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驸马
上官澜皱眉道:“我如果走了,你该怎么办?”
顾云璟一顿,知道师父说的是她的身体情况。
上官澜摆手,不耐烦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叫兮若过来吧。”
上官兮若这个名字又一次出现在萧慕雪的耳畔中,公主殿下忽然有些不安。
因为她当初去过忘忧谷,见到了上官兮若本人,极其美貌温柔的女子。
也知道她和顾云璟有着非凡的情分,简直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而且最可怕的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上官兮若对顾云璟有着一份异样的心思,她当时并不喜欢顾云璟,所以也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如今已和顾云璟已经有了妻妻之实,二人情深意重,公主是不允许任何人从她身旁抢走顾云璟的。
萧慕雪的面部表情早已被驸马爷收入眼底。顾云璟已经成熟许多,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在忘忧谷养伤求学的少年郎了。
如今因为和萧慕雪的过多接触,她渐渐明白感情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大概也能察觉到小师妹一直对她的异样心意。她本来想等所有事情忙完后再去忘忧谷,单独和小师妹说清楚。
可如今依照师父的意思,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她就要和小师妹提前见面了。
顾云璟知晓其中缘由,有些尴尬对上官澜道:“师父,我身体不要紧。不用劳烦小师妹了,从忘忧谷到都城千里迢迢的,一直奔波总归是不好的。”
上官澜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倒是想不麻烦她。可看这情况行吗?如果每天不用汤药续命,你觉得你能撑的下去吗?除了我之外,兮若是最懂医道的人,也只有她照顾你,我才放心。”
这话在萧慕雪听来有些酸溜溜的,仿佛上官兮若是顾云景最亲密之人。
上官澜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顾云璟如此抗拒上官兮若过来的原因,拍了拍自家徒弟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放心,兮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不会无端拆散你姻缘的。这不是实在没法么?否则我怎么会舍得让宝贝女儿过来。”
顾云璟知道师父这是在为她好,可她如今已经有了萧慕雪,就不能再和小师妹有过多亲密的联系了。
她略一思衬,心道:这样也好,省得一拖再拖。当面和小师妹把话说清楚,绝了对方对自己的心思,好教她早点觅个如意郎君,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于是她点头:“好,那就依师父吧。”
萧慕雪并不知顾云璟心中所想,还以为她的驸马爷一直很惦记上官兮若,因此脸色又甩了下来。
☆、技穷
顾云璟和萧慕雪心意相通,彼此间只要有一点不开心的情绪, 对方都能很容易察觉到。她伸出手试图拉着公主, 不过被傲娇的萧慕雪小小甩开了。
公主真是来了脾气。
顾云璟摸了摸鼻子, 自嘲地笑了两下后, 又伸出手去紧紧扣在她的手腕上, 她用了挺大力气,萧慕雪想甩开似乎也不大容易。
其实公主殿下武艺高强, 怎么可能甩不开纤细瘦弱的驸马呢?只不过她觉得用力一甩开,很可能会弄疼这弱不禁风的人。略微皱了皱眉后, 还是任由顾云璟握着。
恋人间肢体的亲密接触永远是消除矛盾的最好办法。顾云璟掌心中的温度就像柔软的春波, 将萧慕雪的醋意慢慢涤散了开。
一会之后,顾忠匆匆赶回来汇报消息。顾云璟听完后点点头,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拉上萧慕雪一起往马车上坐去。
看着还闷闷不乐的公主,顾云璟凑到她耳边小声问着:“雪儿, 可是因为兮若妹妹要来侯府之事生气了?”
萧慕雪侧眸,不再看顾云璟, 她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有什么好生气的,红颜知己要来, 驸马爷开心就行。”
顾云璟把手环在她的腰身上,扑哧一声笑了,“还说没有生气,这醋坛子打翻了, 酸味可都要渗透到都城的每一个角落中去了。”
笑了会后,她又恢复了温声细语的模样,语气却是无比诚恳:“雪儿,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我和兮若妹妹自幼一块长大,说感情不深厚那是假的,可我对她只有姐妹之谊,并无其它异样的心思。”
“我之前愚钝,一直以为兮若妹妹对我也只有亲情,可是自从上次去了忘忧谷,我才发现我曾经的想法很天真。”
“都怪我明白的太晚了,如果之前多个心眼,早就知道她的心思,可能我就会同她解释清楚,不至于拖到现在,害她白白守候一场。”想起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师妹,顾云璟喟然一叹,“说来说去,还是我的过错。”
可能因为情绪有些激动,顾云璟又咳嗽了好几声,萧慕雪忙拍着她后背,也不忍心再责备:“罢了,也不是你的错,情这一事谁能说的清道的明呢?等小师妹过来,你再同她解释清楚吧。”
…………
顾云璟她们先于余良到吕家钱庄,下马车之后走进钱庄,郑重部署一番,又点了些士兵躲进钱庄中,自己则公主站在钱庄二楼靠窗的方向上,静静地看着一出好戏。
近晌午时分,余良驾着马车出现在钱庄门口。按照本意,她本来是不想带吕麟过来的,可昨晚眼皮一直跳在,昭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因此他多了个心眼,又把吕霖押了过来,打着万一事情败露,可以拿吕霖做人质的算盘。
吕良这个人多疑狡猾,可又丧心病狂。早些年在吕府当差时顺风顺水,他的坏心眼也就收敛不少,现在到了生死危急关头,他所有的坏心思仿佛顷刻间全部抖露出来,要多狠毒就有多狠毒。
昨天,顾云璟安排了不少人潜伏在国公府附近,密切观察余良的一举一动。尽管如此,他还是低估了余良的卑鄙狠毒程度,余良昨夜已经在吕霖身上动手了,他和江湖上的那些神棍们多有来往,自然很容易得到各种毒药。
他已经给吕国公服下了毒,而且把时间掐的很准,只要他拿到了银两之后,这个毒也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点上发作。
余良用阴鸷的目光扫了一下周围后,虽然街道两旁看似没有异常,可他总觉得这平静的背后蕴藏着巨大的波澜。一种出于本能的警觉,告诉他要慎重再慎重。
吕家钱庄坐落在繁华地段,周围两旁全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平日里热闹非凡,可今天虽也热闹,可余良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他挑开帘子,锐利的眼睛又一次扫在那些店铺门前,忽然间把头瑟缩了回来,脸色大变。
“庞战,快掉头,有埋伏!”
庞战甚为惊讶,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可置信,问道:“余哥,你是在说笑吧,怎么可能有埋伏?我们布置的这么天衣无缝?”
余良大声呵斥:“别问那么多废话,快掉头,不然就来不及了!往狮子岭林方向去!”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往城门方向去,既然有人埋伏在此,说明他们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计划,估计算到自己想逃出去,早在城门下布了天罗地网。
庞战调转马车头,用力挥动鞭神,那马儿像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似的,马蹄撅起,一路飞驰。
可他的计谋终究还是不如顾云璟。就在余良的马车刚调转方向,还没行驶多久,就被粗长的绳子缚住了马脚。士兵们将绳子用力一拉,马车侧翻倒在地,余良,庞战,吕霖三人,皆狼狈摔在地上。
余良大惊之下,从袖口中抽出匕首,把匕首抵在吕霖的脖子上后,才站了起来。
这时,潜伏在钱庄附近的士兵们已经全部出击。顾云璟和萧慕雪迅速从前庄二楼走下去,他们火速来到现场。
“是你!”余良腥红的目光中泛着骇人的森然,一张原本冷峻的面庞,变得很是扭曲,额头上青筋滚滚,“顾云璟,每次都是你坏我的好事!你以为埋伏在这里就能抓住我吗?做梦,痴心妄想!”
余良眼睛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直至想要烧毁这一切。此时他很像一条饿狼,准备随时扑上顾云璟,将对方撕咬连骨头都不剩。
余良觉得他沦落至此,全拜顾云璟所赐。
如果不是因为顾云璟娶了萧慕雪,那么吕仲就不会心生恨意,也不会让自己处心积虑想办法对付顾云璟。也就不会有归宁宴上的设计陷害,更不会被曲飞卿威胁去偷朝廷的库银。
没有这些铺垫前奏,他余良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一串珠子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吕仲没有余良这般的心机,不过在性格上,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点相似的。都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总是高傲又自负地看待这个世界。
“余良。”顾云璟漆黑的眼眸,就像利箭一样,准备随时射穿余良的心底,“你竟然敢挟持当朝国公爷,可知这是死罪?”
☆、挡刀
余良眉眼中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我没兴趣跟你扯这些废话。现在旅行在我手上, 你们要是再敢前进一步, 我可能就管不住我的匕首了!”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匕首已经在吕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血迹。
吕霖挣扎了几下, 他越是挣扎, 脖子上流的血越多,血顺着他的勃颈而下, 滴落在冰冷的石阶上。
“余良,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国公爷顾不得疼痛, 用尽所有的力气破口大骂道。
“老家伙都死到临头了, 你还这么嚣张?”余良把庞战叫过来,让他用布条封住吕霖的嘴。
庞战一直是个小跟班角色, 他的胆量绝对不能和余良比,看到这种大场面时,他禁不住哆嗦着, 双腿一直打颤。余良凶了他一下,狠狠道:“还不快点滚过来!”
堵住了吕霖的嘴巴后, 庞战瑟缩地站在余良身旁, 怕这些弓箭手会随时杀死他,因此庞战也掏出匕首, 指在吕霖的脖子上。余良鄙夷地看了一眼他怂包样子后,便开始同顾云璟谈起了条件。
“让你的人马后退五里,再给我备两辆马车!否则的话,吕霖和吕府上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顾云璟眉头一挑, 禁不住笑了:“我看你是一个挺聪明的人,怎么关键时候脑子就进水了呢?你觉得你拿吕霖威胁我有用吗?吕家父子和我有很深的仇怨,我巴不得你杀了吕霖呢。至于吕府上下又和我有何干系?”
虽然吕霖和顾云璟之间有些不愉快,可是他毕竟是皇帝的老师,朝中重臣,看儿子吕仲已经受到应有的制裁,顾云璟不会再把心中的怨恨转移到吕霖头上。
可她知道余良这个人歹毒阴险,若是让他看出自己有想救吕霖的意思,那吕霖可能就真的会成为一个筹码。所以顾云璟只能摆出一份漠不关心的样子,随便余良杀剐吕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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