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怎么办?
正当花沐接待完沈拾名一家时,大厅外的安检处突然传来了轻微的骚动声。她听到了安检警报的声响,虽然很快停止,但似乎有宾客被警卫团拦截了下来。
安保问题是最至关重要的问题,而晚上受邀的来宾又都是贵客,这种情况下自然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花沐把迎宾的工作暂且交给身边的花漫漫,走向了安检处。白衾作为护卫一直都在暗处,十分机警地赶了上去。
被拦下来的人很叫人意外。
身形高挑的美丽女性穿着平日里绝不会选择的紫黑色礼裙,礼裙外是同色系的细绒披肩。裸露的修长脖颈如天鹅一般优美,一块价值不菲的蓝色宝石静静落在她的两条笔直平整的锁骨中间。
鸦羽般黑亮的长发,略显深色的细腻皮肤,雕琢过般的深邃面容,以及漆黑如墨的双瞳让她看起来充满了异域的神秘风情。
白枕一改平日里简单干练的打扮,只是在这站立的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之前左臂受过伤,所以暂时用机械义肢代替,应该是这个触发了警报。”
她看起来十分镇静,只是稍有几分拘谨,这拘谨并非来自于恐惧与慌张,只是因为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穿礼裙而已。
工作人员查看了身份证明与邀请函,态度算不上冒犯,不过十分谨慎。
“虽然病历验证无误,但我们还是必须要进行更精细的检查。您放心,体检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我现在就安排人来为您领路。”
这是很合理的要求,白枕对此十分理解。虽说并非出于自己的意志前来参加晚会,但这种时候退缩实在太可疑了。
“这是应该的,十分抱歉因为我的失误为你们带来了额外的工作。”
马上有女性工作人员上来要为白枕领路,但就在这时,稍稍驻足的人发现了王女的到来。
“殿下!”
被异常事态以及白枕外貌吸引而留下的人因王女的亲自到来而纷纷让出道来,警卫团的成员也因此紧张起来,努力回想自己刚才的处理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距离那日家宴已过去十几天,但白枕现在回想起那句话来仍觉得莫名心痛。不,比起心痛现在更紧迫的事是赶紧从王女殿下面前离开。
比起说不想被讨厌,她更不希望自己碍殿下的眼。
花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用碧绿明亮的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场打脸,首先重新启动的当然是沉睡已黄色小火车!
第0章行车不规范
“殿下, 我们正打算带白枕女士去检查。”
花沐不动声色的模样让工作人员急迫地向她进行解释。
“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 这一定是明知故问,王女殿下过来时分明听到了对话。
有目睹全部过程的人暗自揣测她的用意,更不由自主地关心起了白枕:如此美丽又充满特色的女性, 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我们要去确认白枕女士左臂的情况, 似乎是机械义肢引发了警报。”
花沐的视线看向了白枕的手臂——一定要说的话,是相当失礼的举动。
白枕挺直了背脊,用平静的声音低低道:“是之前受的伤, 对不起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为您带来了麻烦。”
花沐没有说话, 沉默地望着她的左臂。
工作人员见她没有阻止, 急忙打算领着白枕安静退下。
白枕被她看得颇不自在, 从不曾因手臂残缺这件事有过遗憾的她第一次自惭形秽起来。
她跟随着工作人员想尽快离开, 却在经过花沐身边的时候突然被拉住了手臂。
分明能够躲开的,但她因惊讶而忘记了反应。
“!”
不止是白枕, 王女的举动也让周围的人产生了警戒。
但, 不是白枕的异常行动而是王女殿下,这到底该怎么警戒?
“殿、殿下?”
“我带你去……”
“什么?”白枕觉得很热, 被花沐手掌触碰到的肌肤像是被灼烧着一般。碎片式的画面突然从脑海之中闪过,因过于禁忌而让她头脑发晕。
不, 那是什么情况?就算再怎么仰慕王女, 产生那种念头未免也太……不知廉耻了一些。
“我是说,我带你去进行检查。”
为什么?
白枕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又忐忑不已。殿下已明确表达过对她的厌恶, 那么主动要求带她去做检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的无礼而想要告诫她吗?还是说,察觉到了她的非分之想?
不,她并没有过非分之想。白枕敢用自己的生命起誓,绝没有对王女思考过那样龌龊下流的事情。
只、只是刚才……只有刚才突然出现的画面……不,对不起,现在仍在持续出现,像是有谁在往她脑子里塞进限制级的画面一般。
心跳不可避免地加速了,体温似乎也在升高,不止是被触碰到的地方很烫,她的全身都开始冒汗。
“那太麻烦您了……”更重要是,请先将手放开,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突然而来的亲密接触。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带你去。”
花沐没有放手,反而有些强硬地拉着白枕走向了休息室。
工作人员很想提醒她体检处不在那个方向,却在看到她的脸色时选择乖乖闭了嘴。
那个神情已经不是可怕的范畴了,感觉打扰了的话,会被杀也说不定。
但这个情况实在有些诡异,明明是因安检不过关而必须复检的宾客,却被最重要的王室成员之一给带走了。
白枕已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胃部的疼痛到达了与左臂相同的程度。脑中持续涌入的不思议讯息在另一种方面折磨着她,叫她羞耻得差点晕厥。
作为成年女性,偶尔产生这样的念头当然不是奇怪的事。但现在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人物,都根本不该造成这样的情况。
说到底这真的是她自己产生的想法吗?白枕总觉得……
不,这种念头才更过分,王女殿下怎么可能会……如此优雅高贵的女性,而且还明确表达过对她的厌恶,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念头?
再说又不是结合过的哨兵和向导,感受到对方意志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的。
“殿下……”白枕觉得自己果然还是离开比较好,殿下或许只是想要她这样做而已。说起来,被明确表达过厌恶之情的自己又堂而皇之地再次出现,在王女看来一定已经十分不知趣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晚会只能缺席了,所以检查的事……”
“你有什么事?”花沐闷头走在前头,脚步急促。
“是、是工作上的事……”
“现在是假期。”
“比较紧急……”
“应对科这种时候哪来的紧急事项?”
是没有的,白枕似乎不擅长说谎,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编出谎话来。在此期间,她已经被花沐带到了自己专用的休息室——还听到了电子锁落下的声音。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体检处,什么检查仪器都没有。
那么,是要被审问了吗?
白枕被推倒在了沙发上。
“王女殿下。”
再怎么说也有些不对劲,这种情况到底该算被信任者还是被防备着?殿下为何要与一个嫌疑人和厌恶者共处一室呢?
毕竟,只从武力上来说是她这边比较占优势。
“把衣服脱了。”
花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态凛然。
白枕一时分不清花沐是在羞辱她还是怀疑她,只能一言不发地回望着对方。然后她发现,脑中那些令人羞涩的画面停止了——在王女殿下放开她的手的瞬间。
难道自己真的对她怀有如此下流的念头吗?
这样说来,被讨厌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把衣服脱了。”
王女殿下似乎是见她没有动静,拧着眉头重复了一遍。
白枕默默叹了口气,认命地解开了外面的细绒披肩。黑紫色的长裙不仅仅是露肩的设计,而是将整个背部都显露了出来。女性护卫稍稍背过身,甚至撩起了及肩的长发——结合了柔美与力量的肩臂腰背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展现在了花沐面前。
“殿下,这样可以了吗?”
白枕将自己展现给她看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没带危险物品,花沐却像是受到了什么震撼一般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
“殿下?”
王女究竟有什么打算呢?
白枕弄不明白。
明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紧绷又不假辞色的态度,明明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讨厌了她,为什么现在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呢?
但自己不也很莫名其妙吗?只见过殿下几次,却产生了那么荒唐又不可理喻的想法。
白皙纤细的手指突然抚摸上了护卫的背脊,与小麦色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白枕不自主地颤抖,耳中听到了花沐低哑的声音。
“你……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这件事白枕从没有对花沐提过,但若真想知道,对王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可王女为什么要调查这样的事呢?
“据说是创伤后遗症。”
“手臂……左臂是机械义肢?”
“似乎是在战争中受了伤。”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皮肤,与其说是试探更像是撩拨。
白枕终是无法再忍受,瑟缩身体想要避开花沐的触碰。王女殿下却跪到了沙发边缘,以无比亲密的姿态挨到了她的手臂上。
“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白枕察觉到花沐摇摇欲坠的姿势,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身体,又在察觉到逾矩时想要躲避。
“不要动!”
是命令的语气,是强硬的语气,是上位者的语气,是……
白枕看清了她的脸。
是脆弱又无助的神情,是饱经悲伤与思念发酵的目光,是脆弱颤抖的声音。
是这样吗?
自己并不是毫无道理地在意她,而是因为看清了那倔强冷漠底下的哭泣。
白枕停止了一切因为不自在而产生的反抗,乖巧老实地道:“半年之前。”
花沐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帝都?”
“没有特别的理由,之前一直在做复健,身体好一些后受到了领袖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