了,看你醉的厉害,便亲自照顾你,刚走不久,你若是现在追上去说不定可以见上她一面。”
白千渔摇了摇头:“我已经向皇上说明,宴席过后便赶赴边境。”
娘亲看了白千渔一眼叹息一声:“你这傻孩子,你的心意是不会得到回复的,川妃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川儿了,你可懂?”
白千渔笑着没有说话,怎么能不懂?
夜晚白千渔坐在房顶拿着酒看着星星,那模糊的星光已经让人看不见了。白泽坐了过来,搂着白千渔道:“傻鱼儿,这次准备去多久。”
白千渔靠在他的怀里将披风替两人披上:“不知道,不灭寻梅,我愿永远戍守边疆。”
白泽敲了敲白千渔的脑袋:“那哥哥和娘亲你都不要了吗?好白眼狼的一个臭小子。”
白千渔用头拱了拱他的胸膛,目光如炬:“怎么会,哥哥难道信不过鱼儿吗?寻梅已经被攻下了五座城池,趁着这个势头,不到一年必定灭掉寻梅国。”
白泽深情的望了白千渔一眼,轻轻的吻在怀里人的额头上,温柔一笑:“好啊,我等你。”
白千渔愣了一下,脸色发红将头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这样的哥哥好温柔。
第11章 错乱(一)
宫中宴会热闹非凡,妃子大臣皆列坐大堂桌前,中间献舞的舞妓身姿曼妙,动作轻柔,引得四周的人连连拍手称快!
白千渔来的早,径直坐在离皇上最近的位置,将裙边理好,接过一旁宫女倒的酒微微一笑,就连宫女脸都红了三分。
今日举办宴会,白千渔穿着一身大红墨缎朝服,朝服以金丝勾勒出牡丹的模样,远远望去,只觉得与众不同,格外好看!
宴会上,江氏已经完全没了身影,而随后而来的孟仰直逼距离宁远清最近的白千渔,开口道:“白将军,怕是坐错了位置罢!”
白千渔抿了抿杯中的美酒,斜眼望着孟仰一本正经道:“白某觉得这个位子甚好,孟丞相不如再去找个位子落脚罢!”
一时间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孟仰怒道:“黄口小儿,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白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女儿,没大没小!!”
白千渔扔下酒杯眼睛直愣愣的瞪到孟仰的心里去,冷笑道:“白某倒是觉得,若论战功,这个位置孟丞相更应该担待不起!”
孟仰气的憋红了脸,指着白千渔道:“你……你……”
白千渔拨过他的手指,站起身接着道:“不仅如此,我在战场上救了你的儿子孟诚一命,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这又当如何算啊?!孟大人!”
孟仰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白千渔甚至觉得他要气晕过去。
宴会因为这两人气氛异常紧张,坐在宁远清身边的唐妍川显然有些坐立不安,几度想要伸手去示意宁远清,可宁远清没有半分要调和的意思,反倒饶有兴趣的望着白千渔。
另一旁的孟语巽望了望宁远清又望了望争吵的两人,刚想开口便被唐妍川抢先一步。
唐妍川冲身边的太监道:“去,在白大人的对面设一坐席”随后冲孟仰笑道:“孟大人,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莫要因为这等小事坏了心情!”
孟仰冷哼一声瞪了眼白千渔便坐了过去。
宴会进展到一半,孟语巽突然冲宁远清笑道:“皇上,当年川妃以天籁琴音得以入宫,自那之后便再也不见川妃抚琴,今日难得您高兴,不如就让川妃为您抚上一曲,如何?”
宁远清握了握唐妍川的手笑道:“爱妃,身子可还方便?”
唐妍川颔首笑了笑应道:“不过三个月罢了,哪来那么娇贵!”
白千渔皱了皱眉头起身向皇上请求道:“皇上,臣自幼与川妃交好,这曲不如让臣与川妃一同呈上!”
宁远清微眯着眼睛透露着一丝危险,随即大笑道:“哦?有意思!那便让朕看看,你和川儿能奏出如何的曲罢!若是不好听,朕可要罚你的酒啊!”
白千渔谨慎的扶着唐妍川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着,走到舞妓架好的七星琴边,刚要坐下便被白千渔拦了下来,白千渔问一旁的舞妓要来软垫,将唐妍川安置好,这才准备自己的道具。
白千渔走到门口守卫的身边,抬手就将那人腰间的剑拔了出来,转身回到唐妍川身边。
白千渔望着宁远清的方向漠然开口:“还是那首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