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她喜欢我
傅云思呆呆的没有回应这一连串的问题,她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狼狈至极。林菀柔进了浴室,只见地上一片狼藉,之前摆放在洗漱台上的用品尽数被丢在地上,衣服也被随意的扔在一边。她寻了干毛巾,裹住傅云思滴水的长发,把人带到床上。
这时林菀柔再不敢问傅云思任何问题了,她把女人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尽量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当被林菀柔抱住的那一刻,傅云思觉得那些令她厌恶的气味和触觉通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
“云思,抱紧我。”傅云思说。
林菀柔就抱紧她,被碰到手臂的时候,傅云思瑟缩了一下,林菀柔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女人的手臂,拉起浴袍,只见傅云思前臂靠近手肘的地方渗着血,林菀柔不敢碰那里,她只觉得心一阵阵抽痛,似乎那伤口是在她身上。
“云思,我去拿药盒,我们把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林菀柔柔声问道。
傅云思缓了几秒才点点头,林菀柔离开,令她舒服的气息远去,那股难受似乎又用了上来,傅云思干呕了两下,而后缓缓的转动眼睛,朝周围看了看,拉过一旁的被子裹紧自己。
药水涂到伤处,傅云思没有躲,只是对着林菀柔说,“阿柔,疼。”
林菀柔不敢用一点力气,她放轻动作,一边上药,一边轻轻吹着,“还痛吗?”
傅云思点点头,而后强行将手缩回去,把医药箱推到一边,扑倒林菀柔,趴在她身上,展示着手腕上的刀疤,缓缓的开口,“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我爱你(捉虫)
林菀柔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回应眼前这个明显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女人, 如果说平日里的女人是白昼,她温和、柔软、充满善意与阳光,那现在躺在怀里的人就是黑夜里的恶魔,她撕下了伪装,裸露出最原本的恶意。
傅云思晃动手指在林菀柔身上打着圈,毫不理会身下人的反应,似沉浸在某种幻境里, 她眉眼弯弯,带着如往常一般温柔干净的笑,眼里却充满报复的快意, 她也不知自己要报复谁——是自己、那些早不知在那里的人,还是……林菀柔。
她带着绻绻柔情,像情人间的呢喃,“是我自己划得。”说完她轻快的笑了, 停下不断撩拨女人的手,而后在那伤口处来回抚过, 如同观赏一个艺术品,“所有人都以为是路文发病的时候伤了我,连他自己都信了……其实不是……”她放轻语调,趴到林菀柔耳边悄悄的说, “是我趁他昏迷的时候,拿着他的手自己划的。”
林菀柔见女人这得意的模样,心里如同有几百块石头放在哪儿,不上不下的压这, 令人喘不过气。她紧紧的抱着傅云思,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云思、云思,试图给予她温暖与安慰,就像多叫几次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傅云思没有回答她,只是挣开那双束缚她的手臂,仰躺在床上 咯咯的笑了,像听了什么笑话。然后她如同一个做了恶作剧,到处炫耀,以观看别人惊讶的孩子,带着某种怀念又得意的表情说,“你一定想象不到当时那些人见到我浑身是血的躺在哪儿时的表情是多有趣,他们尖叫着到处乱窜,惊慌失措的去找医生,给我输血,缝合。当时我正好对麻醉过敏,他们面色悲哀的看着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傅云思笑够了逐渐平静下来,板着脸再次枕在林菀柔肩膀上,“其实,死了到好,死了干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是有点对不起我妈。”
“也许,她只是需要发泄。”林菀柔一边轻轻拍着傅云思的手臂,一边想。“等发泄过了她又是那个记忆里的、温柔的、带着香气的女孩。”
傅云思面无表情的望着屋顶,吊灯旁不知何时飞进来一只蛾子,那蛾子扇着翅膀一次又一次靠近白炽灯,又一次次因灯泡的温度而远离,它锲而不舍的企图靠近光明,却不知道靠近了就意味着死亡。
也许是天性?
傅云思抬起手臂,手在眼前虚空抓握又张开,白色光线透过指缝照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阴影,“若是古时候,这蛾子早该死了,那里像如今还有命一次次尝试着靠近。你说呢?”
林菀柔将女人的手握在手心,珍宝似得不敢用一丝力气,“它原本依靠月光确定自己前行的方向,烛火小而亮,很容易扰乱它的视线,因此才会不停的围绕火光转着,所以蛾并不是因为喜爱光或者烛火才靠近它,而是被眼睛欺骗了。”
欺骗?
是替代品吧,还是廉价的,可能赔上性命的廉价替代品。
思及此处,傅云思扭头望着林菀柔,目光平静,“你呢?被什么扰乱了视线?月光与烛火本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为何看上了我?”
“没有理由,就是看上了,喜欢了,想一辈子收藏你。”林菀柔说,说这话时她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九年前的傅云思。
傅云思摇摇头,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月光也好,烛火也罢,如今你是我的,我的东西,最记恨别人碰,女人不行,男人也不行。”然后她手腕用力一推,跪坐在林菀柔身上,覆在女人耳边轻轻道,“我的东西,必须完全属于我。”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林菀柔不自在的将头扭到一边,傅云思略带蛮横的将她的头带回原处,而后轻咬那白玉似的耳垂,“我的……”接着移到脖颈处,“我的……”最后贴在女人嘴唇上,毫无规则的乱咬。
林菀柔手护着身上的人,防止她掉落,而后微微闪躲,“唔……云思……你累了,我们休息……嗯……好不好……”
林菀柔的闪躲令傅云思感到生气,她死死按着女人的头,舌头蛮横的闯进林菀柔口中与之交缠,“不许躲!”
林菀柔不喜欢这样的傅云思,她不再是她,不是她脑海里设想的样子,她的女孩不是这样疯狂的人,于是她使劲挣脱了束缚,将傅云思推到在一旁,喘着气坐起身。
傅云思躺在那,先是一动不动,而后捂着脸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便哭了,“你看,你其实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嘴上说喜欢我,还不是嫌弃,觉得我脏是个任人睡的婊/子。”
“不准这么说。”林菀柔屈膝上前,张开手臂想要抱住这个哭的像个孩子的女人。她不该挣扎,若是顺从也许就不是这样的景象。
“别碰我!”傅云思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并擦掉脸上的泪,隐形眼镜被弄掉了,她只能凭着记忆看向林菀柔在的地方,泪水蓄在眼眶里使得原本就模糊的视线更加的模糊了——模糊到几乎看不清林菀柔的脸。
这样也好,这样就不必见到那张精致的脸上流露出的厌恶。
“你们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说什么我有问题……我衣服穿的太少……我是个坏女孩……可我哪里错了!是那日不该去上学,还是不该雨天在那儿避雨,亦或是不该信任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师!”傅云思泣不成声,愤怒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你没有错,是他们错了,是他们的错。”林菀柔再一次上前,她不顾女人的挣扎死死的抱住那人,且承受着她的拍打。
“为什么要我死,为什么不是你们,你们才该死……你们……”傅云思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云思……把那些事忘了好不好,忘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林菀柔安抚着怀里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开了,她不在的这些年,傅云思究竟承受了多少这样的恶言恶语,又是如何将自己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她哽咽着,“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钟表的时针在圆盘上走过半圈的时候,傅云思不再哭也不再闹了,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摊倒在林菀柔的怀里,安静的诡异。
“林菀柔,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傅云思呆呆的说。
“你不要我了?你说了要我驯养你,可现在却想要临阵脱逃,怎么那么坏呢?嗯?”然后就戳戳某人的脸。
“不是。”傅云思坐起来,直直的望着她,眼泪夺眶而出,“我只是,怕终有一天你会厌恶这样的我,我也怕会伤害你,你看到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林菀柔近乎怜爱的望着傅云思,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不会的,相信我,嗯?”
“林菀柔。”傅云思轻声叫道。
“嗯?”林菀柔询问的看着她。
“抱我。”
“如果抱我,我就信你。”冷静的陈述。
“好。”温柔且坚决的回应。
林菀柔俯身捧着女人的脸轻轻的吻上去,傅云思顺从的抱着她的脖颈,缓缓躺下。她闭着眼,丝丝触觉从皮肤传到脑海,她想象着林菀柔的模样,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怕。平日里那双牵着她的、纤细的手,此刻像是如蛇一般四处游走,最后留恋在某处。
在没遇见林菀柔以前,她从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会这样顺从的、毫无恐惧的任由别人肆意妄为,可……那是林菀柔啊,是她喜欢又怕失去的林菀柔啊。
***
晚上林菀柔醒的时候,傅云思已经不在了,她找遍了房间的任意一个角落,在也没见到女人的身影。
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总是显示无人接听,然后她又打给了江潇,江潇也说不知道傅云思在哪儿,而后就炮珠似的问了许多问题,林菀柔心急如焚,便只说了事情的大概。其实,她也不知道傅云思为何突然失控,傅云思刚回时不敢问,后来又没时间问,这事就这么耽搁了。
“嗯,好,我知道云思的消息会告诉你的。”江潇挂了电话,朝旁边的人问道,“现在还好吗?怎么不告诉她?”
“已经没事儿了。”傅云思眼睛有点肿,但不是特别明显,她嗓子微哑,说道,“我现在不适合待在她旁边,所以必须离开一段日子。我写封信,你带给她,该说的我会在信里说,无论她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知道吗?”
江潇点点头,路文倒是诡异的没有怼傅云思,只是在她头上拍一下,“有时间去找你。”
“可别了,你找我,我怕是更暴躁。”傅云思拍开男人的手显得异常嫌弃,“阿潇,给我拿只笔拿张纸。”
“嗯。”江潇起身去了书房。
路文溜达了一圈,给傅云思倒了杯牛奶放在桌上,而后坐下狗似得嗅了嗅,“唔……身上味道变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拿点东西给你补补?”
傅云思冷笑一声,“滚!”
林菀柔是在第二天得到那封来自傅云思的信的,她当时几乎要崩溃了,心中自责的要死,觉得如果那次不推开女人就好了,但如今一切已经于事无补。
傅云思说,她回老家去了,原本也是要告诉她今年过年回去的,如今虽然有些提前,也没什么大碍。还说早上她在厨房见到那些食材和玫瑰了,很感谢还记得她的生日,昨天也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已经满足了。
她还说,我是喜欢你的,但不知道多喜欢你。也许我们都需要时间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怕有一天我们彼此会相互指责,然后不欢而散。所以,菀柔,我离开了,别来找我,时间到了,我就回去。
爱你。
☆、想念
踏上水泥铸就的街道, 傅云思四处张望着——这与当年离开时的景象已大不相同。尤记得当年这路还是不是如今的模样,那时,每逢阴天下雨这路上就满是积水,而后便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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