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
这么关心一个人,也是头一次。
她的确是很喜欢风轻舟。
可是,如果风轻舟是个钢铁直女,她太直接会把对方吓坏的吧?更别说要是拒绝了,以后共事会多么尴尬。
她只好默默念叨着书绵告诉她的四字秘诀: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对,慢慢来。
让轻舟依赖上自己,离不开自己,不就好了吗?如果对方喜欢上自己,就在一起;不喜欢也没关系,当朋友还是可以的。
苏阑成功地冷静下来。
但接下来,风轻舟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立马破了功:“苏小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谁?”
听到这个问题,苏阑的心像是被喷了风油精,还是加了超强薄荷的那种。
风轻舟知道了?
那……告白吗?
不行,轻舟是弯是直还不知道,要是贸然说出口,被拒绝,这天天还要一起工作,太尴尬了。刚才不是都说了要徐徐图之吗?
那不告白,又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等下,可不可能是轻舟随口一问呢?
苏阑捏着椅角,特别淡定地看向风轻舟:“怎么这么问?”
敌不动,我不动。
Nice!
虽然,这位nice的苏小姐实则已经手脚发颤了。
风轻舟歪头猜测:“女为悦己者容,你这周变化这么大,又不是犯错卖乖,那就肯定是喜欢上了谁。”
轻舟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苏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好几次都要把喜欢你三个字脱口而出,她不得不捂住了嘴巴,紧张又焦躁。
“别怕,要是你喜欢上了谁,尽管说,虽然我以前说影响工作,但是呢……实际上影响也没那么大。”
风轻舟见苏阑神色犹豫,心里一沉,抿了抿唇,颇为严肃地说。
这话像是一把大摆锤,哐当一下撞倒了苏阑好不容易用勇气堆好的积木,她失去力气般倒在椅子上。
该怎么办呢?
轻舟根本不在乎她喜欢上谁,还好心地告诉她影响不大,肯定是因为轻舟并不喜欢她……
她只把自己当下属和朋友啊。
酸酸甜甜的冲击一并涌上来,这滋味也是头一次。
苏阑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微微嘶哑,“我……”
“易枫吗?”风轻舟冷静地问。
要是所外的人,苏阑自然不用天天上班的时候捯饬,想来想去还是所里的人可能大。
如果苏阑是直女,不喜欢女生,那排除掉应轩、年千帆……和自己的话,就只有易枫了。
易枫和苏阑年纪相当,都是单身,又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人也热情开朗,倒是合适的很……
她垂下头,轻轻说:“说来,我还是你们的上司,公开的时候我会发你们红包的。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嗯,别担心我会介意。”
别担心会介意?
那就是毫不介意了……
苏阑的心碎成了渣。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放弃:“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阑把门重重关上,仓皇而逃。
风轻舟一直强装的淡定随着门合上而消失了。
看样子,是猜对了,还有约呢。
所以上次是被吓到了吗?
风轻舟转着钢笔,心不在焉地想。
心里的伤感还没撑到一分钟,门又被推开。
苏阑喘着气,也不看她,就昂首挺胸跟面对检阅似的汇报:“我,热爱工作,绝不恋爱!”
风轻舟:“哎?”
热爱工作的苏钢管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
风轻舟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
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风轻舟划开屏幕,是苏阑的消息。
【苏小阑:我和易枫是同事。】
【苏小阑: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
噗。
不敢当面讲,却敢在网上发消息吗?
风轻舟扬起笑,输入:在我面前不是一向直来直往,怎么这次当面不敢说?
还没发送,苏阑似乎就意识到了那条消息的不妥当之处,撤回了。
以为自己反应够快的某人继续发消息解释刚才的撤回。
【苏小阑:刚才我发错了,无视吧。】
风轻舟呆了呆,低声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吧。
【轻舟:嗯?你发了什么,我没看到。】
【苏小阑:???】
【苏小阑:我不会信你的,你刚才明明是正在输入的状态,你肯定看到了!】
风轻舟“啊”了一声,原来如此。
她的笑颜越发柔和。
【轻舟:所以,之前你问我喜欢什么女明星,喜欢什么书,为什么一直是“正在输入”?】
那边回的很快。
【苏小阑:……因为,在想怎么问才不唐突,所以考虑了很久。】
风轻舟循循善诱。
【轻舟:那为什么要问?】
苏阑毫不犹豫。
【苏小阑:因为……我想更了解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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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这章……
我感觉我变成了一个柠檬精。
酸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婚宴
婚宴大厅。
入目是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 自门口铺到了大厅最深处的平台前。
首尾贯穿的喜庆, 象征爱情与婚姻从始到终,不离不弃。
红毯平整,代表二人生活顺遂, 不遇坎坷, 幸福圆满。
红毯两边的边缘处,每隔一米就有一盏古式的灯架,上面的火烛被灯罩完全包拢,摇曳的烛火之光透过特制的灯壁,有些朦胧。
景竹穿着红黑相间的男式婚服, 脚上穿着纯黑色的鞋履,头戴做工精致的汉冠,稍稍拢开暗红色的袖袍, 牵住了一旁的辞雪, 一步步地向红毯末端的父母走去。
他五官清俊, 古装更是添了几分跨越时间长河的韵味, 十分帅气。
而他身旁的辞雪并未输于他。
长发绾成中分式露额, 发带与发冠都以金色为主, 像是簇拥凤凰一般把一头青丝自然地圈起, 既高贵又不显得太过繁重。流苏以下是和景竹配对的红黑上衣,下身是垂至脚边的宽腰红裙。虽说是宽腰的款式, 却因束带的缘故, 把她纤细的腰肢衬得盈盈一握,引人心折。
两个人一个挺拔清润, 一个娉婷袅娜,着实登对。
尤其是他们不时的对视,更是温情。
苏阑小声说:“细想一下,一个腹黑,一个文艺,还挺带感的。”
她身边的风轻舟看了她一眼:“没有绝对的搭配和组合,只要是个碗,总有个合适的盖儿。”
两人目送新人走至尽头的平台,跟着人群一起鼓掌。
辞雪这个案子的结尾,可以说是扯淡又狗粮味十足。
景竹的要求就是让她们稳住辞雪,其他的都由他自己来处理。两个人本来以为这个处理指的是景竹和辞雪内部沟通,哪晓得景竹昨天说大功告成,今天就让她们直接来参加婚礼。
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到了极点。
在雷动的掌声后,苏阑感慨:“这还是来所里后,第一次看到修成正果的情侣。”
何晓香和江北,程阳和杨梨,景竹和辞雪……
别说,还真是。
“有人分开,有人就会在一起,我看得多了,反而很麻木。”
风轻舟努力回想自己最初办事务所的时光,想要寻回那沉淀的初心,却只能捞起一些泛黄的碎片,这才惊觉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苏阑看向她,眼中有无声的安慰:“我们终归只是个旁观者,参与不了别人的电影。所以是喜剧亦或悲剧,不由我们决定,也不会有我们的姓名。”
这是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风轻舟点点头。
她明白道理,却还是难免会矫情一下。
苏阑换了一个话题:“我倒是好奇,轻舟刚处理这些业务的样子。”
风轻舟扬起笑,大言不惭地说:“反正比你好,没有被客户给骂得狗血喷头。”
苏阑想起最初在风中瑟瑟发抖的事儿也笑了:“好好好,多亏风大所长带领我走出了这片心灵阴影。”
风轻舟失笑,某人最近的嘴可真是甜。
台上,景竹那边的敬茶等环节基本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司仪在景竹的眼神授意下,走到了正中央。
她举起了话筒说:“下面有请新郎来说两句。”
景竹颔首,走到了中间,接过了话筒。还没开口,下面的伴娘团和娘家团就纷纷起哄:“嘿!新郎要是不说点中听的话,不发点红包,不能娶走我们的宝贝儿辞雪哦!”
一人发言,其他人强调,分工非常明确,一看就是演练过的。
景竹也不慌,微微一笑:“红包自然没问题,毕竟我心爱的姑娘被你们照看那么久,我也是感激得很!”
旁边的辞雪听得红了脸。
“心爱的姑娘,心爱的姑娘!”
下面的伴郎团和夫家团也不甘寂寞,适时地大喊,和对面的伴娘团与娘家团形成了好玩的对称。
景竹做了一个揖,继续说:“我也不想照搬网上和别处搜来的词句,所以就用自己的话来讲。我有一家店,我给它取名为红玫瑰。对,就是陈奕迅的《红玫瑰》那三个字。我以前从来没讲过这个店名的含义,没想到却让我心爱的姑娘伤心了。现在,我想在最正式的场合对她说,红玫瑰这个店名,不是歌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而是纪念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手上拿的红玫瑰。”
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在场,他也无法直说更重要的那句歌词——绝不是在抱你的时候期待她的面容,而是自始自终,都在渴求你。
“别人的白月光我不清楚也不关心,但我的心,从遇到你开始,就始终只有赤诚的血液。如此,敢问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景竹像是学了古腔,最后一句话转变得毫无违和感,也不知道练了多少次。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姑娘喜欢这些。
那他就愿意做。
这时,一堆人从旁边的门里鱼涌而出,每个人的手上都捧了好几束红色玫瑰,在短短的一分钟里,这片红色的地毯就沦陷在了红色的花海里。
交相辉映。
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海里,只有留给主角的两个空位。
景竹一直深情地注视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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