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
柳如眉欣喜若狂。在毒液爆开的短短一瞬,她后悔让丈夫加入武林盟,后悔跟着黎樊过来作证,府上老小从此无人照顾,他们可如何是好?而顾愉二度出手,架起这“万象罩”,她在感激之余,也十分想向人炫耀,这功夫她曾见过,柳府还被屏障包裹,无人能硬闯。
岳瑰受宠若惊。毒液飞来,一时来不及招架,她本做好了被击中的最坏打算,顾愉却使出了这谁也不清楚如何做到的一招。而她几次感觉到了玄衣女子的醋意,竟苦恼起如何向对方解释。
黎樊看到了屏障,又透过屏障对上了顾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黎樊吓得不行,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毫无血色。她明明能用最快的速度驱散岳瑰的毒,心里却不知怎么地没有察觉到危险。
冷静下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放松了,因她潜意识里是记着顾愉又能够运用仙门中的屏障这件事,而没有分心去对付散开的液体。
可她还是……难过极了。
她的身体怎么可以不动呢?她明明……明明一切以心上人的安慰为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松懈?
黎樊噘了噘嘴,眼神中尽是不情愿和对判断形势错误的懊悔。
顾愉却流露出安抚的笑意,对黎樊做了口型,告诉她无须自责。见黎樊还是自责得很,顾愉左右手的指尖合在一起,放在胸前,给黎樊比了个小心心。
黎樊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到,自己并非是松懈,而是长长一段时间以来培养出的名为信任感的默契。
她知道顾愉会出手,她知道她能做到。顾愉才不是什么长在轮椅上的娇花。顾愉甚至背负得更多,这一世又一世的经历,比莫名穿越而来的她更加坚强。
她若是在此时伤心,反倒是小瞧了顾愉!
黎樊擦了擦眼角,撅着的嘴抿了起来,半晌又笑着露出了小尖牙。
这二人的眼神和动作交流没几秒,邹颖倒也没出手偷袭。邱斯哲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她视若无睹,甚至还觉得自己之前用毒偷袭顾愉的行为是那么龌龊。
此时出手,她和干绝丑事的邱斯哲有什么区别?
黎樊反手间,又要取邱斯哲性命。邹颖如何无视邱斯哲,在黎樊对她这一点上,却有微妙的相似。
邹颖被黎樊如此无视,竟也不恼,反倒更生出了些好感。
她又挥鞭挡住黎樊对邱斯哲的攻势,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前来?”
黎樊不客气地回答:“我为什么要知道?边儿去,再废话,连你一起抽!”
这个女人差点伤了她的小鱼干儿,她没就地打死她,已经很好了!
她说完这句话,回过味来,却是被邹颖的问题勾起了好奇心。
她将柳如眉带到大堂外的时候,曾感受到奇异的气场。是她大意了,竟没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之后还有一个邹颖在暗暗观察。但为何在邱斯哲差点被她抽死之时才跳出来,而不是在之前助他一臂之力?
欲言又止不是黎樊的风格,她当即发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救她?”
邹颖哈哈大笑,一双红唇露出了肆意的弧度:“是奴家将能炼药人的蛊交给他的,你刚才杀掉的,是他的心血,也是奴家的心头好。虫儿与我心头有感应,它一死,我便出现在此,为我虫儿报仇。”
黎樊听了,只觉得邹颖在避重就轻,说了什么时候跳出来,却还是不说为什么跳出来。给蛊虫报仇?可邹颖分明没有悲伤和愤恨,反倒平静过头,说出来的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黎樊凝神细思时,几米外的顾愉朱唇轻启:“你和邱斯哲想做一对亡命鸳鸯?今天揭发之事,你是否都参与了?”
邹颖愣了愣,她虽是来救邱斯哲的,却不愿被对方拖下水,一起背这口沉重的大黑锅。
她一击未中,心知不是顾愉对手,收了对付她的心思,随即扬声道:“阁下抬举奴家了。其他的奴家却不知,郎君他也没有必要让奴家知道。”
话语里没有失落和因嫉妒而生的怨毒,倒是隐隐透露着不愿意同邱斯哲为伍的意思。
“你们愿意信就信,不愿意,那就放马过来。”邹颖舔了舔已然包浆的鞭柄,露出了魅惑的笑容。
黎樊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为顾愉所做之事,都是出于对对方的爱和观念上的认可;而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并不十分喜爱邱斯哲,也不完全知晓他做过的事,却来到武林盟,毅然决然地跳出来救他的命,为的是什么?
不是情,便是欲。她要得到的究竟是……
黎樊再度回望那对灼灼的眼,分明在其中看到了压抑之后的向往。
就如同曾经的她,起于一道痛苦的天雷,被强行拐来穿越,向往自由,向往回家,若不是因为爱上了女主,她绝不会废这么多心力做事。
威胁与自由……
黎樊的脑内突然灵光一现,问道:“你像那几个暗桩一样,也被邱斯哲用蛊制住了?”
邹颖愣了愣,随即露出了风情万种的笑容,并不多言。
她来救他,的的确确是为了蛊毒的解药而来。她当年还是个小姑娘时,一时色令智昏,将她对蛊的了解完完全全告知了邱斯哲,反受到她牵制。这对她而言是耻辱。
她爱邱斯哲的部分仅仅是他的肉、体,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甚至在她这种武林人士喊打喊杀的妖女眼里,邱斯哲也是恶臭的污泥一片,连泥沼也算不上。
邹颖虽未回答,被她牢牢护在身后的邱斯哲却大方地承认:“没错,是蛊,你待如何?若我死了,无人可解颖娘之毒,你们说,她该不该爱我?”
他又焦急地叫道:“颖娘,给我杀了他们!”
黎樊听了,脑中闪现一个大写加粗的“渣”字。
而听闻这番话的邹颖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猫爪扯了扯身上的红色绸缎,樊喵在愉姐的怀里美滋滋地抬起头,享受挠下巴的奢华体验,一边问道:“跟我成亲嘛!”
愉姐坐在床前,头上的凤冠在烛光下一闪一闪:“傻子,我们已经入了洞、房。”
樊喵:“Σ(⊙▽⊙"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愉姐轻笑:“你喝醉了,还摘了我的红盖头呢。快点变成人吧,樊樊。你这样,我可没法继续。”
樊喵摇了摇八条小尾巴,眼睛眯了起来。
顾愉的膝头突然一重,光溜溜的触感让她扶住了怀中人。
“你真的好重哦。”
她眼角弯弯,捧住那张怎么也看不够的脸,亲了上去。
丰腴的手臂抬起,黎樊勾住了顾愉的脖子。
床帷落下,花烛燃尽,黏腻的水声响了起来。
喜服不知被谁扔了出来,盖住了作者的脸。
很想继续围观的,但是之后的看不见了,对不起_(:з」∠)_
☆、第八十四章
邹颖只是低低笑了一声,一颗曾经滚烫过的心早已被烧成灰。她继续用她酥酥麻麻的声音哄着邱斯哲:“郎君, 即使没有蛊, 奴家也最爱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青掩住口鼻, 站了出来, 对邹颖道:“劝你收手, 你若不救他,也许还能活,可你要是一心想救, 这位黎姑娘的鞭子可绝对不留情面。”
岳瑰也开了口, 看向邹颖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怜惜:“邹姑娘。”
“姑娘?”邹颖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弯了弯眼,又收起笑, 轻讽道,“我不需要你那无用的同情。”
岳瑰没有对邹颖这样的态度作什么评价, 只是开门见山, 说出的话算卖给黎樊一个人情:“好,就说点有用的,邀星宫能助你驱蛊, 只要你答应不维护邱斯哲, 今后也不再为非作歹。”
邹颖也曾试过驱蛊,但屡屡以失败告终, 最后还险些丢了性命,只能等邱斯哲手中的“解药”。
听岳瑰说愿意救她,邹颖抿唇, 反问:“我如何信你?”
“那我换一种说法。”岳瑰的语气虽不柔和,倒未有敌意;她指了指收鞭回腰、大气未喘,甚至一滴汗也没有流的黎樊,对邹颖道,“药人打不过她,你却要为了一个翻脸如翻书的男人而放弃唾手可得的解救自己的机会?”
一旁的柳全德以上当受骗的过来人的教训帮腔:“他自顾不暇,若是逃走了,全靠你照应,说不好背后捅你一刀。你被他种下多年的蛊,却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会真心待你,给你解药?”
这一番话,字字诛心。
邹颖早已料想到自己打不过远近联手的二人,这么多人给了她台阶,她又怎么会有不下的道理。她眼波流转,顾盼一番,从鼻腔中发出娇哼,免为其难地答应,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大派人士,别妄图欺瞒于我,否则我在蛊毒发作之前,定把你们一起带走。”
与邹颖的顺杆而下相反,黎樊却是不太情愿。这个女人口口声声称没有与邱斯哲一同作恶,却企图用毒攻击众人,她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她,没有一点道理。
若是说被邱斯哲欺瞒利用的邹颖可怜,那些被诛杀掉的死者又何其无辜?
黎樊的手握成拳,又松了开来,去拿她那条鞭子。保全在场众人的命是一回事,领不领他们的情又是另一码事,想要顾愉命的人,她不愿放过。
见玄衣女子蠢蠢欲动,还是一副要抽她的模样,邹颖却笑了:“奴家今日泡的并非红头蝇淬炼的毒,而是能软人筋骨的曼陀罗。”
黎樊微微蹙眉,表情变得疑惑。邹颖缓缓道:“奴家只是想救郎君的命,换一份解药,可不想弄出什么人命,折了本就无多的寿数。”
岳瑰解释道:“曼陀罗花之毒,性微弱,能麻痹人的神经,却只是暂时性的,并不会致死。”
那滴毒液飞来时,她嗅到了沁人心脾的香气,现在想来,邹颖这个女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趁乱将邱斯哲劫走,但敌不过黎樊和顾愉二人的速度,因此收了心。
邹颖释然一笑,点头道:“多谢岳姑娘,正是此意。奴家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这位镖师不要放在心上。”
黎樊这才明白过来,她嗅到那香气后为何没有对毒物的厌恶,那些武林人士又为何只是头晕腿软,没有进一步发作。
不放心里是不可能的,但她可以看在情节较轻的份上,放过邹颖一条性命。
邹颖与众人交涉完,在邱斯哲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看着黎樊摩拳擦掌,挥动长鞭往邱斯哲身上抽去。
而邱斯哲一手横起剑,另一手二指点在剑尖上,摆出了应战的架势,一眼望去玉树临风,颇有些正义的主角的架势,倒像与他对打的黎樊是那个狠毒的反派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