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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作者:九皇叔 时间:2020-11-04 08:17:23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不去,你也不许去。”元莞道,她用的是‘不许’而不是不能,让元乔一时间窘迫,这么多年来,几乎没人用长辈一般的语气命令她。
  “你不去,就在殿内看书。”元乔避重就轻,站直了身子,欲抬脚,就见元莞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不知为何,她竟有几分心虚。
  元莞近前,气氛陡然压抑,她不知如何是好,就道:“我令人将奏疏搬来。”
  元莞这才答应,又道:“子时前必须歇息。”
  又是命令的口吻,元乔跟着不自觉地点头,在她面前似孩子般应承。
  孤鹜将奏疏搬来,元乔在用晚膳,被目光不善的人盯着,心中略有些好奇,看向若竹,若竹慌张地垂眸,心虚地很。
  症结必然出在她这里。
  用过晚膳后,元莞去沐浴,她趁机去问若竹。
  若竹将白日里的事情说过一遍,低声还是为元莞辩解:“她也是为您好。”
  元乔欲斥几句,想起不妥,若竹敬重元莞是好,她若出言呵斥,下次言行举止就少了几分敬重,便道:“下不为例。
  ”
  若竹颔首,退了出去。
  元莞道是子时,就不会多一刻钟,令元乔去休息。元乔手中的奏疏刚处理一半,见她过来,不觉头疼,轻声道:“你先去休息。”
  “什么?”元莞故作不解,元乔沉默不语,只得放下奏疏,起身去安置。
  元莞扬了扬眉梢,有些得意,一侧的若竹抿唇一笑。
  安置后,元莞没有像白日那样同元乔睡在一侧,而是去偏殿休息,元乔并无睡意,喝过药之后,也很清醒,伸手间摸到香球。
  里面的香气很淡,时日久了早就失去作用。
  将香球凑近鼻尖,才闻到很淡很淡的香气,凝神静气是没有作用,暖人肺腑还是用的。
  许是心里作用,她握着香球片刻后就睡着了。
  夜间睡得好,次日精神就会好很多,朝后魏律询问昨日奏疏一事,中书内部改革,牵扯到许多人员调动,这是他多日才想出来的。
  元乔笑道:“中书令奏疏拟得好,可也该知纸上谈兵,一旦有大调动,朝堂都会跟着受影响,我还在斟酌,卿稍待几日。”
  魏律欲言,却见皇帝捂唇轻咳,就只得将话压回腹内,退出殿。
  元乔并非是元莞,不好糊弄,两府行事愈发谨慎,苏闻亦感到力不从心,皇帝平淡无奇的举措就能减去他们手中的权力,避无可避,他们还无力去挽回。
  魏律垂头丧气地回到政事堂,臣僚都在商议今岁中秋如何宴饮,又曾听闻皇帝所酿的菊花酒甚好,想要饮上一杯。
  皇帝谦和,又并非是暴.戾之君,他们打着算盘,也是常事,正想着推荐何人开口,就见中书令回来。一人凑过去,笑着开口:“您可曾听过陛下所酿的菊花酒?”
  “早些年陛下辅政之际,得幸尝过几回。”魏律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臣僚察觉后,纷纷过来询问,他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将话引回菊花酒上,“陛下所酿,自是好酒,不知今年可曾酿。”
  “酿了,前些时日方听闻,宰执去讨些?”
  魏律捋须一笑,算是应下了,心中依旧藏着事。
  宫里的元莞知晓中书内不稳,是因元乔动了魏律的肉,新臣旧臣之争,只怕要开始了,如何平衡,也要看元乔的把握。
  午后,魏律就过来讨酒,元乔恰好服药睡下了,话传到她这里,才恍然知晓元乔的菊花酒竟如此受人喜欢,让孤鹜回话:陛下未醒,明日午前再来。
  孤鹜退下后,她不禁想起白楼,元乔的酒送去白楼,肯定能得高价。
  这般想着,就令若竹带她去酒库看看,放眼去数,也不过十几坛酒,魏律处再送些,就不够了。
  时至今日,她只喝过一次,那日心思都在赵原身上,也没有品出好坏,这次见到就抱了一坛回去。
  抱着酒回去,元乔就醒了,在内寝更衣,见到她手中的酒,笑了笑:“你怎地想起喝酒了?”
  “魏律来为臣僚要酒,我才知晓陛下的酒让人十分喜爱,就想着送些去白楼,定能卖高价,可是陛下处不多,我就只好自己先尝尝。”
  “你何时成了财奴?”元乔扬了扬下颚,宫人的手自她颈间穿过,将衣领整理好。
  扬首间,玉颈修长,添起两分柔弱,看得元莞心口一颤,不自觉撇首,道:“白楼内进出不少,给陛下的情报亦派上大用场,些许酒罢了,也值得你说我是财奴。”
  更衣后,宫人退下,殿内就剩下两人,元莞已然打开酒封,凑近后闻了闻,好奇道:“你同谁学的?”
  “德惠太后。”元乔道,她吩咐人去取酒盏来。
  闻及德惠太后,元莞就将酒封好,睨着她:“病人能喝酒?”
  “那你为何将酒取来?”元乔讪讪一笑。
  “我自己尝尝,没有说同你一起。”元莞将酒递给殿外的若竹,道:“等陛下离开再试试。”
  若竹被两人弄得眩晕,捧着酒坛就这么推了出去,元莞转身就将殿门合上,走至元乔面前:“陛下既然下定决心,为何又要将自己困住?”
  元乔的性子别扭之极,若非年长,真想日日揪她耳朵,盯着她。
  说话之际,步步逼近,元乔被她看着心中不是滋味,元莞又道:“觉得愧疚,就放弃。”
  “你犹在,我不会放弃。”元乔罕见地表明心意。
  “那陛下使的是苦肉计?”元莞不罢休,见她难掩羞涩,一步近前,彻底与她面对面。
  面对她的逼迫,元乔后退一步。
  元莞走了一步,直逼得她身后靠着案几,犹如身在悬崖,退无可退。
  两人之间的气势不知何时早就调换过来,元莞目光平静,相反,元乔有几分紧张。
  元莞忽而觉得拨开元乔身上那层外衣,看见的是迥然不同的人,羞涩、柔弱,碰一碰就会害怕,别有乐趣。
  她倾身欺近,唇角贴向元乔。
  元乔羞涩,不觉闭上眼睛。元莞停了下来,只静静地贴着,没有动作。
  她故意逗弄,元乔不自觉,紧张地呼吸紊乱,唇上蓦地一凉,元莞松开了?
  下一息,颈间一疼,她被迫扬首,元莞抵着她,气息更加乱了。
  元莞转换阵地,去亲吻、舔.舐颈间。
  那里让元乔很敏感,整个身子颤.栗。
  元莞却揪着不放,牙齿摩.挲肌肤,感觉到阵阵发颤后,才故作大方地松开她,平视她惊颤的眸子:“我就比不得先帝、比不得德惠太后?”
  元乔周身都被她的气息包裹着,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这句话,元莞见她不回,伸手又想掐她耳朵,她忙按住欺负她的手:“你与她们不同。”
  “哪里不同,都是魂牵梦绕,都是念念不忘,都是愧疚的人,都是一样的。”元莞被她按住手,轻轻一挣扎就解脱了,依旧作势要去摸她的耳朵,元乔羞恼,终究冷了神色,她趁势道:“恼了?”
  元乔不语,她自顾自道:“我也恼了,竟比不上死去的人,都说珍惜眼前人,你却珍惜死去多年的人,如何不恼?”
  元乔神色缓了下来,听她的话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
  “觉得愧疚?你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又嚷着喜欢我、留下我,是何意思?”元莞打断她自怨自艾的话,见她沉默,不觉气道:“本该是你来哄我,怎地竟还是我来宽慰你。”
  赌气的话让两人之间逼仄的气氛陡然散开了,元乔展颜,笑意温软:“有你这样哄人的吗?”
  将人逼至墙角来哄,也是第一人。
  元莞不服气地低哼一声,不甘心道:“难不成去你的龙床上哄?”
  元乔心口一颤,当即道:“莫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你也得听着,不听吗?”元莞又踏前小半步,逼得元乔贴近着案几,上半身几乎悬空,她努力镇定道:“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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