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错什么了GL
……
办好一切手续,吕宁陪着梁越将许茹清送回逝水胡同。
车行全程,吕宁都在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伪装成一具尸体,连呼吸的声音都不能太大,生怕引起梁越的注意。
梁越却看也不看她,只是用温和的言语不停安慰许茹清。
其中更是提及了陈思有几位同学,在类似滕波的病例研究中有很多突破性的进展,必要的时候可以无偿施与援手等等。
许茹清苦笑着摇摇头,“姑娘用不着费心安慰我了,滕波是个好孩子,就算憨傻一些,一辈子也算过得清清白白无忧无虑,比他那个黑心的哥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笑我以前还指望着滕剑长大后能够变得心胸宽阔,有些基本的良心。现在看来,真把滕波托付给他哥哥,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呦。”
梁越知道对别人家复杂的家事不好多劝,只能温和地沉默下来,将许茹清安稳地送回逝水胡同的家门前。许茹清临走之前回身拍了拍吕宁的手,慢慢走回家去,瘦削的背影变得越发佝偻了。
有人说天道公平,为什么许姨要遭受这一切没完没了的苦难呢,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真正开心的日子。
吕宁正在心中酸涩地思索着,冷不丁后领被人一把拎住,毫不温柔地给她向后拖去,重新丢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手残,让大家久等了嘿嘿嘿。
第33章 你还跟着我干嘛
吕宁几乎被眼前轰然摔上的车门拍扁了鼻子, 立刻哆哆嗦嗦地向后靠靠。
梁越此刻已经黑着脸, 从车子的另一边坐进驾驶室, 咔嚓一声系好安全带再发动车子, 性能良好的越野车就咆哮着冲了出去。
慑于梁老师这种空前危险的气场,吕宁只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脊柱贴紧座椅的靠背, 不停地在心中默念:我是一张照片,我没有体积的, 我只是平面的。
刚刚那位警察姐姐, 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场强大的样子, 实际上却拥有着一副水晶般脆弱剔透的小心肠。
陈思走了之后,高萌萌手捧心爱的鸡米花大肆咀嚼, 一边顺手给警察姐姐科普了滕波凄惨的身世。
经过高萌萌一番口若悬河, 再一番添油加醋,滕波被她描述成一个纯真善良重情重义,却拥有最无良哥哥的可怜娃。须臾之间, 警察姐姐已经开启了第二包擦眼泪用的纸巾。
在一边默不作声听着的,还有所里的户籍、内勤、巡警和后厨等人, 大家嗟叹唏嘘过后, 准备踊跃地捐钱捐物, 献上自己的些许心意。
面对自己无意间发起的这个小规模捐献活动,高萌萌简直无比自豪。
她放下从吕宁嘴里夺过的食物,转手立刻指挥着荣禹,两个人积极地展开了落实行动。
对于吕宁凄凄然投过来的求助小眼神,他们坚持视若无睹, 睹也白睹,手拉手幸灾乐祸地看着吕宁如赴死般登上梁越的车。
在一阵令人颤栗的沉默中,吕宁默默掏出手机,在信科三傻的群里发出最为凄婉的哀鸣。
吕宁:“如果说人性的光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耀眼温暖,那你们俩就是用强力吸光材料做成的渣渣。”
荣禹:“哈哈哈哈,你都快要死了,还想得到用这么夸张的比喻诋毁我们。”
高萌萌:“没错,别以为姐姐就不能想出一些哲理意味丰富的东西来反击你个白痴小驴。”
荣禹:“是的,比如,人生就像斗地主。”
高萌萌&吕宁:“???”
荣禹(恼羞成怒地):“有些人从生下来就附带作弊属性,可以无限地摸到22222。比如吕宁。”
高萌萌:“深表点头。”
吕宁:“你用错搭配了。”
高萌萌:“老娘开心,老娘愿意。”
荣禹:“但是呢,还有一种梁老师这样的,大小王交替,随心所欲使出王炸之术,让对手完全没有重新振作的可能和必要。”
吕宁:“……”
……
“你笑什么呢。”梁越冷不丁开口,吓得吕宁手里的手机哗啦一声掉进座椅的缝隙。
啊,啊啊啊。如此生死关头,自己竟然对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猥琐,简直是中了高萌萌和荣禹的奸诈诡计,是时候书写壮丽的遗言了吗。
“没,没笑什么。就是高萌萌他们在群里说些乱七八糟的,我稍微出手阻止了一下。”
吕宁义正辞严如同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扬言要铲除邪教妖孽,但是看看梁越的脸色,她真希望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低调地回到自己深井冰般的精神世界就好。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就是小事一桩,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对不对?”
“没,没有啊,我错了梁老师,我真的错了,刚刚已经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吕宁不敢伸手去捞手机,哆嗦着又往车门边儿的方向靠了靠,随时准备跳车逃生。
“哦,错哪儿了?”梁越见到旁敲侧击没有用,接下来准备一箭穿心算了。
“嗯嗯,就是就是不应该冲动地打人,给了那个无赖陷害我的机会。”
打人当然不对了,幼儿园老师都教过的,这样说自然不会有错。
然而刚刚包括警察姐姐在内的众人,都纷纷明示暗示地朝自己表达了“打的漂亮”这个令人鼓舞的示意,这让吕宁在像梁越承认错误的时候,语气听起来丝毫跟诚恳不沾边儿。
“不对,再想。”梁越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语气冰冷地让吕宁很想动手关掉车子的空调。
“因为我挑了不好的时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也让大家都陪着担心。”完了,这干涩的没有灵魂的句子,充满套话和敷衍,简直堪比新闻联播。
吕宁惆怅,可她总是分心想着,手机还在座位下面。
这样长的一段时间,足够高萌萌和荣禹合起伙来说她一万字左右的坏话了,而自己的沉默,要么被他们当作软弱退缩,要么被当成自己惨遭梁老师痛扁的证据。
这两个设想,真的都太不美妙了。
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身边心不在焉的吕宁,梁越是真的生气了。她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转回身抓起后排上的一个卡通除味炭包,砰地砸到吕宁身边的车门上,“刚刚陈思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懂是不是?”
吕宁被突然飞过来的“暗器”吓得不知所措,梁老师这得是有多么生气,才能做错如此暴力的举动啊。
她紧张地揉搓着那只软软的卡通小狗,决定抛弃尊严,怂出新的高度,“我,我听了的,梁老师你别,别生气了嘛。”
“滕剑吸食的毒品让他非常亢奋,意识混沌且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你贸然地意气用事,想想当时可能造成的恶劣后果,就算你自己不觉得后怕,你想过其他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吗。”
梁越想起吕安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事情始末之后的焦急,再看看吕宁这样若无其事心不在焉的样子,禁不住用一个粗鲁的甩尾急停,将车子甩进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