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
好在苏阑并没有揪住不放,而是如他所愿,继续讲述风轻舟平时的情况:“嗯,所以她得多喝点牛奶,少喝点咖啡,对不对?”
风乾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若说不是,是在说瞎话;若说了是,是不是就代表,他承认了年纪小也可以疼人的事实呢?
“啊。”
苏阑以右手为锤,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掌心:“刚才想起一件事来。年纪大的,在双方没有病痛的情况下,更容易先走进鬼门关。要是我比她年长,她就会被我扔下了,只能独自一人品读人生末期的孤寂,但幸好我比她小,她可以先走,而我垫后。”
风乾闻言,不禁一震。
苏阑说话时,眼睛始终直视着他,不带一点逃避,宛如破釜沉舟的刀锋,未曾怯懦,坚定如一地面对各种考验。
他年过不惑,看过各类形形色色的人,不说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本质,但管中窥豹,仍可见一斑。
这是少有的纯净目光,说是不屑的那种高傲都不见得,更像是根本不会隐藏的笨拙。
“年纪小,甜言蜜语倒是信手拈来。”风乾哼了一声,语气却多少柔软了一些。
苏阑歪了歪头:“叔叔,您误会我了。要说甜言蜜语的话,也不会对着您说啊。”
风乾:“……”
嘿,这糟心的小家伙!
苏阑浑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岳父差点被气死,还逮空给担心地看着这边的风轻舟做了个放心的嘴型。
风轻舟勉强一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却并没有放心。
她还能不知道那个男人么,指不定说了好多糟心的话。
苏阑……
她叹口气,胳膊肘压在膝盖上,弯曲着用手心撑住了头。
她现在,只求爷爷没事。苏阑要她别过去,她还是信任一次苏阑吧。
苏阑那边。
风乾更生气了,努力从鸡蛋里挑起了骨头:“你看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苏阑想了想,又摸出了钱包,把健身卡掏给他看。黑色的健身卡上写有苏阑的名字,还以放大的字体写了几个字:五年年卡,极致尊贵。
风乾的嘴角抽了抽:“……”
苏阑体贴地解释:“叔叔,我一直有健身的,力气不小,绝对能扛起轻舟。而且,我学过几年跆拳道和散打,不会提轻舟,其他东西和人倒是可以提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还弯了弯手臂,露出自己强壮的肌肉……呃,并没有肌肉,冬日的厚装把她的肌肉给藏的严严实实。
风乾一乐,在苏阑挠挠头,要从自己无法展示的肌肉转向他时,又赶紧绷起了脸,十分严肃地说:“姑且当你说的是真话吧,那小孩儿又怎么办,我们风家不能断后啊!”
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苏阑下意识答:“我生。”
“真的?”
苏阑耸耸肩:“老实说,我没有想过这些,不过要是轻舟想要孩子,自然是我生。听说生孩子很疼的,我又不想找代孕让别人代劳这种事。”
反正她比较结实,也不算太怕痛,不会像轻舟那个小哭包一样掉眼泪。
风乾心里舒坦了,面上却还是一瞪眼:“什么她想不想要,有她说话的份吗!”
苏耿直阑点点头:“有啊,她想要才会考虑。”
风乾:“……”
好气哦,这人都不会哄哄他的吗?
算了,别问,问了的话,苏阑肯定会说,要哄也不会对着您啊。
他才不要找气受。
风乾决定给对方也找点气受:“那你父母同意吗?”
苏阑皱眉,沉思了起来,风乾倒是心里一紧。
难道,苏阑很听父母的话?虽然孝顺是优点,但要是太过孝顺,恐怕会委屈自家女儿啊……
特别是在苏阑父母性格不好的情况下,这个委屈程度就很严重了。
苏阑整理好思绪,才说:“叔叔,这方面的话,我主要考虑的是轻舟的想法。就算是我的家里人,也不能勉强我,更不能勉强轻舟。刚才,没有想到叔叔会这么关心我家里人的情况,才想了一会。也是,两个家庭要拼在一起,这自然是需要说出来的,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风乾:“……?”
我不是,我没有!
接下来,苏同学十分详细又热情地描述了她的个人信息以及家庭状况。
苏阑,该市本地人。她的妈妈是一家中学的化学老师,任职已久,算得上是老教师了。因为工作都和学生有关,所以性格也是很好的,耐心又温柔。
她的爸爸呢,是当地建筑设计院的画图组长,早年工作忙的昏天黑地,除了CAD就是手工画图,接起项目来就是个大忙人。不过,近年来已经好了许多。他凭借着资历和能力熬出了头,成了画图组长,平时更多是安排分工,算的上是个小领导,也就没那么忙了。做工程的男人都是工作细心,其他方面粗枝大叶,所以苏阑打小是被苏父当男孩子养的。
由此看来,苏阑的爸爸也是比较耿直的人。就家庭环境来说,风乾还是很满意苏阑的。
苏阑自报家门完毕后,收了尾:“……所以说,轻舟在家里只会比我地位高,不会受委屈。而且,我和爸妈他们是分开住的,叔叔请放心。”
风乾很不耐烦地摆摆手:“哼,要不是你非要说这么多,我才不想听这些。”
总体条件还成,他暗忖。
苏阑很淡定:“没事,只是作为狂热追求者的自我修养,您全当一个参考吧。”
风乾这才想起一件快被他遗忘的事儿来。
“敢情,你们俩还没在一起?”
亏他都想到生孩子了!
苏阑很诚恳地看着风乾:“是的,叔叔。我这不是没见过您吗,跟您打个招呼,也免得增加其他竞争者。”
风乾被前面半句哄的心花怒放,后面半句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竞争者?”
苏阑提示他:“那个叫乔珂的。”
“哦,小乔啊,你们见过他了?说起来,他刚才好像跟我发了消息,说是轻舟她……”
风乾对乔珂还是很有印象的。
这小伙子是某家公司的总经理,他的父亲和风乾是老相识了,所以在乔珂对风轻舟有意时,他就放了绿灯。
本来对方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等各方面条件都算不错,又是认识的人家,亲上加亲当然好,他是这么想的。
因此,以前他也和风轻舟提过乔珂的事。
苏阑猜到两人应该认识,所以不好直接说对方的不是,就委婉地讲了讲今天不甚愉快的会面,没有涉及任何主观抨击。
风乾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嗯,好的,我知道了。”
他也能听出来,对方客观的陈述里故意略过的一些地方,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以前,只要说起相亲,尤其是说起乔珂,轻舟的反应就会很大,看上去很排斥。他觉得乔珂和自家女儿在一起也算般配,所以每次都会帮乔珂说话。但是因为风轻舟对这件事过于排斥,再加上他们俩一贯难以好好沟通,因此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他从前一直以为,是轻舟反感自己的牵线意图,但现在看来,有没有可能是轻舟对乔珂这个人反感呢?
从乔珂的话来看,表面上是提起了自己,但好像……有那么些威胁的意义在?
风乾心里有了计较,又摸出手机查看乔珂发给他的消息。
【乔珂:叔叔,今天遇到了轻舟,但她好像很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不想让叔叔劳心的,但辗转了好久,还是决定要告诉叔叔一件事。轻舟好像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今天她们关系十分亲密,我出于好心问了一句,她却说不关我的事,还说就算是叔叔,也管不着她。】
【乔珂:两个女人在一起,真是太恶心了,也不知道国家为什么会通过这样的政策,完全搞不懂意义在哪里,叔叔也这样想吧?】
【乔珂:当然,如果是别人这样,我们是无所谓的,但轻舟不能这样啊,就算她不和我在一起,叔叔肯定也不会希望她和莫名其妙的女人在一起吧?】
以小见大,苏阑和乔珂对彼此的形容,以及对事态的形容,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人的品性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风乾捏着手机,半晌没说话。
片刻后,他回了一条消息:滚犊子。
然后不等回复,面无表情地把对方拉黑了。
同一时刻,一旁的手术中三个字暗了下去。
手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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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甜。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共饮
三个人都走到了门口, 安静地等待手术室的门打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被推开,一个双目紧闭的老人被推了出来。他因为刚做了手术的缘故,还是全身麻醉的状态, 平卧在推车上, 呼吸罩上有呼吸的白汽……很明显,他还活着。
风轻舟流泪满面,手脚无力地摔了下去,被一旁一直拉着她的苏阑给揽住,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推车被迅速推走, 带到了术后病室,也就是俗称的监护室进行术后的例行观察。
风乾在一旁听着医生对他讲述病情,时不时的点点头, 看他凝重的神情就知道, 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等到医生和风乾说完, 苏阑就扶着风轻舟走到了他身边。
风乾望着已经擦干眼泪的女儿好半天, 也没想好该说什么, 只能笨拙地摸摸她的头。
手却被拂开, “爷爷怎么样了?”风轻舟声音嘶哑地问。
她早就知道爷爷身体不好, 这次的手术想来也不过是让他多受一段时间的苦,可是如果能保得对方的命, 她又怎么忍心……
风乾声音低沉:“你爷爷……怕是撑不到过年了。准确说, 也许就是这一个月的事情。”
风轻舟借着苏阑的手才没有又软下去,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 才红着眼睛说:“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风乾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的,他一直在强撑着,这个手术只换来这一个月。假如手术失败,他连这个月都没有。”
他捏了捏太阳穴,补充道:“医生说,他已经很痛,很累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让他舒舒服服地度过余生的日子吧。我的想法是,他要是撑不过一个月,就让他走吧,别再……”
风轻舟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挣开了苏阑的手,两步上前抓起了风乾的领口,眼中是无可掩饰的痛意:“风乾,那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的爷爷!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看着爷爷死吗?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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