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驸马
“这……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陶策震惊道,“老乞丐心机也太深了,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顾云璟点头,满意一笑:“雪儿分析的没错,不过老乞丐拿的东西不叫雕刻模子,而是叫印泥。雕刻时,经常会用到这个工具。”
“云璟,那只要抓到老乞丐,案子就能破了。”陶策无比激动道,“库银如果能找回,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顾云璟叹气:“已经举国通缉此人了,可数日过去,还是没什么消息。说明这个老乞丐非常狡猾,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偷梁换柱,足可见其身手多么不凡。”
萧慕雪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再怎么逃逸,总有被抓住的一天。”
顾云璟摇头:“雪儿,百万库银非同小可。老乞丐偷盗它做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太贫穷,日子过不下去了。他偷这么多钱财,定然是要谋什么大事。”
陶策皱眉道:“能谋什么呢?娶亲生子?盖房子?可这都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陶策想不通,顾云璟自然想得清楚明白。她脸上一片沉重,“老乞丐身手敏捷,同时又藏匿得非常好,说没有同伙我是不信的。我仔细想了想,符合如此身份设定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江湖中人或者是绿林好汉。”
“做什么事最耗费钱财呢?修河道、赈灾、补贴军队,……这都是往好了方面想。”
陶策道:“买宅子啊,做生意啊。这也要耗费钱财。”
“老乞丐是江湖高手,他犯不着做生意。至于买宅子,试问你会冒着杀头危险去偷库银做此事?”
陶策想了想,回答道:“不会。”
萧慕雪心神微颤,低声道:“招兵买马需要花大量钱。”
陶策笑道:“殿下说笑了,他一个乞丐招兵马买干什么?”
瞬间收回笑容:“难道……难道……是谋反?”
☆、盘错。
陶策刚说完,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慌忙捂住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 才喃喃道:“这……这不是真的吧?”
“暂时还不能确定, 不过很有可能和这相关。”顾云璟的表情很是沉重, 垂眸道,“其实, 我真不希望库银丢失是和谋反相关。”
“陶策,你速速进宫把事情告诉安王殿下。”
陶策点头, 从侯府中挑了匹马, 飞奔朝皇宫而去。
他走后不久,邓宽在顾忠的带领下, 来到了侯府。行完礼罢,问道:“驸马爷,你召我前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顾云璟凝重道:“邓大人, 你查那作案的乞丐查的怎么样了?”
邓宽一脸的惆怅,摇头道:“罪臣无能, 到现在还没查出眉目。”
顾云璟道:“那乞丐心智非同一般, 倒也怨不得你。他要是躲起来了,一下子也不容易找。邓大人你把这事先缓一缓, 让人去调查下都城附近的雕刻店。”
邓宽一愣,完全不知道驸马爷此举的意图,诧异问道:“查雕刻店和这事有联系么?”
“当然有。”顾云璟把库银丢失的所有细节以及她的推测全都和邓宽说了一遍。
“这……这……,驸马爷你是说盗贼偷库银是用来谋反?”邓宽心下万分震撼, 差点下巴吓的掉下来。他细细琢磨着顾云璟的一番说辞,细极思恐,越想越觉得胆颤心惊。
“不乏这个可能。”顾云璟顿了顿,道,“眼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先从雕刻店入手查查吧。老乞丐在印泥上留下了钥匙的模板,他一定会去雕刻店中找人雕刻钥匙。”
“驸马,万一这老乞丐自己本身就是懂雕刻手艺的人,他又何需去雕刻店?”萧慕雪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是心思深沉之人,肯定不会轻易留下证据。纵然是要雕刻钥匙,应该也不会挑都城附近的雕刻店。这又如何能查的了?”
公主殿下这番话说的确实也在理,顾云璟灿若星辰的眼眸不经意间黯淡着。他一时忙着破案,倒疏忽了这些细节。
邓宽看着顾云璟的表情,问道:“驸马爷,那查还是不查?”
皇城中雕刻古董店少说也有上百家,若是一家一家去查询,这消耗的功夫可不少。最近安王萧湛执政后,采取了不少改革政策,其中一项是户部财务改革。近段时间,户部上下都非常忙碌,忙着整理忙着对账。如果此时再派遣人手去查雕刻店,那户部的那些账目就不能如期上交了。
顾云璟道:“方才公主殿下说的有道理,先别浪费兵力了。我们继续分析下一个突破口吧。雪儿,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顾云璟虽然聪明,不过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而且驸马爷的头疼症还未完全消失,不适合高强度的分析推理。
“我们可以从招兵买马这方面考虑。”萧慕雪不紧不慢道,“盗贼窃了库银,若真想要谋反,他必定要招纳人马。人招的是何人?马买的又是何马?”
顾云璟接上萧慕雪的话,“谋反之举非同小可,是株连九族之罪。因此一定是私下秘密招人的,既然如此,招的人最有可能是土匪流寇。”
“集市上有不少贩卖马匹的商人,若有人大批量买马,我们一问便知。”
想通这点后,顾云璟嘱咐邓宽道,“邓大人,先不用查雕刻店,你让人去市场上查查马匹交易记录。”
“是。”邓宽犹豫着说道,“驸马爷,光户部人手怕是不够,毕竟全国到处都是售卖马匹的商人。”
“你只需要负责查都城内的就好,其它的我会和安王殿下商量。”顾云璟挥手,“去吧,事不宜迟,发现任何异常,及时和我汇报。”
“是,驸马爷。”邓宽听完吩咐后,便匆匆退下了。
…………
余良在从万春楼回来的路上,看见大大小小街头都贴满了老乞丐的画像,心中骤生疑惑。他挤进人群中,看到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后,心当下一沉,面色忽然发白。
“竟然查到了他头上?”余良在心中暗暗说道。他很震惊朝廷官员的查案能力,同时也明白自己必须要尽快拿到吕府的钱财,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里避避风头。不然以这种查案速度,早晚会查出事情眉目。
余良从人群中退出,一颗心惴惴不安,心急火燎回到吕府后。第一时间冲进密室中,审问吕霖。
“三日时间已经过得差不多。你考虑得如何了?”余良冷冷问道。
吕霖的嘴已被严严实实堵住了,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些刺耳的声音,眼睛瞪得非常大,里面全是痛恨。
余良很不想再听到吕霖骂他的话,可为了那些家财,他只好将塞在吕霖嘴上的
布条拿掉。
“呸!”吕霖一口唾沫星子吐在余良脸上,“你这畜牲,你不得好死!”
余良用袖口把脸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吕霖你给是省点力气骂人吧。
“老家伙你不吃不休,是想饿死你自己么?”余良的目光越发犀利,一抹冷笑“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在你愿意把钱财交给我手上之前,我怎么能让你死去呢?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活着!”
在封闭的密室中,吕霖长叹道:“陛下啊,是臣无能,不能杀了这野心勃勃的坏胚,反倒过来被这畜牲威胁利用。”
“吕霖,我忘了告诉你件事情。你一直忠心守护的皇帝,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余良斜笑道,“嗯,我看用不了多久,那皇帝也该一命呜呼了。”
“你说什么?”吕霖浑身一震,“你说陛下现在是个活死人?”
“没错。吕霖你知道为何他会变成这副样子么?”余良笑声很是恐怖,“都是拜你吕家所赐啊。库银丢失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他一气之下血气上涌,导致昏迷不醒。”
“可笑,你以为你有多忠心,到头来还不是害人凶手?害的还是你最拥护的皇帝陛下。”
余良字字戳心。
☆、前往
吕霖万念俱灰。
他没有想到朝廷现在的局势会变得这么艰难,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他吕霖愧对皇帝, 吕家更是萧国的千古罪人。
“陛下!”吕霖面容格外沧桑, 老泪纵横道, “臣万死, 不足谢己之罪过!”
“我没时间听你扯这些赤胆忠心的话。”余良丝毫不为之所动, 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再问你一遍, 我说的话你考虑好了没有?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老家伙给句痛快话。”
吕霖虽然受到不小的打击, 心绪激动。可他毕竟位列国公, 是大臣中的杠把子,头脑中依旧保持着理智。
余良在国公府上待了几年, 吕霖时常听儿子吕中提起他,因此对他有些关注。
再加上经历了曲飞卿之事后,国公爷对余良了解得更为透彻。
知道这个狗崽子心狠手辣, 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荣华富贵,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于这么个阴险毒辣的人, 有时在端出强硬的态度,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局面更难收拾。
而且余良这次明显有狗急跳墙的趋势。若是把他逼急了,只怕吕家上下难逃此劫。
吕霖很忠心,很想以死谢罪。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死,自己肩上还担负着责任。一定要想尽办法脱离余良的掌控
, 找个机会出去报信。
把利弊在心中分析完之后,吕霖故意做出服软的姿态。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要吕家的财产就拿去吧。老夫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不要滥杀无辜。”吕霖喟然长叹道,“不过田契地契还有存在钱庄的那些银两你一下子拿不走,和那里的人交接完毕,要耗费些功夫。”
余良知道吕霖这话没有骗人,他在吕府当差了几年,早就把吕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吕霖有个败家儿子,所以他把家中的大部分资产全部存在了钱庄内。怕吕仲私下拿出银两,所以他就立下了一个规矩。必须他亲自出面,和钱庄老板交接,才能提出里面的银两。
余良在心中琢磨了下。放吕霖出去恐节外生枝。若是不放吕霖出去,他就不能拿到银两立刻跑路了。看外面的局势,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
余良只有铤而走险这一条路了。他沉眉,咬牙道:“我放你出去,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吕家上下会死的很难看。走,收拾收拾下去钱庄。”
一会后,他给吕霖拿了套衣服过来,又端了一盘水。吕霖收拾完毕后,坐在余良指定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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