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
长老本来还想把钟青笼络回来,听到他话里的坚定,只得跳脚道:“你这小子!”
顾愉听完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说话声,抱一抱拳,浅笑道:“在此谢过,只是我们还是要回漠北。”
岳瑰听了,笑叹着摇头,也不再多言。
这时,有一人微微动了。
邱斯哲自知打不过但跑得过,选中了这个空档间逃跑,往先前药人出来的内堂跑去——武林盟不止兵器库这一处密室,为了防备突发情况,他又找人修了一条直通梧州外的密道,其中分了几条岔路,只要他入内,没有人再能找到他。
许是慌不择路,他快要到达内堂的门槛,下意识地转头回望是否有人发现他,便瞥见飞来的长鞭。
一条来自玄衣女子,一条来自邹颖,只不过这回都是冲着他而来,二人都发现他要溜走,鞭子破开空气而来,玄衣女子的那一条打中了他的后背,他侧身歪倒,欲减去鞭身施加给他的力道,却歪打正着撞在一个年轻女侠的剑尖上。
两个人同时叫了起来。年轻的女子想必从未见过血,竟是往后一倒直接晕厥。而邱斯哲就没有那么好运气,细长的女式佩剑从他的胸口扎入,透过后背而出,就像将他整个人串在了剑上。
疼痛姗姗来迟,并且愈发剧烈,邱斯哲不甘心地张开口,嘴里涌出的不是想说的话,而是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
心脏跳不动,肺中也积起了血液,他很快就支撑不住身体,摔在地上,近气无多。
邹颖凑上前,面露甜蜜的笑容:“郎君,你就放心地去吧,这样的死法对你而言足够体面了,至少这些人里可没有人想着剥你的脸皮,剁你一双手。”
邱斯哲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他身边。他想,他们是在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失败的。
他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珠能微微转动,费力地转向邹颖。
他还想听这个有着千百日情分的女人再对他说些好话,让他不至于死得那么凄惨。
邹颖见他意识弥留,似在期待什么,便握住了他的手。
一代盟主在此时,用上了全身的劲道,才堪堪回握住心爱的女子。
他的心里有瞬间的欢愉,他发现自己竟然会爱。
他总算明白过来,他对颖娘是喜欢的,不是因为对方的骨相与他的师母相似,而是真正的喜欢。
邹颖的手被回握住,她愣了愣,在心中低低地笑道,你也有今天。
她的纤纤素手拍着邱斯哲的手背,娇笑着对他说道:“郎君呐郎君,奴家可从未爱过你。”
邱斯哲的手失了力度,吐出了郁结于怀的最后一口气。
邹颖清清楚楚地看到,手垂落的同时,他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了。
她摇头,笑骂道:“真是活该。”
他人还未开口谴责邹颖的薄凉,却见黎樊上前,挥舞她手中的鞭。
“不好意思,我要补个刀。”要知道诈尸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在武侠世界里,她们都要多留个心眼。
黎樊啪啪两下,确认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掸手收工。
“唉。”不知是谁发出了叹息,这一声叹代表了在场很多人的情绪。
随着武林盟主的毙命,一切都画上了不甚圆满的句号。江湖人士从四面八方而来,又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这一曲交织着阴谋阳谋的筝声终于落下了帷幕。
大堂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人和药人的尸体都已被抬走,逐渐就剩下黎樊、顾愉、钟青、岳瑰、邹颖和柳家夫妻七人。
柳如眉向顾愉问完万象罩之事,确认一天之内它会自动解除,当即谢过顾愉,揪着柳全德的耳朵赶回寒水城,就连家里的浇花阿伯,她都想得不得了。
岳瑰向顾愉和黎樊二人确认,她们是要回漠北重建魔教,便说他日会让恒越派派人来修房子的同时把沉甸甸的黄金一起带过来。
顾愉摇头:“无功不受禄。”
岳瑰轻笑:“我可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这话是对黎姑娘说的。她护的这趟镖,想必不能得倒银两。”
黎樊握住顾愉的手,冲岳瑰歪头道:“可我得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岳瑰点点头:“我懂。所以那万两就当作份子钱,待你二位成亲,可一定要发请帖过来。日后,还望两教能多走动,就像当年的魔教与武林盟。”
顾愉听了,也不再阻止,耳根子渐红,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好说。”
岳瑰呆了呆,魔尊之女清纯似一汪泉水中摇曳的初荷,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这就是被邱斯哲传谣的“妖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人都以为,顾愉会是邹颖那个类型,就连岳瑰本人也未能例外。
岳瑰的耳朵冷不防被邹颖吹了口气:“岳姑娘,你对魔教可真大方。”
她回头望向邹颖,邹颖的声音酥柔,连连喊她“岳姑娘”,还挽了她的胳膊,一副要一同回她邀星宫结婚的架势。她许诺给她的分明是拔蛊,怎么还能曲解成这样?
岳瑰望天,这回栽了,送黄金事小,被红头蝇缠上事大,回去不知如何对师父交代,只得领着邹颖走了。
钟青笑道:“现在只剩我们穿越者联盟,顾‘盟主’,开动你的聪明智慧,建设魔教吧。”
“你真的要加入魔教?”
“为什么不?”
顾愉望向黎樊,对钟青说道:“有人会吃醋的。”
黎樊当即张牙舞爪地反驳:“这棵树有塞壬了,我才不会吃醋。”
顾愉任黎樊搂住了她的腰,当着钟青的面撒娇。事情解决,黎樊整个人又回归到了那副至多不超过三岁的小傻子模样,而如今顾愉只有纵容。
钟青的提议,她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她一定要回去,即使那里已经没有她思念的人,却还有着一份记忆,她还能把黎樊一起带回去。
顾愉怅然,她做了自己应做的,接下来是时候回魔教看一看。
就在此时,有一人自阴影处走出,眉发花白,跛着一条腿,腰上挂着一把剑,剑匣上还用胶黏着一只泛黄的纸蝴蝶。见到顾愉后,他笑得皱起了眼纹,又冷下了脸,快步往顾愉身前走去。
来势汹汹,即使没有敌意,也不得不防。吸取了邹颖甩出毒液的教训,黎樊护在了顾愉身前,将那前后不定的神情通通挡下。
她侧过脸,见顾愉面无表情,正想询问来者何人,却看到顾愉毫无征兆地、簌地落下了两行泪。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了我_(?ω?? ∠)_
粗长一章,食用愉快=3=
☆、第八十五章
“樊樊。”顾愉拍了拍黎樊的肩膀,示意她少安毋躁。
黎樊抬手, 为顾愉擦掉了那两滴泪, 不多不少, 正好两滴, 剩下的眼泪全兜在眼眶里, 被顾愉生生地忍了下去。
黎樊心里有一句为什么要哭没有问出口,在顾愉奔向跛脚老人之时,她突然感到她的疑问有了答案。原来他们不仅仅相熟, 还称得上感情深厚。
顾愉几乎是破涕为笑地看着老人, 惊喜道:“游叔!”
视线被黎樊遮住了大半,她起先看到的是一把破旧的剑匣,和上面那一片饱经风霜的寻踪蝶。她怕是假的, 怕得流了眼泪,而当人整个出现在她眼前, 那张她看了十八年的老脸上带着熟悉的傲娇感, 顾愉就知道,是游鸿轩找来了,魔教又完整了一点点。
游鸿轩从鼻腔里轻哼出声:“你还记得你游叔?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你遗忘咯。”
顾愉搀扶住他, 摇摇头,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到你平安无事,阿愉真的很开心。”
”游叔, 这两位是一路与我来梧州的黎樊和钟青。”
她抬起头,又对二人做了老者的介绍。
黎樊这才反应过来,跛脚老人正是从沙尔丹手上脱逃的右护法。
“老夫游鸿轩, 在此谢过二位对顾愉的照顾。”游鸿轩直接称呼顾愉的性命,可见他二人感情亲厚,这在黎樊看来,吃味的同时却是松了一口气。
“您无需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黎樊的态度变得恭敬了几分。
她每次比顾愉迟太多时间过来,好在顾愉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人与她相伴。看到顾愉眼中的喜悦,黎樊看这老人家也愈发顺眼。
顾愉充当了游鸿轩的临时拐杖,把他带到了黎樊面前,才收回手,与黎樊并肩站好,立即感觉到那只爪子顺着背摸上了她的腰侧,把她搂紧。
顾愉二指微屈,轻弹黎樊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放肆。黎樊却稳稳地搂着,望向顾愉的神情则是一脸的无辜。
顾愉心道,罢了,总是要告知右护法的,她还要带黎樊回去成亲,也算是提前给游鸿轩打预防针。游叔总盼着她继承父业,一统江湖,找个俊美夫君生一堆颜好身手棒的教主后备役;顾愉自小便对他重复,她有喜欢的女人,不会去生娃,这点现在都没变,不知游鸿轩还记不记得。
游鸿轩看着长时间未见的顾愉,张口就要来一句他构思了很久的寒暄。
“丫头……”游鸿轩本想说顾愉受苦了,话到嘴边又成了,“你……瘦了没多少。”
怎么还胖了点!
还有旁边那个勾肩搭背的叫黎樊的女人,甚至比顾愉更丰腴上大一圈。
手,手放哪里!
什么眼神!
居然还对着顾愉笑?
游鸿轩有种种了多年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既视感。
但他先前看了个大概,只觉得黎樊的功法高深莫测。他同顾渊明一样,尊崇强者,觉得顾愉找了这么一个“女夫君”,倒也不算亏。至于生不出娃么……那就在路上捡,筋骨绝佳的小乞儿,多出去转转也是能找到的。
丝毫不知道游鸿轩已经暗暗为魔教和自己的今后发展做了主张,顾愉更关心眼下的问题,急急问道:“教里其他人如何?逃出了几人?”
游鸿轩提起这一点,沉痛地摇头道:“那夜大火,沙尔丹诛杀教主后,又在每个人的杯中下毒。大半教众喝了他给的酒,当即命陨。后来他欲杀我,得亏梓稼拼死拦住,为我们争取到一线生机。我携教众出逃,又要躲避武林盟的追杀,不好再回漠北。我们逃了三天三夜,才勉强逃脱,路上折了五人。如今武林盟祸患已除,三十六名教众在西边小镇,得你领导,可重回漠北,你不如今日就随我归去。”
顾愉听了,又红了眼眶。没有她预想中的半数教众幸存的设想,但至少还有人活了下来。
沙尔丹曾污蔑于梓稼,事实的真相恰恰相反,母亲的婢女虽身形短小,平日里木讷少言,危难关头却爆发出惊人的勇气纠缠住沙尔丹。梓稼甚至不曾习武,只随着顾愉的母亲学了些防身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