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抬花轿娶对妻
“娘,孩儿不能跟娘说秘方从哪里来,请娘........”程意不想对娘撒谎,又不想牵扯沈文昶和陆清漪进来。
程大娘打断女儿说话,女儿性子她知道,固执的很。
“你出去。”程大娘绷着脸,“丽娘留下。”
程意闻言惊的抬起头,目光有疑惑有不解,从小到大娘从为这样过。程意被母亲的盛怒惊着了,还想再说什么被丽娘扯了扯手,看向丽娘,只见丽娘示意自己出去。
程意踌躇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程大娘见女儿出去,低头看了眼儿媳,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过来坐。”
“谢娘。”丽娘起身走到榻前的木凳前坐下。
“丽娘,自你和阿意好后,娘待你如何?”程大娘拉着丽娘的手问道。
“娘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丽娘实话实话。
“既如此,你不向我亲向谁亲?一个家里面,婆媳应无话无谈,方才能兴家旺家,阿意为人固执认死理,她不想说娘也没有法子让她说,你若贴心,现在同娘说秘方从何而来?”程大娘袖子里的手抖了抖,乍一听两女生子秘方觉得荒诞,可心里如何不期冀是真的?本来女儿和丽娘好后她都已经绝了女儿有后嗣的念想,如今听闻有此秘方心里又惊又喜又忧,担忧女儿身份泄露大祸临门,因而她一定要问个明明白白。
“娘,秘方是从一好友处得来,对方亦是从小女扮男装,十分可靠,娘不必为此忧虑。”丽娘知道程大娘担心着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阿意有这样的朋友?”程大娘知晓对方也是女扮男装之后心宽了不少,毕竟对方也有把柄。
丽娘沉默不语,她不明白为什么阿意对娘隐瞒,可阿意不说,她也不能背着阿意把人供出来,于长辈,她们到底儿是小辈,小辈之间的事情的确不好全部告知大人。
程大娘瞧了眼丽娘,她心里清楚从丽娘嘴里也很难知道对方到底儿是谁,可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从丽娘嘴里得到的消息足够她心安。
“那她给你们的秘方,可是真的?”
丽娘闻言饶是混迹声乐坊数载,此刻也红了脸颊:“不知是否是真的。”
“那与阿意手指肚上的伤痕有何关系?”程大娘继续追问。
丽娘窘迫不已。
程大娘一直没有深想女儿和丽娘如何行房,问完之后莫名地自己开了窍,自己也尴尬起来,随后强作镇定:“既然不知真假,你们便继续试吧,不过,要孩子这种事,每天一次未必就能见效。”
丽娘闻言更加窘迫。
“好了,阿意在外面等的肯定心急,你去吧。”程大娘开口放人,毕竟再留儿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丽娘闻言连忙站了起来,福身之后转身往外走。
“娘子,娘她没有为难你吧?”程意面露惭愧。
丽娘闻言牵起程意的手回了屋,关了门道:“娘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知道你我行事没有危险之后便不会强行逼迫我们说本不想说的话,只说了一句过来人的话。”
“什么话?”程意疑惑。
丽娘无奈笑道:“娘说要孩子这种事,每天一次未必就能见效。”
“难道说,要每天两次以上方可凑效?”程意闻言沉思,颇有反省自己的架势。
丽娘闻言愣了一会道:“我理解的意思是,每日一次,导致身体劳累,效果反而不佳,不若每隔两三日一次.......”
“一日一次都不见效,还指着两三天一次?”程意不信。
丽娘气极反笑:“你就坚持你想的,手指肚无一完好时,看你如何。”
程意闻言坐在一旁摸着手指肚默默不语。
丽娘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地将手搭在程意肩上:“我知道你迫切地想知道,你我有无可能有亲生的孩子。可这急不得,每天行一次房你就要割一次手指,这样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再说,没有亲生骨肉是你我决定好之时便想到的,即便这次秘方不能奏效,你我亦不该有所怨恨。”
丽娘一席话,让程意豁然开朗,是啊,决定在一起时便知无法拥有亲生骨肉,是她这段日子太过执着了。
程意抬起手,圈住丽娘的腰,将脑袋靠在丽娘怀里道:“娘子,这段日子陪着我胡闹,辛苦你了。”
丽娘笑了:“何谈辛苦?我只是吃不消你每日都要罢了。”
程意闻言仰着头去看丽娘,她这辈子做的最值得庆幸的是就是得了丽娘的一颗芳心,实在应该珍之惜之。
“好了,现下,你总该和我说,你嘴角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吧?”丽娘眸子闪过一丝心疼,轻轻地碰了碰丽娘的嘴角。
“哎。”程意轻轻一叹,放开丽娘,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丽娘道:“莫同我说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程意愣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丽娘都知道。
“罢了,与你实话说,吴骖与孟轲回南通了。”程意叹道。
“是他们打的?为了什么?”丽娘心头隐隐觉得不好。
“本来,因为山长一句戏言,我同他们并称南通四才,可后来,我发现自己与他们不是一类人,便不与之深交,后来结下梁子,此番他们从京城回南通,遇见我,寻我麻烦罢了。”程意没有把话说尽,可她说的也不假,吴骖与孟轲本就与她有过节。
“程顺叔说你买了两个护院回来?是为了防吴骖与孟轲?”丽娘问道。
程意点了点头道:“他们以张子辽为尊,而张子辽之父曾经加害过陆大人,如今张子辽在京城为官,想来不会善罢甘休。我买护院一是为了护自家安全,二是为了防止他们二人听命张子辽在南通暗中做鬼。接下来几天,我会往各个牙行走动,遇见伸手不错的全买回来。”她得派护院暗中盯着吴骖他们,只要有鬼,立刻报于陆大人,以全她与沈文昶金兰之交。
“人心之坏,难以衡量,阿意你现在筹谋是对的。”丽娘想起陆大人一家险些喊冤而死,心生后怕。
“嗯,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陆大人坐镇南通,一两个举子翻不起什么大浪。”程意说罢去瞧丽娘,顿时心里痒痒起来,丽娘的姿容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丽娘刚想完事,见程意起来,眸子里尽是欲望,连忙转了个身,避开程意的搂抱,笑道:“小冤家,嘴角伤成这样,还敢起色心?”
“嘿嘿。”程意用意被识破,一阵尴尬。
“小冤家,念你比姐姐年纪小,姐姐才在房事上让着你,可你若敢白日宣淫,老娘不介意现在就给你破身。”丽娘翘着二郎腿靠在窗框上,笑得风情万种。
程意愣住原地,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此时,沈文昶一行已然到了临平城,在一家酒馆用餐。
“今夜在临平寻家客栈住下吧,再往前走,怕是赶不到泉阳。”陆夫人看着陆平拿过来的地图,算了算行程,决定在临平住一晚,免得露宿荒野。
沈文昶闻言双眸亮了,凑到陆清漪耳边道:“听说临平夜晚与南通还热闹,今晚咱们出去玩一阵吧。”
陆清漪眸子动了动,她们现在身处临平城漳河县,与扬和县比邻,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打进临平城便心神恍惚,听得沈文昶夜里要出去,便应了下来,说不定在漳河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文昶见自家娘子点头了,欣喜不已,一路上就跟游山玩水似的,颇合她心意。
陆夫人瞧了女婿和女儿一眼,女婿玩性太大,怎么女儿也跟着凑热闹?
“出去玩一会就回来,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得养足精神才可。”陆夫人开口嘱咐。
“是,娘,月上柳梢就回来。”陆清漪应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临平城的夜晚,不亚于南通, 月光普照的闹市, 灯红柳绿,叫卖声此起彼伏, 唱曲声动听婉转。简直可以用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来形容。
沈文昶牵着陆清漪的人行走在闹市的街道上, 小柔跟在后面精神十足。
“陆庆, 你看, 那边的花灯,上面画的小兔子真可爱。”小柔笑着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花灯摊子道。
陆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子道:“你喜欢,我买给你。”
“诶,谁说要了, 花灯中看不中用。”小柔拦住陆庆。
前面的沈文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小柔笑道:“小柔, 你忒不上道了, 陆庆好不容易得了个表现的机会, 你还给断了,哈哈哈哈哈哈,莫不是不想嫁出去了?”
陆庆闻言抬手摸了摸头, 面上好不尴尬。
小柔跺了跺脚,跑向陆清漪, 摇着自家小姐的胳膊道:“小姐,姑爷尽取笑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给你做主, 等着从京城回来,就把你们俩的事给办了,如何?”陆清漪笑道。
“小姐,谁,谁要嫁了!”小柔难得脸红了,本来这陆庆见了她就怼,平日里在府上遇见没几句也能掐起来,谁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庆脑子抽了,竟然跟小姐要她,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被驴踢了,小姐问她的时候她竟然点头了。
“哦?那是你改主意了?”陆清漪戏谑地问道。
“感情咱们小柔看不上陆庆啊,没事,咱们沈家多的是漂亮丫头,陆庆,等从京城回来,我带你去挑。”沈文昶朝陆庆眨了眨眼。
“姑爷!”小柔急了。
“你这人真是坏到骨头里了。”陆清漪嗔了沈文昶一眼,随后安抚小柔,“你姑爷说着玩的,莫理她就是了。”
“就是,就是,快别恼,姑爷一向没个正形。”陆庆附和道。
“喂,你这小子,不仗义啊。”沈文昶和陆庆很合得来,这小子不迂腐,用起来比沈松和陆平都趁手。
“姑爷,快绕了我们吧,我们脸皮都薄。”陆庆垮着脸,一副快愁哭了的样子。
“哈哈哈哈,得了,不闹你们了,走,带你们那边去吃豆腐脑去。”沈文昶手了扇子,牵着陆清漪往前面的豆腐脑摊子走去。
“哟,几位,请坐,咱们这有豆腐脑,小青拌豆腐,豆腐花,酱豆腐。”小伙计搭着白汗巾上前招呼。
“劳驾四碗豆腐脑。”沈文昶笑眯眯道。
“好嘞。”
“咦,你不是那位在南通见了画一眼就晕倒的小姐吗?”
陆清漪闻声抬眸去看,分明不认识眼前人。
可沈文昶几乎跳了起来,指着来人道:“你,你怎么在临平啊,走,走,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姓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