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一直被逼婚
怡宝眯起了眼,笑容完美得如一束假花。
趁着司仪走过去和花莲低声说话,怡宝转身离开,决定再也不见,她可没那么大方,和别人一起分享爱情。
说起来上次、上上次就该断了,该断不断,到底还是受了伤。
***
司仪问花莲意见,因为木龙一直没出现,这种场面要怎么撑下去。
花莲无所谓地摊手,“等着喽,我刚才看见他进更衣室了,大概在补妆吧,一会儿肯定会出现的。”
木龙确实是在补妆,要出门的时候,更衣室闯进去一个不速之客。
来者用一柄豪奢的羽毛扇挡住了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木龙讶然,接着喜道:“是你?”
是和怡宝相亲那天偶遇的大美女。
怡贝打算给木龙一个印象深刻的开场,慢慢移开扇子,微微俯身。
木龙果然被惊了,失声叫道:“人妖!”
怡贝懊恼地用扇子敲了敲头——又忘了自己已经没有大咪咪了,一抬腿踩到了门框上,拦住要溜出去的木龙,嗤笑道:“你妈让我问你好。”
***
大厅中的宾客们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现代社会大家都挺忙的,要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啊,上面的婚纱照来来去去的就那么三张,跟死机了一样。
司仪擦着满头的冷汗,拿起话筒开始说起了过场话,“欢迎大家来参加这场婚礼,一定会给你们带来惊喜的!”
本打算先叫人上台表演一下歌舞杂技混混时间,没想到,就在这时屏幕上影像晃动了一下。
“彻底坏了吗?”有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叫道,引起一阵哄笑声。
然后大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盯着大屏幕目瞪口呆,司仪的话筒都掉了,发出嗡的一声电子噪音。
片刻后,有个女人一把捂住了孩子的眼睛,骂道:“谁这么缺德?婚礼上放这个玩意儿!”
人群顿时哄闹起来,就像热油锅里泼进去了水。
东张西望的花莲终于意识到不妥,回头看去,发现屏幕上木龙正在跪舔一只脚,看木龙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现场直播。
“呦~”花莲也嘘声,转头问司仪,“他这是不打算结婚了吧?”
司仪机械地点点头。
花莲站起身,拉开婚纱的拉链,从容地走出婚纱——这货在婚纱里面竟然穿着黑色T恤和紧身运动长裤。
连番非常规打击,司仪已经傻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花莲走向后台,平时舌灿如花的他也有结巴的时候,指着花莲喊道:“诶,你这……走了啊?”
花莲匆忙离开之前不忘回头对司仪说:“钱照结。”
台下人有走的,有举着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的,司仪心说真是活久见,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啊,给钱就行,下台时不小心刮到了仍保持站立的婚纱,结果砰的一声,带倒了婚纱里面的高凳。
怡宝回家以后,一个人上楼,凄凄惨惨戚戚。
站到窗口喝杯酒,想形影相吊,然而家里都是无影灯,举杯邀明月,结果外面是阴天。
最后只好孤单地躲在被子里哭,枕头哭湿了一面,就翻到另一面,结果两面都湿了,也不知道里面的荞麦会不会发芽。
大概是怡宝的诚意感天动地,外面竟然也开始乌云笼罩,很快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许久都不停息。
狂风倒灌到屋里冷飕飕的,带着远处的门啪哒作响,怡宝只好强撑着起来关好所有门窗,站在二楼往远处望过去,一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别是要发大水吧……
怡宝现在住的是个半山腰的别墅群,环境清幽、几乎没有人,要是真的发大水,倒是淹不到这里,就怕交通阻断,没水没电的。
“管他呢…”怡宝自暴自弃地想,“人生如梦,不如睡觉。”
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栋上下500平的房子里,到底是有些害怕,最后怡宝打开卧室所有的灯,倦极睡去。
也许是心里有事,怡宝在梦里也极度不安,梦中被不知名的怪兽追逐,慌慌忙四处逃窜,又不知道逃去何方。
猛然惊醒,觉得喉咙痛如火烧,打算起床喝口水,结果发现家里没电了,只好打开手机当手电筒,摸索着下床。
喝了几口水,总觉得外面有什么东西在敲窗户,隐约还有指甲刮玻璃的声音。
“哈!”怡宝自嘲地一笑,“真是运衰到闹鬼啊。”
可是猫挠玻璃的声音还是不断,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清晰。
甚至楼下还响起吱嘎门响,有脚步声慢慢走进。
“真是麻烦啊,想静静都这么难……”怡宝把水杯轻轻放到桌上,从抽屉里摸出一截铁棍握在手里,慢慢靠近窗户,贴在墙壁上用铁棍一点点撩开窗帘,渐渐露出窗外一个半身人影。
怡宝猛地用手机电筒照过去,骂到:“谁在装神弄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拔了两颗牙齿,苦不堪言,要是这两天断更,那就是在牙疼。
小天使们也要注意保护牙齿啊,刷牙要仔细,我的牙齿没有蛀牙,但是牙周炎很严重,牙骨被腐蚀掉了。
心疼自己,我还这么年轻,这真是自作自受,平时的懒惰,一点点积累起来,带走了我的牙齿和健康。
☆、对决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外面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挡在脸前,发绺间露出雪白的脸,尤其那嘴,竟然是吸在玻璃上的,变形嘴唇中是上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章鱼精一样。
见到怡宝,“鬼“竟然还笑了,伸爪挠了挠怡宝这边的玻璃。
怡宝手中的铁棍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拉开窗户骂道:“好大的胆子!”
这可是二楼啊,掉下去真要做鬼的!
怡宝伸出手,那个“鬼”拉住,借力跳到了屋里。
“你疯了吗?!”怡宝怒骂,狠狠抱住浑身湿淋淋的花莲。
花莲想辩解,无奈嘴已经麻木了,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反手抱住怡宝,脉脉深情,尽在不言中。
怡贝听说怡宝这里因为暴风雨断电,立刻水陆兼程赶过来,无奈下雨天关节酸痛难耐,上楼的时候关节跟锈住了一样,倍受煎熬,只能一点点的往上爬。
等他终于爬到怡宝的门口,推开门,手电筒圆形光环中有两个纠缠在一起互相扒对方衣服的身影,宛如舞台上聚光灯下的火辣表演。
怡宝偏头看见怡贝,忙挥手叫他快走,于是怡贝微笑着慢慢关好房门,真的走了。
一直默默的走到楼下,怡贝才掏出电话打给马户:“你个蠢货,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宝宝会和别人搂在一起!”
“呃……”马户小心地说:“是花莲吧,她们在一起很久了。”
怡贝受到会心一击,只剩残血。
想起刚才怡宝还嫌弃地叫他快走,怡贝的血槽,终于空了。
那一天,城市上空隐约传来恶龙的咆哮声:“是谁偷走了我的宝宝~”
有谣言称正是因为恶龙痛失爱子才有暴雨临城。
第二天,云开雾散,明媚的阳光穿过大厅的正面落地窗直射到屋里,怡宝缩着脖子悄咪咪地摸下楼。
四周静悄悄的,怡宝轻抚心口,暗自庆幸:大概觉得无聊,已经走了吧。
“我在这里……”一个哀怨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怡宝惊恐地寻声望去,发现怡贝盘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包在一个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怡宝。
“哦科科……”怡宝干笑,“昨天晚上……”
怡贝抢着说:“昨天晚上我腿疼,没法上楼,只好在沙发上坐了一晚。”
怡宝感激地看向怡贝,昨天晚上她猛然间看到花莲趴在窗外,简直吓得魂飞魄散,直到把花莲拉到屋里,心里才安稳,一时又被花莲的疯狂震撼。
当时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着花莲被雨淋湿,要赶紧去洗个澡预防感冒,没想到她脱花莲衣服,花莲也脱她的衣服。
当时花莲身体冰冷,双手火热,怡宝被她紧抱着,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眼看着花莲就要发春,这时候怡贝又偏偏开门,要是花莲发现有人闯入,想起“非礼勿视”什么的,怡贝的小命堪忧啊。
所以怡宝立刻挥手叫怡贝出去,好在怡贝到底是亲哥,昨天配合,今天失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怡宝开心极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身边,真是人生幸事,坐到怡贝身边关切地问:“哥哥腿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好啊。”怡贝拉过怡宝的手塞到毯子里,放到腿上,不好意思地说:“这样按吧,我还是有点畏寒。”
怡宝也没多想,轻轻揉捏着怡贝的膝关节,心疼地说:“要不在家里按个升降梯吧?我也觉得爬楼梯很累的。”
怡贝感激的热泪盈盈,“宝宝真贴心。”
躲在毯子里给马户发短信,让他先别联系升降梯的厂家,既然怡宝想到,还是让她去做吧。
怡宝没看到怡贝的小动作,想着昨晚失而复得、春风一度,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花莲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怡宝面带荡漾的笑容,手还在怡贝的毯子下面来回动着。
突然很生气怎么破?
“你们在干什么呢!”花莲楼梯也不走了,直接从二楼栏杆上面翻了下来,蹦到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实木茶几痛苦地吱嘎一声,顽强地停住了。
怡宝吓得心跳都快停了,怒道:“你干什么?要吓死我吗?”
花莲二话不说,直接拽着毯子用力一扯,险些把怡贝也掀到地上去,看到毯子下面怡贝穿着长裤,衣着完整,而怡宝的手在他的关节上,脸上才缓和一点。
“在按摩吗?”花莲立刻换了脸,笑嘻嘻的硬是坐到了怡宝和怡贝之间,嘲笑怡宝道:“你也没什么力气,还是我来吧。”
“我怎么就没力气了?”怡宝表示不服,还在生气,并不想让开,花莲直接坐到了她的腿上,挪揄道:“是谁昨天一直在说 ‘没力气了’、 ‘动不了了’?”
怡宝脸上一红,娇滴滴地瞪了花莲一眼,起身离开,自己挽尊:“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怡贝还是刚才被花莲掀倒的姿势斜倚在沙发上,恨恨地看着花莲和怡宝两人眉来眼去的,心说:你们这是当我死了吗?
仔细打量了一下花莲,花莲很明显没洗漱就蹦下来了,一头打着结的乱发,身上套着怡宝的睡衣,因为尺码不对,就跟一根变质之后要爆了的香肠一样。
眼睛发红,眼下发黑,尤其是那张嘴,红肿的厉害,就像叼着两根小香肠——怡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货色。
怡宝站在一旁问他们:“你们想吃什么啊?”
花莲听到吃眼睛一亮,“包子!”
怡宝略微尴尬了一下,说实话做包子挺麻烦的,而且需要时间,再考虑到花莲的食量,笑着说:“那还是定外卖吧。”
怡贝在一边笑的温柔,顺势躺在沙发上,“随便烤几片面包,煎个鸡蛋就好,几分熟的都行,我有点饿,不要花太多时间了。”
这个就比较简单了,怡宝开心地答应,走向厨房,不忘叮嘱花莲:“贝贝身体不好,你手上小心点力气。”
第一局,怡贝1:0胜花莲。
怡宝走后,花莲立刻怒视怡贝,怡贝也分毫不让,两人的眼光如闪电般在空中交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哈。”怡贝一甩头,“我们认识二十来年了,我就爱吃她做的饭。”
“哼。”花莲不屑,“她后半辈子都是我的了,她爱吃什么我给她做。”
“我们血浓于水!”怡贝咬着牙说,“你算什么?那个动物园跑出来的?”
花莲也咬牙,她有点不太明白这句话,不太敢随便接,毕竟老家那里动物确实挺多的。
怡贝再胜一局。
怡贝傲然地一撩长发,追击,“不信,你问宝宝,你和我一起掉水里她会先救谁。”
花莲盯着怡贝,像要扑上去撕下来一块肉似的,想不问,心里又惦记,花莲心里可藏不得事,立刻大声对厨房那边喊道:“宝宝,我和这个家伙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怡宝从厨房探出头,笑着说:“当然是先救贝贝了……”
“真的?”花莲倒吸一口凉气,心哇凉哇凉的。
怡宝还要解释,怡宝:“好像什么东西糊了。”
怡宝赶紧回厨房忙碌。
怡贝三局三胜,好不得意。
花莲嘴角抽了抽,一招锁喉,只手掐住了怡贝的脖子,“少和我耍花招,你的心思马户都说了。”
怡贝一惊:马户竟然敢背着他乱说话?
其实是怡贝手术那天,马户也不是跟花莲说的,当时秦寿拿冰袋敷头上的大包,马户在旁边笑话他。
秦寿郁闷地说:“怡宝真是个好姑娘,就是……”
拿眼睛瞥倚墙假寐的花莲,言外之意就是:好白菜让猪拱了。
“好的谁不想要。”马户嗤笑,拿下巴点点手术室的方向,“有人都惦记十来年了。”
“是吗?!”秦寿惊呼一声,并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不觉得他们……”马户拿食指指着脑袋转了转圈。
“我学医的嘛,德国骨科什么的很常见了。”秦寿淡然回答,又问道:“你家主子要死了,你怎么都出工不出力啊。”
“你懂什么,就是要花大钱来的才会珍惜,我们怡总早就料到了……”
后面的部分花莲没听到,因为假寐到最后竟然真睡着了,虽然听来只言片语,但还是记住了怡贝居心不轨。
所以再见面,花莲对怡贝的危险探测器一直开到了最高级别,虽然说不过,但打得过啊!
“你离她远点!”花莲恶狠狠地威胁,“你做手术用的钱是我出的,做手术用的肾是怡宝出的,你的命是我们救的,怎么好意思来搅合我们?”
“什么?!”怡贝震惊了,满脸恐慌,大脑进入断片,弹幕不断重复播放:肾是怡宝出的……肾是怡宝出的……
怡贝想:所以,现在怡宝身体的一部分在我的身体里吗?虽然一直想把我身体的一部分放到她的身体里,但是换过来也是可以的啊,突然感觉好幸福……
“喂,你在干什么?”怡宝从厨房出来,看到花莲正掐着怡贝的脖子,吓得差点摔了盘子。
“啊?”花莲忙笑道:“我在帮他按摩颈椎啊。”
说着像模像样地抓了几下怡贝的脖子,“喂,你舒服不舒服?”
“舒服……”怡贝陶醉地看向怡宝,眼睛里面都是粉红色的小爱心,“真是太~~~~~~舒服了~”
☆、洗澡
空气中小爱心乱飘,可惜怡宝根本没看到,把盘子放到茶几上,笑着对怡贝说:“快趁热吃吧,凉了对胃不好。”
然后飞快地拉着花莲逃回房间去洗漱。
花莲还不高兴,一边懒洋洋地走一边嘟囔,“干嘛还要洗澡?昨天晚上不是洗过了吗?”
“来嘛。”怡宝劝道,“多洗澡有益健康。”
“浪费水……”花莲还是拒绝,并机智地提出一个节约用水的建议:“要不然一起洗?”
“……好吧。”
于是二人愉快地手挽着手去洗澡。
“我还没说谢谢呢……”怡贝不满地嘀咕,盯着二人的背影,眼里都快喷火了,含恨拿起盘子,结果看到了盘子下面被细心挡住的脚印,这下更是胃口全无,有舍不得怡宝的爱心早餐,只好一口一口咽下去,跟吃蟑螂药似的。
怡宝用浴花搓出来满满的泡泡,先用泡泡把花莲的胸前挡住——不可以露点。
用上洗发水、护发素,怡宝用手指一点点把花莲的头发通开,拢在脑后,花莲趁机亲了一下怡宝的嘴唇,本想加深这个吻,奈何地形不熟,亲了一嘴的热水,险些被呛死。
小肚鸡肠的花莲想起刚才掉水里的那个问题,郁闷地问:“为什么我掉水里你都不来救我?”
怡宝噗嗤一笑,“你不是会游泳吗,怡贝他不会游泳的,身体又不好,当然要先救他了。”
“我身体也很差的!”花莲叫道,上下看看,结果发现身体蹦儿棒,最后伸出两只手,“你看,昨天爬墙都把手划坏了。”
“小心,伤口不要沾到水。”怡宝心疼地拉过花莲的手擦干,举高摆放到没水经过的地方。
怡宝把花莲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洗干净,用一块大毛巾把她包好,自己潦草冲了一下就急忙出来帮花莲吹干头发。
“嗯,用力一点,就是哪里……好舒服……”
等到把花莲的头发吹干、梳好,又按着着花莲的头皮按摩了一会儿,没想到花莲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按摩。
趁着花莲舒坦,怡宝劝道:“你以后让着点怡贝嘛,虽然看上去他是个大变态,但他真不是坏人,再说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你就算再不喜欢,多少也要看在我那颗肾的面子上让他几分,好不好?。”
花莲冷笑,心说还真被马户说着了,一时低头不语。
“你……你怎么了?”怡宝把手放到花莲肩膀上,小心地问。
“哎……”花莲未语先叹,哭不出来,索性用手把眼睛捂上,哽咽地说:“我知道你们在心里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