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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作者:九皇叔 时间:2020-11-04 08:17:23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元莞丧气,她送了酸葡萄来,怎地还理直气壮,周暨的话果然没错,就不该一直让着。可若生气的话,元乔就更加不会理她,哀叹须臾,也只好自己开口:“大长公主为何送酸葡萄来?”
  年少的人藏不住心思,情绪都显露在面上,元乔一眼就看出来,加上周暨的话,她无奈道:“前几年无趣之际,搭了一葡萄架,让婢女打理着,如今熟了,就摘了些,想送陛下尝尝,未曾想到酸涩无法入口。臣之前未尝,若知晓难以入口,断不会送给陛下。”
  “没有了?”元莞讶然,难道不是因为生气才送的?
  皇帝揪着不放,元乔想不透,但她理亏,皇帝又因她而忙碌半日,不能再令她生气,耐心道:“陛下以为如何?”
  元莞嘴巴闭得紧紧的,元乔换作一笑,不知她怎地想的,复又道:“陛下以为臣故意的?”
  “不是吗?”元莞被她温柔的神韵哄骗得说出真话。
  “今日得陛下相助,臣本该谢你,如何会送酸葡萄?”元乔道。
  事情好像不对,元莞不欲再答,想起元乔与豫王一脉的亲密,还是有些失望,道:“我罚了豫王,你不生气?”
  元乔想出缘由了,皇帝的忐忑不安,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让人心软,不觉语气又软了几分:“陛下此事处理得很妥善,臣觉得很好,为何要生气?”
  元莞笑了:“当真?”
  元乔点头:“臣未曾骗陛下。”
  元莞释怀了,眉眼弯弯。
  ****
  豫王出城后,临安城内恢复寂静,夏日一过,迎来凉爽的秋日。
  中秋前日,魏国大长公主请皇帝赐婚,为孙女苏英与永安侯周暨。
  周暨十七,苏英与她同龄,小上几月,年岁相当,门当户对,周大人也应下来,魏国大长公主就想要些颜面,皇帝赐婚也是殊荣。
  周家很满意这件亲事,周暨身份尴尬,虽得侯爵,可曾是皇夫,是陛下的夫君,哪家都不敢嫁进来。幸得魏国大长公主不嫌弃,周家巴之不得。
  元莞知晓两家有意,未曾想到这般迅速,笑道:“赐婚是可,永安侯可答应?”
  魏国大长公主笑道:“周大人应下来了,陛下圣旨一下,就下聘礼,甚事都准备好了。”
  “哦。”元莞应一声,与周暨好歹有些轻情意,随意答应下来,若周暨不肯,岂会是怨偶。她不敢答应,委婉道:“此事朕问问永安侯,她若要答应,朕立即赐婚。”
  “也可。”魏国大长公主不好勉强,同陛下寒暄几句,就回府。
  元莞不禁沉思,周暨都要成婚了,她与元乔只怕遥遥无期的,叹气过后,令人去请周暨入宫。
  郁闷过后,她又恢复心情,专心看奏疏。
  周暨午后才来,恰好苏闻未走,她等候须臾。苏闻禀事,外间还有几位朝臣在候着,她放眼看去,垂拱殿比起原先,人多了些,朝臣络绎不绝,可见陛下真正掌权了。
  苏闻退下后,她才入内。
  元莞口干舌燥,趁着喝水的间隙,同周暨说起亲事,“魏国大长公主道周大人同意,朕就猜测非你所愿,苏英是谁,朕也不知,你觉得可好?”
  周暨愁眉苦脸,显然不乐意,支吾道:“臣见过苏英,凶巴巴的,力气不小,听说自幼习武。”
  “凶巴巴的?”元莞不好再笑,见周暨神情难过,快要哭了,安慰道:“你不愿意,朕替你拒绝就是。”
  周暨这样胆小的性子,若娶个凶巴巴的妻子,多半一辈子翻不了身的,
  “可是我父亲不让,道苏英性子好,及是难得,入府可替我管家。可是我不喜欢苏英,她可凶了。陛下可曾记得第一次去魏国大长公主府,拦住你的人,那就是苏英。”周暨抿着嘴巴,想起苏英就头疼,她比大长公主还凶。
  她嘀咕不满:“大长公主虽凶,可是她讲道理,苏英凶又不讲理。”
  难得从她口中听出一句夸赞元乔的话,元莞喜笑满面,满意道:“朕就说了,她哪里都好。”
  周暨处于难过之中,也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唉声叹息,似小老头般烦恼道:“陛下,臣不想娶苏英。”
  “那就不娶,朕替你回绝便是。”元莞承诺道,见外间朝臣候着,就打发周暨回去:“朕同魏国大长公主说一说,这桩亲事先按下就是。”
  周暨这才安心下来,揖礼退下。
  元莞借口拒绝后,魏国大长公主可惜,落寞而归。
  皇帝忙着周暨的事,那厢陈砚归来,领着一妇人而来,是当年假死出宫的人。陈砚将宫内的记录都查过,记录在册,一一核对,都能对上。
  妇人面色枯黄,见到元乔后,胆颤不已,元乔道:“刘贵妃待你如何?”
  刘贵妃便是太后了。
  妇人不敢抬首,回道:“刘贵妃性子不好,大骂宫人是常事,她并非是刘家女,而是刘家从外间买来的舞女。”
  “你如何知晓的?”元乔问道,这些事也是陈砚查出来,小小宫人怎地知晓。
  妇人回道:“奴伺候贵妃许久,她与刘谨行刘大人之间时常说话,奴不经意间听来的。”
  元乔颔首,再问她:“你将当年的事说来。”
  妇人不敢隐瞒,细细禀来:“贵妃无子,令宫人去侍寝,那宫人也是争气,怀有身孕,只是生下来之际,眸色是蓝色的,被视为不详,后、后来还夭折了。恰好刘谨行大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蓝眸孩子,便充作是公主。发生、发生这么大的事,贵妃就将亲近知晓此事的人都灭口,道是病逝。奴怕死,就装作疫病,病死后也无人赶来检验,奴这才逃过一劫。”
  说话之际,元乔翻看着当年宫内的记录,妇人所言,句句在册记录。
  她将记录合上,扶额阖眸,眼前的事还需按住,单论此事,必会引来恐慌,皇帝心善,恐知晓自己的身份,一直都不安。
  将妇人好生安置后,命陈砚严守此事,现在不是说开之际,且她有些希望,希望太后否认此事,夺子在宫内也曾发生过,但易子则是大事。
  她不能草率,需反复验证才可。
  陈砚退下后,她才起身,将供词与宫廷记录都锁入柜子,不可让旁人察觉。
  太后处还需问一问,她不会轻易说出来,一直以来便将皇帝当作棋子,就算刘家不在,她还会以此来掌控皇帝,令皇帝听她的话。
  元乔静心筹谋一番,做下最坏的打算,若真走到废帝的这步,元莞如何自处。她必然会尽力保她一命的,只是新帝未必会肯的。
  看着手心内的钥匙,眼前无端浮现元莞眉眼弯弯的笑颜,她忽而就局促起来,心中又有一计,元莞若无子,过继宗室子,依旧没有乱了大宋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
  周暨:一个比一个凶!


第44章 试探
  元氏宗室中不少子弟, 文宗一脉除去先帝外,还有几位郡王。
  当年德惠太后扶持先帝登基,其他兄弟则去封地就国, 还有些没有封地, 在临安城内过着潦倒的生活。
  元莞并非是先帝子嗣, 自然要过继其他子嗣, 藩王不可择, 会引起祸乱,不如在困顿子弟中择一二。届时扶持上位, 身后无势, 也可听话。
  元乔命陈砚秘密去寻合适的人来,一面让人去盯着豫王。豫王心思不简单,被皇帝困于行宫内,不会就此罢休。
  豫王多次命人给她送信,欲见一面,局面困顿中,她已然分清豫王的心思,不会上当。
  宫城之内的皇帝, 在禀事朝臣离开后, 摆弄着元乔送来的菊花酒, 前几日忙碌, 今日得空,她亲自在垂拱殿前的树下挖坑,要将菊花酒埋进去。
  树下已有一坛菊花酒, 上次埋下的, 她还记得位置,再坑不会碰到。
  埋过以后, 孤鹜匆匆来禀事,元莞回殿净手,修长白皙的手在水中拂过,听孤鹜说话:“陛下,大长公主身旁的陈砚有些怪异。”
  “哪里怪异?”元莞擦净手,换下被泥土脏了的衣袍,回身望着孤鹜:“陈砚怪异,自有元乔去关注,你怎地关注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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