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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是前任

作者:璟梧 时间:2020-10-31 23:07:58 标签:甜文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她保持着这个坐姿一动不动,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又像陷入了恍惚,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
  “喂。”傅柏秋走近一步,拍了拍她肩膀,“时槿之?”
  “你没事吧?”
  “喂!”
  她凑到时槿之耳边喊了一声,那人身子哆嗦了一下,如梦初醒,眼神恢复清明。
  “毛毛,你叫我?”
  傅柏秋看着她满脸茫然的样子,面色倏然凝重,耳边再度回荡起医生的话。
  反应迟钝?认知障碍?还是……失忆?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傅柏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问:“你刚才做了什么,记得么?”
  时槿之微微低头,似乎在努力回忆。
  片刻后,她脸上扬起甜腻的笑容,软声说:“我亲了毛毛。”
  傅柏秋眼神暗了暗,心好似被她孩童般纯净的笑脸攫住,跳动着倏地漏了一拍。
  死妖精。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槿之突然问:“可是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傅柏秋:“……”
  “我明白了。”时槿之抱住她手臂,下巴亲昵地搁在她肩上,“你是不放心我,怕我做噩梦,特地来看我睡得好不好。”
  这个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恋。
  她的本性,不会因为披着柔弱可怜的外皮而改变,依然是十五六岁时那个千方百计引诱她、撩她的小妖精。
  傅柏秋鼻子一酸,偏过头,下颚抵住了她的脸,清瘦的轮廓骨骼陷进她莹白温润的皮肤,柔软滑|ni 。
  她想抱她,很想。
  “那毛毛亲我一下好不好?”时槿之声音又轻又软,仰起脖子,闭上了眼睛。
  傅柏秋低眸凝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喉咙轻轻滑动着,手指紧握成拳……
  良久,等不到亲亲的时某人失望地睁开眼,见傅柏秋手里端着床头那半杯水,不禁疑惑。
  “喝点水,你嘴巴干。”
  “……”
  沉默间,时槿之又开始发呆了,这次很短暂,几秒钟而已,她回过神,接了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起床了,今天大扫除。”傅柏秋善意地提醒她。
  时槿之“哦”了声,眼里情绪尽散,默默爬下床去浴室洗漱。
  .
  前几次打扫卫生的时候,傅柏秋都不在,没能亲眼看到时槿之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如何做家务的,只看着一楼还算干净整洁,便默认她遵守了条约。
  而今天刚好她休息。
  吃过早餐,休息了一会儿,时槿之换了身朴素休闲的衣服,盘起头发,穿上围裙,雄赳赳气昂昂地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个——
  扫地机器人。
  坐在沙发上吸猫吸得醉生梦死的傅柏秋:“……”
  时槿之放扫地机器人在客厅转悠,然后拎着抹布进了厨房。
  一阵乒乒乓乓锅碗瓢盆响。
  傅柏秋提心吊胆地听了一会儿动静,很怕她会把厨房拆了,遂抱着布丁走过去,问:“需要我帮忙么?”
  “好啊。”时槿之侧身对着她,正用蘸了清洁剂的抹布擦拭灶台,“你去把布丁的厕所清理一下,换点猫砂。”
  厨房安然无恙,锅碗瓢盆被整整齐齐地归置在一边,灶台上干净光亮。
  这个女人当真一点不客气。
  傅柏秋低头看了眼躺在自己臂弯里翻肚皮的布小丁。
  铲屎官嘛,铲屎,应该的。
  她转身出去,把布丁小主子放在沙发上,扔给它一只小毛球玩具,专心地铲屎。
  院子大门外不远处的岔路口有大垃圾桶,傅柏秋出去扔完屎回来,刚踏进屋,就听见厨房传来“啪”一声,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  整整一章的求生欲T_T原谅我用拼音吧,对不起。
  .
  ps:由于jj出了新规,以后作者想修文要倒贴钱,所以捉虫就……【一言难尽.jpg】


第18章
  ——哗啦!
  ——啪!
  清晰刺耳的碎玻璃声接连不断,傅柏秋吓了一跳,鞋子都来不及换就冲进了厨房。
  入目是满地白花花的碎瓷片。
  时槿之双手捏住耳垂站在灶台边,见她进来,慌道:“我…不是故意的,马上收拾干净。”
  刚才她在擦灶台,想着顶柜也该打开透透气,一踮脚没注意碰掉了旁边摞在一起的盘子,哗啦啦地摔了个粉碎。
  她害怕傅柏秋不高兴,想也没想就蹲下去用手捡,因为着急,力气大了些,尖锐的碎瓷片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子一下子涌出来。
  “咝——”
  “放下!”傅柏秋上前捉住她手腕。
  时槿之委屈地低下头,手心松开,沾了血的瓷片掉在地上,纯白中一点妖冶的猩红格外刺目。
  血珠顺着指尖爬下来,漫过她莹白如玉的皮肤,傅柏秋轻蹙起眉,拉着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别动,我去拿药箱。”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个白色小箱子下来,打开放在茶几上。
  以前傅柏秋没有在家备药箱的习惯,常用药就堆在专门的柜子里,每次拿都要翻找半天,很不方便,后来时槿之逼着她做分类,这才买了药箱。
  尽管两人分手了,习惯也依然保留。
  傅柏秋从药箱里拿出棉签和生理盐水,一把捉住时槿之的手腕,用棉签沾去指头上的血,动作轻细。
  时槿之紧盯着她全神贯注的脸,心底荡漾开一片柔情,唇角往上翘了翘。
  岁月没有在傅柏秋脸上留太多痕迹,昔日的校花如今年近三十,皮肤依然白皙细腻,干净光洁,一双清冽的眼眸温婉如水,淡如清茶,总是波澜不惊,却在不经意间攫人心魂。
  当年追求毛毛的人能绕占地八百亩的学校一圈。
  虽然时槿之自己的追求者也不少。
  她至今仍记得两人互相念对方收到的情书的场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吃醋。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偷笑。
  那时候真好啊。
  “你蠢么?打碎了碗用手捡?”傅柏秋捏着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球,小心翼翼擦拭她手指上的伤口,抬眸瞥见她抿着唇傻笑,气不打一处来,“还笑。”
  嗔怒的语气,隐隐带着关切。
  时槿之咬了下嘴唇,敛起笑意,小声道:“我怕你生气,一着急就……”
  傅柏秋手上动作一顿,心头涌起复杂滋味,垂下眼皮:“几个盘子碗而已,没什么可生气的,再买就是了。”
  “那也是要花钱的,我……赔给你。”
  “不用。”
  傅柏秋为她清理干净伤口,撕了张创可贴包住,“这两天别练琴了。”
  “一天不练琴,我自己知道,两天不练琴,我的邻居知道,三天不练琴,我的听众知道。”
  “你有邻居吗?”
  小区里每栋别墅之间相隔挺远,从家门口走到离得最近的一户也要分钟,即便在家开摇滚party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其他住户,何况是弹钢琴。
  时槿之嘴角笑容逐渐玩味,仰着脸凑过去,轻声说:“你啊。”
  带着湿热气息的呼吸扑面而来,傅柏秋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作为一名钢琴演奏家,每天练琴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否则长久不练习就会生涩,水平下滑。
  傅柏秋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我去扫了碎片,卫生等你手好了再做吧。”她站起身,走到大门边拿了扫把和簸箕进厨房。
  时槿之望着她消失在门内的背影,眼珠一转,面容浮起狡黠的笑意。
  手好了,再做?
  做什么啊?
  .
  傅柏秋的休息日通常都十分无聊,她不爱出门,空闲在家就接点翻译的活计,或者关字幕看美剧,避免自己英文水平退化。
  收拾完厨房,她见时槿之坐在沙发上翻五线谱本子,没有要缠着她的意思,遂主动去给布丁泡了幼猫粮,添了水,然后上楼看书。
  没看多久,楼下传来一阵欢快灵动的琴音。
  她仔细听了一段,发现又是自己欣赏不来的名家练习曲,暗暗无奈。
  李斯特的《鬼火》。
  那几年她接受着时槿之的古典音乐熏陶,知道这首曲子很难,特别考验演奏者的水平,此刻觉得无奈又好笑,因为她听出了一丝较劲的情绪。
  就好像时槿之在向她证明,伤了一根手指也能弹好高难度的曲子。
  该说她幼稚还是可爱呢?
  死妖精。
  傅柏秋轻笑一声,眼中情愫渐浓,就着免费的私人音乐会继续看书。
  “毛毛!”一曲终了,时槿之在楼下大声喊她。
  她条件反射般合上书,起身出去,站在围栏边往下看。
  时槿之抱着布丁倚在沙发边,仰头对她眯眼笑:“我想出去吃麻辣烫。”
  “……”
  “喵呜——”怀里的小奶猫叫了一声,像是在给时槿之配音撒娇。
  傅柏秋拧了下眉,拒绝的话没有直接说出口,委婉道:“那个很不卫生。”
  “可我很久没吃了。”她略略低头,神色委屈,“就是一中旁边的那家店,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榕城一中,她们的高中母校。
  诸多回忆开始的地方。
  “毛毛,你陪我去好不好?就吃一次。”她竖起纤长的食指,被创可贴包着有些滑稽。
  布丁又“喵”了一声,两只小爪子搭在时槿之xiong|前,恰好是最饱满的位置。
  傅柏秋视线一掠,心里微不可察地闪过某种愤懑的情绪,腿比脑子先行动,人已经下了楼。
  她走到时槿之面前,伸手抱走那只“色|猫”,假意撸了一会儿,手心不轻不重地按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叫你乱|摸。
  “喵呜——”布丁发出猫式抗议。
  “好吧,就吃一次。”
  时槿之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自己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盘,见她答应得干脆,顿时喜上眉梢,开心地回房间换衣服。
  傅柏秋揉着布丁的脑袋,把它高高举起,眼神不善,唇形无声道:色,胚。
  .
  从小区到榕城一中,车程大约十分钟,绕过玉湖森林公园就能到,很近。
  这些年傅柏秋没有回过母校,但周围变化却很大,原先校外马路边一整排的小吃摊不见了踪影,十字路口处增设了三角花圃和绿化带,沿街许多以前眼熟的餐饮店都不在了,换了新的店铺。
  但那家红招牌麻辣烫店还在。
  傅柏秋放慢车速,看了眼腕表,问:“现在就吃吗?才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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