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
片刻后他收手,眼一亮,语带激动道:“陛下和相爷这蛊至少落下一年了,不过这蛊不久前才被人激醒过一回,陛下近期一定和下蛊的人接触过!”
一年?这么久?
谢容一愣,又捕捉到了别的讯息,下意识重复:“下蛊的人……?”
“对啊!”珈陵肯定道,“下蛊时这蛊会留下两枚像果壳一样的东西,如果想要激醒这蛊,只需要下蛊的人去烧那两枚果壳就行了。”
珈陵想了想,补充道:“那果壳烧的时候,据说有异香……”
……
珈陵今日是心满意足出宫的,带着谢容拨给他的,帮他一起找祭司的一众侍卫。
南疆圣子离开后许久,谢容仍旧反复思索:“一年前……那岂不是我们刚来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刚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正是对一切都极度防备不敢相信的时候,可分明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还有异香……
谢容对熏香之类的没有太大需求,也没什么偏好,从来都是梁庸平替他准备什么就用什么——
梁庸平。
这个名字突兀地跳出来,谢容心头一跳,又觉得不太可能,梁庸平是很小年纪就入了宫的,怎么可能会和南疆人扯上关系……
而且梁庸平给他和沉砚下蛊做什么?
他还在认真又纠结地思考着,沉砚忽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没点燃的宫灯旁,伸手在烛头上触碰了一下,又将手指放在鼻端下轻嗅。
一连试了几盏灯,沉砚轻声问:“容容,你可知晓原来的小皇帝谢昑喜不喜欢熏香?”
谢容思绪被打断,他顺着沉砚的话回忆了片刻,轻啊了一声,不太确定道:“好像一般般吧。”
印象里,原身对熏香的态度也是挺随意的,可有可无。
沉砚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召来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暗卫连连点头应是,很快离开。
谢容好奇问:“怎么了?”
沉砚从怀里取出手帕,将沾了些许蜡油的手指擦拭干净,他淡淡道:“容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说的是原身谢昑送纳妃圣旨的那天晚上。
那天原身小皇帝谢昑刚命人送了圣旨去相符,就磕了头没了命,被谢容穿书而来,而与此同时,相府里原身丞相也被一道圣旨气晕了过去,被沉砚占了躯壳。
沉砚道:“那天晚上,你曾命梁庸平送了我一盏宫灯。”
他停顿了片刻,缓缓道:“那宫灯上,就有一股奇特的冷香。”
当时他并不觉得奇特,只以为小皇帝喜欢熏香,甚至连宫灯里蜡烛也要融了香料。
可此时回想起来,又问了谢容,才觉得不对劲。
——谢昑压根就对熏香没什么兴趣,又怎么会命人往蜡烛里添香料呢?
作者有话要说: 糖磕多了脑子都没了,这一丢丢弯弯绕绕就把我卡没了。
码字还是好慢,下更在周一!大概还有三四章就结束了,正文短小我忏悔我有罪,让松茸补一补叭呜呜呜我头也快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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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头↓
处于掉毛季的雪豹每天都要掉好多毛。
山洞里随处可见或黑或白的绒毛,甚至松茸扑去雪豹身上玩,哒哒哒爬下来时,身上也会沾上许多。
松茸开始满洞穴收集落下来的绒毛,又伸着小手手费老大劲地去替雪豹顺毛,两只手不够用,还要加上两只小脚脚。
那么小只的松茸,手手脚脚又细又软的……雪豹一声不吭地卧趴着,任由松茸在他身上忙上忙下,心说松茸这大半天梳下来的落毛,还不如他站起来抖一抖呢。
松茸忙活了一个白天,露水都顾不上喝,最后气喘吁吁地拢着一大团几乎要把他淹没的绒毛坐到一边。
然后他用大松鼠教的法子,将那些绒毛揉顺了起来,编成了一张又软又薄的绒毛小帕子。
“豹豹!”松茸眼里亮晶晶的,他举着小绒帕子,站在雪豹面前,大声道:“你低头!”
雪豹垂下脑袋。
松茸将小绒帕子盖在了雪豹头上,左右整理了一下,哒哒哒退后几步,歪着头欣赏了一下,十分欣慰地笑了:“好啦!这样你就不是秃头豹豹啦!”
雪豹:“……”
谢谢,有被感动到。
第44章
有了突破口之后,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了许多。
又或许是背后下蛊的人根本没打算瞒着, 总之时隔一年,那些曾藏在夜色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终于渐渐地重见天日。
那盏宫灯, 沉砚只短短用了一段路,后来便再没点过第二次。
搁在相府, 留存至今, 完好无缺。
暗卫将宫灯送进宫里后, 沉砚用小刀在蜡烛上刮了些许蜡,派人交与南疆圣子分辨。
珈陵很快传回消息,说这里头确实有红线蛊壳子的残留,然后又殷切地询问陛下和相爷可有什么新进展。
沉砚只让他耐心等着, 没再回应,转而屏退了宫人,点燃了剩下的蜡烛。
时隔许久, 那烛芯有些潮, 火焰晃了好几下才稳下来。
烧了片刻后, 一股淡淡冷香弥漫开来。
谢容甫一嗅到,便轻啊一声:“这味道我曾闻过……”
他皱着眉回想了一会,恍然:“上次御花园里见过梁庸平后, 我恍惚中闻过这味道的, 只是太淡,我以为是哪儿来的花香……”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那个时候, 梁庸平激醒了他身上的红线蛊。
沉砚吹熄了蜡烛。
虽说南疆圣子说红线蛊已经被激发过了,就算再闻到壳子异香也不会有别的影响,但稳重起见,两人还是没多闻。
天色渐暗,遥远天边传来声声闷雷,绵延不断。
不多时,淅淅沥沥雨声响起,凉风从没关好的窗缝间吹了进来,带着潮潮的湿意与寒气。
沉砚去将窗关好,转身回到谢容身边时,谢容拖着下巴发呆:“哎……”
心事重重,很忧愁的模样。
他揉了揉谢容的脑袋,多少能猜出谢容在愁什么。
果不其然谢容很快仰头看他,喃喃地问:“砚之,你说梁庸平是不是已经知道啦?”
知道什么,谢容没细说,不过两人都知晓这言下之意。
沉砚微微摇头,神情倒仍是沉静,他不如谢容心思柔软顾虑许多,也懒得分许多柔情给别人:“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事迟早会有个了断的,不止他,还有苏秉之……”
他淡淡道:“苏秉之最近不止为何安静了许多,不过他在一日,始终是个祸患……”
烛光影影绰绰中,两人言语轻缓交错,将许多事情一一决断。
……
与此同时,梁庸平住处。
黑衣人借着风雨与夜色的遮掩,浑身湿漉漉地从窗外跃入时,梁庸平正举着剪子在剪灯花。
烛火明灭间,他神情镇定冷静,似乎对黑衣人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淡然道:“别乱走动,水滴得到处都是。”
与数日前御花园相比,他又苍老了几分,甚至声音也有些沙哑,仿佛许久没喝水般,干涩低沉。
咔擦一声,剪子合起,却没剪到——他的手不自觉地在抖,昔日突逢宫变、血色铺满,都处变不惊的梁大总管,如今苍然如半百老人。
连剪灯花都不利索了。
好在梁庸平背对着黑衣人,黑衣人并瞧不见他的动作,只一板一眼地当说客:“不知梁总管考虑的如何了?”
黑衣人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之前梁庸平并没有答应他。
于是这回他在来之前就准备了大段的说辞,威逼利诱都罗列了个遍,正准备软的不成来硬的。
吧嗒一声轻响,是剪子被丢到桌上的声音。
梁庸平终于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这一眼里蕴藏着很复杂的情绪,不过旋即他就又转过了头:“好。”
仿若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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