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心里亦盘算着另一个计划。
既然老板开了口,姑娘也只得打消念头。
几人洗漱后收拾好行李,退了房,Karin联系好新的酒店,连人带东西一道过去。时槿之让他们好好休息,自己则跟老婆出去玩。
昨晚演出的音乐厅对面便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时槿之的本科母校。
不是开放日,外人不能进,但时槿之可以刷脸通行,顺利地带着老婆进去了。
学校于1883年由爱德华七世创建,长期与王室联系在一起,连毕业证都由查尔斯王子颁发。砖红色哥特式尖顶建筑,沉淀了古老庄重的岁月感,恍然穿行在文艺复兴时期的街道上。
旧地重游,傅柏秋有些兴奋,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但这里的氛围好像没怎么变,还是那么一股子王室味儿,英国人的王室情结啊,哈哈......”
“人家的王室传承了千年,如果按血统一说,算起来就是血统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傅柏秋摇了摇头,笑道:“英国没有陈胜,说不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文化差异嘛,咱们国家历史上乱起来谁都可以当皇帝。”
“是啊,英国人相反,玫瑰战争那时候一顶王冠抢来抢去,最后还是落在王室成员头上,平民百姓一点没捞着。”
“哈哈哈哈哈......”
两人十指紧扣,漫步在校园里,身边偶尔经过一两个学生。
记得十二年前,傅柏秋第一次来这里,也是被槿崽带着进来的。那会儿适逢学校办音乐节,槿崽在表演大厅与乐团合作演奏《普二》,她在台下迷妹般看着,第一次喜欢上俄派作曲家的作品。
其实她并不太能欣赏协奏曲,更喜欢德奥系古典作品多一些。
但是槿崽的演奏让她爱上了。
她喜欢看她炫技,看她双手在琴键上跳跃到眼花缭乱,看她不断挑战和突破自我,看她相继得到权威的认可。
边走边回忆,傅柏秋眼中笑意未减,唇角始终上扬着,频频转头看身边的人,“崽崽,我想亲你。”
旁边屹立着一棵粗壮的树,恰好能遮挡住道路两边的视线,时槿之左右看看,做贼似的把她拉到树后,小心翼翼地撅起嘴巴:“亲亲。”
——啵唧!
傅柏秋亲了一下觉得不够,还想,所幸背靠树干,将她搂进怀里牢牢箍着,“再亲一下。”
“这是在外面啊......”倒不是担心被人看见,而是一想到在室外便有种刺激感,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难为情地红了脸,想要挣脱,却不敢大幅度动作。
偏生傅柏秋就爱看她害羞,坏心眼野草般疯长,愈发觉得心痒痒。她伸出指尖挑起槿崽下巴,强势道:“不亲就不走了。”
“……”
这人真是——
时槿之扬起拳头轻轻捶了她一拳,轻声嘟囔:“臭毛毛,故意欺负我。”
“亲不亲?”挑眉,佯装生气的语调。
两人鼻尖相距咫尺,近到可以看清楚脸上细软的绒毛,彼此身上清冽淡然的香水味沁润心肺,闻着有些上头。
槿之心生醉.意,面颊微.热,含水的眸子羞怯地眨了眨,嘟起嘴巴小心地覆上那片唇。
几乎同时刻,傅柏秋抬手按住她后脑,让两人紧贴在一起。
“唔——”
软乎乎,甜腻腻,像小果冻。
猛然想起昨夜,她的小果冻动情融化的模样,何止是上头,心底那簇火苗蹭地一下子窜了起来。
呼吸交换,傅柏秋扣着她脑袋,急切道:“崽崽,我憋不住了,我们快去厕所......”
说完拉着她的手往旁边表演大厅跑去。
时槿之以为她内急要上厕所,正要幸灾乐祸,谁知这人一路拉着自己进了厕所隔间,突然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毛毛,唔......”
被亲得晕头转向。
“我带了这个。”傅柏秋从包里掏出一盒崭新的指|套,在她眼前晃晃。
时槿之:“!!!”
据说那天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表演大厅的女厕所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
从学校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时槿之像没骨头似的半挂在傅柏秋身上,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睫毛根嵌着几滴细小晶莹的水珠,神情委屈,满目幽怨。
那什么便不计较,从前不是没有过,可恶的是那什么之后她想上厕所,这人不让她去其他隔间,也不出去,就要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太羞耻了!
“毛泰迪。”她小声哼唧。
“毛猥.琐。”
“毛流氓。”
“是嘛?”傅柏秋莞尔一笑,“刚才谁让我不要停?还嫌弃两指头太少了,啧啧,一下用掉三个指|套......”
“不准说不准说,你个毛泰迪,我跟你拼了!”时槿之羞得恨不能打个地缝钻进去,抬手就要掐她脖子。
傅柏秋有意调侃她,继续嘴贱道:“可惜啊,崽崽对自己不够了解,三个哪里吃得下嘛,勉勉强强而已。”
“傅柏秋!”
“在。”
“我不理你了!”
时槿之气呼呼地转身就走,羞怯的同时心里竟然感觉到一丝刺激,但她绝不会承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傅柏秋十分配合地拉住她,稍稍用力便勾回了自己怀里,“乖,我请你吃冰激凌。”
“休想用吃的收买我。”槿崽很有骨气地瞪她一眼,“放开我,我走了。”
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半点要走的动作也没有。
傅柏秋当然知道她在撒娇,软声软气地哄道:“崽崽不走,我们去La Getiera吃冰激凌~”
一听这名字,时槿之双眸发亮,很没出息地投降了。
“请我吃两个,我就原谅你。”
傅柏秋比了个OK的手势,暗暗偷笑。
La Getiera位于伦敦市中心Covent Garden,一家意大利纯手工冰激凌店,店面小,人却特别多。
傅柏秋给媳妇儿买了两个,蓝莓奶酪核桃味和蜂蜜橘子迷迭香味,给自己买了一个香草蜜糖橙皮味。
她刚要吃,时槿之突然皱眉:“你不是快来例假了么?”
“……”
“不行,你不能吃,我帮你吃掉。”槿崽贪婪地盯着她手中的冰激凌。
大概这便是所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顺便再想着店里的。
傅柏秋啧了声,晃一晃冰激凌,微微眯起眼:“想吃啊?”
“不是,我就想尝一尝。”
把戏被识破,槿崽心虚地缩了下脖子,左右看看自己手中的两个冰激凌,“你也可以尝我的。”
傅柏秋挑眉:“好啊,我先尝尝你的。”
“喏——”
槿崽大方地把两个冰激凌凑到她面前,却掩不住神色间的不舍之意,傅柏秋拿起勺子,毫不客气地分别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再瞧槿崽那个心疼的眼神,笑得差点被冰激凌呛着。
“哈哈哈......”
槿馋猫:“该你了,快让我尝尝。”
自己两个冰激凌,换毛毛一个,划不来,所以她要吃两大口,但两只手都满了,只能让毛毛喂她吃。
傅柏秋狡黠一笑,低头捏起勺子挖了一大块,槿崽主动张开嘴,谁料勺子突然转了个头——
她把冰激凌倒进了自己锁|骨窝。
“来,吃这里的。”
第62章
冰激凌触到温.热的皮肤逐渐开始融化,寒意渗进毛.孔里, 傅柏秋打了个哆嗦。她将手里的冰激凌藏在身后, 魅惑的眼神扫向目瞪口呆的槿崽。
“崽崽,我好冷。”
“你要不要吃掉?快一点, 我要冷死了。”
Covent Garden人来人往, 繁华喧闹。
时槿之紧盯着她锁|骨窝处正在一点点融化的冰激凌, 眼角余光左右瞟着, 脸颊唰地染上绯色。她不是非要吃不可, 她可以抢毛毛手里的,但此刻视线像被磁石吸住了,心底竟有些蠢蠢欲动。
“嘶——”傅柏秋微微拧眉,冷得很难受的样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槿之弯下腰来, 张嘴包覆住那块冰激凌,披散的头发垂落鬓角,恰到好处地遮挡住外来视线。唇.瓣触觉又冰又甜, 味蕾尝到一丝浓郁的香草味, 她忍不住咂了咂嘴, 将融化掉的部分吃干净。
好吃!
温.润的唇擦过被冰到短暂麻木的皮肤,一汪融化冰雪的潺潺春水, 冷热交织, 麻麻的痒痒的,像无数只蚂蚁轻轻爬过。
傅柏秋情不自禁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抽了口气。
她又想了。
“唔,好吃, 还想吃。”时槿之把冰激凌吃得干干净净,抬起头邀功似的对她笑。
平常这双狭长妖冶的眼睛会勾人魂,此刻却含着孩童般纯真的笑意,清亮明媚。
傅柏秋不舍那温度离开,眼神无比温柔:“你手上的再不吃就要化了。”
“噢,差点忘了我也有。”
时槿之看着自己手里的冰激凌傻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两人沿着集市边吃边逛,路上偶尔有人认出了时槿之,会侧目多看一眼,但并不上前打扰。
这里是萧伯纳笔下《茶花女》卖花的地方,亦是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窈窕淑女》取景地,四周是保存良好的历史建筑,汇聚着各类品牌店铺,酒餐厅、酒吧、礼品店等,还有热闹的街头艺人表演。
吃完冰激凌,时槿之拉着傅柏秋进了Molton Brown品牌店。
这是英国本土的高奢品牌,产品涵盖洗发露、沐浴露、香水、洗手液等,槿之钟爱它家的沐浴露,只因为香味好闻,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能让她满意的。
爱屋及乌,傅柏秋后来也喜欢上了,只不过两人分开那几年时间没用,不愿睹物思人。
“你那些不是还没用完吗?”
“快了,一瓶都不够我用一个月,多囤点。”
槿崽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沐浴露和身体乳用得特别快,家里经常一囤就是一柜子,经不住她用半年的。加上定期做spa保养,伺候出了一身娇柔水.嫩的皮肤。
傅柏秋视线落在她领口,眸色暗了暗,窃笑。
——洗得喷香雪白才好吃。
“西柚,雪松,佛手柑......”她嘴里念着,有几款是毛毛喜欢的味道,但两人大部分喜好重叠。
“给毛毛也囤一点。”
傅柏秋本想制止,毕竟自己囤的还没用完,但见槿崽认真挑选的样子,话便不想说了,似有一股暖流在心底荡漾,她唇角弯了弯,弧度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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