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驸马
曲妃卿道:“我让人打探过了,吕霖生病一直没去上朝,可能儿子问斩的事,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吧。”
“至于余良。”曲妃卿说到余良的名字时,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啊,“这个过河拆桥的东西,上次本来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可中途先变卦反过来威胁我,所以我觉得此人不能留。之前忙着弄炸.药腾不出手来,所以现在我打算派人去暗杀他。”
皇甫云点头:“有二心的人绝对不能留这事你尽快去办了,最好做的干净利落!”
…………
傍晚时分,萧慕雪带着人从刀铺上回来了。一回来之后,顾云璟忙向她询问事情。
萧慕雪把盘查刀铺的情况同驸马说了。
顾云璟定神听着,生怕漏掉了一点蛛丝马迹,她问道:“刀市上竟然也没有查出异样吗?难道是我们的推测有问题?或者是这些图谋不轨之徒,太过于谨慎,早担心事情会暴露,所以没有到刀市上购买大量兵器。”
顾云想了想又道:“虽然刀市上没有查出异样,可我总觉得朝廷应该规范这种兵器买卖的交易。民间百姓私下购买兵器少量还好,若是大量一定会对朝廷的治安造成威胁。我得和安王殿下好好说一说。”
都城中的刀铺每年要给朝廷缴纳一定的税额,萧冠当初为了充盈国库,所以才允许这些刀铺开张。因为买卖兵器获得的利润实在太惊人了,都城中的刀铺随处可见。不过为了方便统一管理,这些刀铺全部集中在刀市上。
萧慕雪很同意顾云璟的说法:“确实需要规范一下了。驸马,你去钱庄查的怎么样了?”
“大有问题。”顾云璟神色非常凝重,大概可以和当初竭尽全力营救萧湛时的表情有的一比,“朝廷库银失窃之事刚刚被发现,通缉令也刚刚发出来,在这个当口上余良竟然敢威胁吕霖,要求让他去把田契和房契兑换成银两全部提取出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巧合吗?”
萧慕雪心中一寒:“你是说余良是偷盗库银的凶手?”
“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顾云璟用力握了握手指,“这次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看他怎么逃!”
萧慕雪盯着顾云璟问道:“驸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顾云璟有些发懵,她摸了摸下巴,“雪儿,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申述一件事情。你以后不要老叫我驸马驸马的,多生疏啊,直接叫云璟就好了。”
她微微一笑:“刚才的叫唤不作数,重新叫一遍。”
萧慕雪站起身来,替顾云璟捏了捏后背,轻轻捶着两下,有些感慨道:“云璟,你是不是忘记了要去好好休息这件事?”
顾云璟目光微微一闪:“我回来的早,之前睡过一觉了,现在可精神着呢。”
“真的吗?”萧慕雪才不信她的驸马有这么乖呢,“我去问彩月,如果发现你撒谎,我就不再理你了。”
“别别别。”顾云璟转过身来,将萧慕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雪儿,虽然我之前是感到有些疲惫,可回家闭目养神数个时辰,疲劳之感已经消除很多,现在并不怎么累了。我的身体也没那么虚弱,而且我们府上有一位神医在此,他会好生替我调养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说着上官澜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大概是听到了顾云璟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碗重重放置在桌上,好好教训起徒弟来。
“你是觉得我一直在侯府中伺候你,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糟蹋自己的身体,对不对?”上官澜生气的拂了拂衣袖,“好了,赶明儿我就回忘忧谷去,随你怎么折腾自己,我管不着!”
顾云璟站起来,垂首,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师父,徒儿知错了。”
“知错知错,这句话我可能听你说了不下百遍,你是知错,可哪一回改过呢?”上官澜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知道每天我为了给你调养身体,要费多少心思去熬药吗?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么?非要把我这个做师父的,气死你才开心!”
顾云璟缓缓走至上官澜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师父,你别生气啦。”
萧慕雪虽然也不喜欢看到顾云璟劳心劳力的样子,可她总归是站在驸马这边的。于是这时也开始帮衬了起来,“师父,您就别再责怪云璟了,以后我会好好督查她多休息休息。”
突然间,宫中太监陈怀生这时又莅临侯府,他是传达安王萧湛的旨意。
因为萧湛现在虽然掌握了大权,可是碍于种种顾忌,他还没有正式称帝,所以也不好明着下圣旨,只让陈怀生带来一道口谕。
“驸马爷,安王殿下召你有要事商议!请驸马爷尽快入宫。”
☆、出谋
陈怀生脚步匆匆,脸色匆匆, 传完口谕后, 便又立刻回宫。顾云璟看着他一眼, 知道安王殿下那边肯定遇到了棘手的事。当下不再犹豫, 准备立刻进宫。
可脚步刚抬便又缓缓放了下来, 她方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着上官澜,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 才一盏茶的功夫,又要去皇宫中出谋划策了。
这脸好像打得有些疼啊。
顾云璟顿时瑟缩, 捏了捏眉心, 神情有几分尴尬,她在想该用怎样的措辞, 才能使师父听起来不那么生气。
知徒莫若师,顾云璟的一举一动,上官澜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脸色沉的可怕, 已经气得不想再说任何话了。
顾云璟无奈地看了眼上官澜,又无奈地望了一眼萧慕雪, 眼睛里满是求助的神情。公主自然知道自家驸马爷的意思, 是让她去游说上官澜。
上官澜虽然是小孩子脾性,平时比较幽默, 心情好的时候会和大家扯扯嘴皮。不过呢,他一生起气来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萧慕雪拧眉,她左思右想了许久,方才酝酿出一些比较恰当的说辞来。说是恰当, 也还是会让上官澜生气,只是生气的程度可能要小一些。
她委婉道:“师父,现在时局艰难,内忧不止,外患仍频。安王哥哥这么急切召见驸马爷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上官澜摆摆手,打断了萧慕雪的话,语气又恼怒又酸溜:“既然她自己愿意把命奉献给你们皇家,我这个做师父的再多说什么,倒显得自作多情了。罢了罢了,随你们吧,我懒得操这份心!”
上官澜胡子抖动,气轰轰地离开了厅堂,走到门槛时,他冷不丁说着:“把桌上的汤药给我立刻喝了!”
之后又是一阵长叹:“哎,我早晚得操碎了心,也不知道你下次拖着个什么破身体回来。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离开忘忧谷,回到皇城中,搅进这无尽的是是非非里面。”
顾云璟看着上官澜的背影,心中很是愧疚。萧慕雪也很难过,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顾云璟可能现在就过着那种闲适淡雅、逍遥自在的生活,何苦要每天劳碌奔波。
萧慕雪低声道:“云璟,对不起……”
还未等她说完,顾云璟便竖起手指贴在她唇边上,笑着摇头:“傻瓜,不关你的事。身为臣子,理应为君上分忧,为江山谋稳定,为百姓谋福祉。我还得多谢你,给我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萧慕雪非常感动,无论何时何地,驸马永远都在为她考虑。能够结识顾云璟,是她今生有幸,能够嫁给顾云璟,是她三生有幸。
她走回桌旁,端起一碗汤药递到顾云璟嘴唇边上,嘱咐道:“赶快喝吧。”
这汤药黑黑的一片,热气不断从碗底渗出,时不时带出一股艰涩难闻的味道。
顾云璟从小到大就是个药罐子,喝了无数碗汤药,再苦涩的药,对来说也习以为常了。她仰起脖子,张开嘴唇,从萧慕雪手中接过碗,一饮而尽。
公主殿下掏出绣帕,在她残留药渍的嘴唇边上轻轻点了几下,看着碗底的药渣,忍不住问道:“一定很苦吧。”
“不苦。”顾云璟用手指蹭了下她的鼻尖,“有雪儿陪在身边,看着我喝药,再苦的药我都能喝出甜味来。”
“雪儿,我进宫去了。”
“等等。”萧慕雪轻轻叫住她,“夜里起风了,有些凉。”
公主让侍女拿了件披风过来,小心翼翼系在顾云璟肩上,“早去早回。”
能早去早回当然是好的,只怕早去要晚回喽。顾云璟想了想,说着:“雪儿,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便先睡吧,不必等我。”
萧慕雪虽然口头上应着,可是只要顾云璟没有归来,她便安不下心来。试问又如何能安稳入睡?
她现在可能已经得了一种叫:没有见到顾云璟,就提心吊胆的病。
夜风徐徐,精致的马车从侯府驶出,一轮明月浅浅照在车顶上,洒下一片清辉。
到了宫门口,顾云璟撩开帘子下车,径直往前走着,步履匆匆。
萧湛已经在御书房恭候驸马多时了,他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灯火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闪闪烁烁,有些摇晃也有些凄清。
“殿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不知何时,顾云璟已经走进了御书房中。
萧湛闻言忙转过头来,见了驸马后,俊朗刚毅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欣喜之色,刚才脸上凝聚的惆怅仿佛瞬间烟消云散。
“驸马,快请坐。”萧湛让宫人搬了条椅子出来。待顾云璟坐下后,他才郑重道,“司马群来了密信,说顾元帅身体状况很差。旧伤未愈,新伤又添,石门关外气候严寒,顾元帅的旧疾时常发作,这些伤折磨得他人形憔悴,痛苦不堪。”
“为了稳定军心,他没有召军医治疗,而是自己随意包扎疗伤。伤势一拖再拖,所以他的情况很糟糕。”
萧湛无奈叹了口气,眉宇间又有着抑制不住的钦佩之情,顾威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顾元帅让司马群坚守秘密,司马群极其担心他的身体。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来了封密信。”
顾云璟心中一凛,巨大的寒意和恐惧意从她心底生出。即使是在面对拥有千军万马的敌人时,她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从萧湛口中听到父亲顾威的情况时,她真的害怕了。
她自幼丧母,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顾云璟不想,也不敢听到关于顾威身体有恙的消息。她慌忙站了起来,眉宇间有着明显的惊慌之色,嘴唇微微发颤,“殿下,信呢?”
萧湛将摊在桌上的信缓缓拿了起来,转交到顾云璟手上。
一张轻轻的、随风飘散的纸张,在顾云璟手中仿佛重若千斤。她将信摊开来细细读着。
虽然刚才萧湛已经给她事先提醒了下,可从司马群的来信中看到,元帅身体情况不佳,近来因疼痛彻夜难免的话时,顾云璟不由得眼眶一红。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
下一篇:驸马是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