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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作者:九皇叔 时间:2020-11-04 08:17:23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德惠太后慈爱,送了金项圈,套在满月孩子的脖子上,不知怎地,她忽而就笑了,也不知笑什么。
  稚子一笑,就裂开嘴巴,露出光秃秃的牙板,可爱间透着有趣。
  礼送到后,就要离开。再见她的时候,就是抓周了,照旧是去送礼。
  小元莞满地跑,撞到她的身上,扬首看着她,又是咧嘴一笑,这次长牙了,零散地几颗糯米小白牙,嘴角还留着口水。
  孩子抱着她的腰,她就不敢动了,吓得不知所措,手堪堪落在元莞的小脸上。
  庭院里不少宫人在,她不敢去碰阿兄的女儿,阿兄却在此时走了出来,一把抱起元莞,揪着她的小耳朵:“这是小姑姑,不许乱跑。”
  小姑姑一称呼令她诧异,她拘谨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不敢当真应了那句称呼。
  周岁的孩子哪里能说全话,眨眨眼看她几眼,就躲进阿兄的怀里。她匆匆将礼送到后,便又离去。
  后来再见的时候,元莞就不爱说话了,一句糯糯地小姑姑,就再见不到她的笑。
  元家宗族内子嗣多,先帝动过易储的心,是她劝下,元莞性子沉稳,并无不好。且是阿兄的血脉,得良臣辅佐,必会成为明君。
  不想到头来,阿兄竟令她来辅佐。
  她自旧事里回神,指腹下的肌肤如当年一样。当年她知晓自己身份尴尬,吓得不敢再动,今日她鬼使神差地捏了捏,当是弥补当年的遗憾。
  捏了捏,觉得有趣,心口处空虚被填满了,她将先帝当作依靠,如今也可作元莞的依靠。
  小皇帝睡得不深,伸手去拍开脸上的‘蚊虫’,不大高兴,元乔笑了笑,这才起身离去。
  她出宫,去中书省。
  当初阿兄给她废帝遗诏,后将拟旨、藏诏书记录的一干人都赐死,将此事掩藏得严密。阿兄对她留了后手,没有给她最大的权力。
  去岁被困,她情急下说出废帝之事,皇帝警觉,命人去中书找,找寻多日无果。她想起拟诏人的性子,必然不会藏在寻常地方。
  中书拟诏,六部奉行,诏书记录若被旁人看到,定会引起风波。
  入中书后,臣僚来迎,面带笑意:“殿下有事吩咐就成,何必亲来。”
  “孤来寻一物,就在阁内,不需引路,大人且去忙。”元乔摆手示意他莫要跟着,又将带来的人谴在阁外,自己去找。
  皇帝的人翻遍中书,也无果,阁内此处藏着的是前朝古籍,以备朝臣查阅之需。
  阁内还有不少臣僚,见到她后,诚惶诚恐,忙放下手中的物什,作揖行礼。
  元乔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往高阁而去。
  那样隐秘之物,藏在隐秘之地是好,可中书内未必就有这种地方。
  阁楼分几层,走到最高层,她驻足。屋顶处漆黑乌黑,看不清横梁,此处不可掌灯,火星落到书上,会毁坏古籍。
  眺望一番后,她心中有了计较,让人去将陈砚找来。
  趁此空隙,她将周遭都查过,低矮之处都是可以随意触碰,唯独高处,鲜少有人去触碰。她将目光落在先帝亲自书写的匾额上,顶层有凳子,她搬来一凳子。
  遍寻中书内,唯独此物出自阿兄手笔。
  站在凳子上也不及匾额高度,需搬来木梯来,她比试一番高度后,令人去寻木梯。
  大长公主吩咐,无人不管不从,将木梯取来后,陈砚才焦急而来,见她站在匾额下,神色不清,他几步近前:“殿下有何吩咐?”
  “无事了,你且下去,有事我再唤你。”元乔将陈砚赶走,自己登上木梯,高处有灰尘,她轻轻咳嗽几声,伸手在匾额后摸索。
  因为看不清,她只能凭着感觉去摸,摸索一阵后,才摸到一物。
  她猛地呼出一口气,阿兄做事谨慎,也着实大胆,将放在此处,若被有心人看到,也是坏事。她将物什取下,藏入袖口,而后换陈砚将木梯挪走。
  陈砚不敢多话,亲自扛着木梯走下去,看得一众臣僚目瞪口呆,他们位卑,忙去接过。他也不客气,丢给他们,就追上大长公主的脚步。
  元乔漫步而走,脑海里在想着此事,东西出了中书,就失去作用,还需放在中书内。
  只是放置在何处,是一麻烦。
  想不到好的去处,就先带回公主府,她不放心。
  大长公主去中书之事,未曾瞒过皇帝,旁人不甚在意,去往中书只有吩咐臣僚办事,不会往深处去。
  元莞不同,想到的便是遗诏的在档记录。
  遗诏与记录缺一者不可,之前元乔空有诏书,如今是两样都有了?
  她感到一阵憋闷,元乔要做什么?
  难不成查出她的身世了,想想又不对,刘谨行一死,当年的线索就断了,太后不会傻到揭露此事。她被废弃,太后也成了罪人,眼下的局势下,太后断断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元莞坐立难安,榻上也躺不住,起身在殿内走动。太医令她莫要出殿,她也不好往外走,走动片刻后,孤鹜来禀报。
  她复又坐回宽榻上,孤鹜禀道:“殿前司乱了,太后安抚不住,陛下若给些甜头,臣去招揽,殿前司就是陛下的。”
  皇帝并非是以前的皇帝了,手中握有些许权柄,殿前司的人尝到甜头,就会听君事。
  元莞很满意,“那你去办,务必在大长公主之前办成此事。”
  孤鹜也觉得振奋,与皇帝商议过一阵才退下。
  那厢的元乔回府更衣,在黄昏之际复又回到垂拱殿,皇帝闷闷不乐地坐在宽榻上,神色不悦,她趋步近前,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陛下不舒服吗?”
  元莞侧身,不让她碰,睨她一眼后,让出宽榻一半的位置。
  她虽生气,也晓得分元乔一半的座位。元乔觉得她好笑,别扭的模样很有趣,也没有顾忌其他,俯身坐下,“臣哪里惹陛下不悦了?”
  元莞说不出来,憋得脸色通红,这件事确实不好说,也不能说,她想赶走元乔,却又舍不得。元乔近日来对她不错,榻前亲自照顾,事事亲为,她也不能挑剔。
  小皇帝自怨自艾,半晌不肯说话,元乔等过一阵,见她陷入困境中,唇角弯了弯,又恢复常色:“陛下有难事?”
  有,且是很大的难事,元莞难以启齿,更怕一问,这几日短暂的温馨就不见了,元乔又变成往日霸道不讲理的大长公主。
  皇帝不语,元乔就静静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太坏了,明明不正经的是太后,你们怎么可以那么想圆碗。


第34章
  游记  那道诏书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横在两人中间,让皇帝望而兴叹。先帝对她这双蓝眸,甚是在意, 元乔又是怎样的心思?
  不自然间, 她以手摸摸自己的眼眶, 摩挲须臾, 压住心口处的悸动, 她试探道:“大长公主觉得、觉得朕天生异眸,可是于大宋不利?”
  小皇帝神思不定, 元乔感应出她几分不安, 听到这样的话,元乔想起先帝当年的震怒,险些以刀劈了孩子,若非宫人劝阻的快,哪里还有今日嚣张跋扈的小皇帝。
  她不懂,单凭一双眼睛,如何就断定生来不详。
  小皇帝不安多年了,今日问她, 想来对她也信任了。她宽慰道:“早些年, 臣读过游记, 是那些爱走动的文人所写。游记中记载他的经历, 一路往北走,出关,不知走多少里路, 更不知翻过多少座山, 至一地,当地的人与大宋不同。他们有些天生红发, 眸生蓝色,举止甚为豪气,不拘泥于小节。”
  “哪里来的游记?”小皇帝被勾得心里痒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发色,是黑色的,怪道:“出关往北是哪里?”
  “不晓得,那人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并未说是哪个国家。”元乔也去看元莞的头发,乌黑亮丽,再看那双被先帝厌恶的眼睛,其实不丑,异样的眸色,给她添了几分不平凡的昳丽。私下里笑起来,眸色清湛,不失少女的纯真。
  她想法与先帝不同,人之初、性本善,哪里就是生来不好的。且在太后的教养下,还保持这份善良,很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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