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伴侣后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
往常那些被他隐忍积压的情绪,也一并冒了出来。
就像是无底黑洞,一点点地把他拽入,又一点点地侵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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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渐晚,人间入夜时,温枕才背完明天的台词。
他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时,也没有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于是,他再一次笃定,做大动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对他明天的拍摄,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这么一想,他才勾唇笑了下。
温枕起身进了客厅,闻到楼下传来的饭菜香后,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去书房叫盛臻。
墙上的挂钟安静地看着客厅里纠结犹豫的漂亮小青年。
直到它内里的秒针走了好几圈后,小青年也仍然没有做出决定,但书房的门却忽然开了。
盛臻走出。
仿佛没看见伫在客厅中央的温枕,直接下了楼梯。
本来想上前牵他手的温枕,倏地揪起了衣角。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盛臻下了楼后,心底的委屈泡泡冒的更盛了。
餐桌上。
盛臻第一次没给温枕夹菜。
他全程都看着手机,像在忙着处理公事,丝毫都没有分神看温枕。
温枕咬了咬唇,同样一言不发地吃着饭菜。
只是往常鲜嫩甜口的菜肴,这次竟然味如嚼蜡。
他吃完就回了房间。
没想再跟盛臻多呆。
那么生气,有本事今晚就不要跟他睡,温枕心想。
他找了睡衣洗澡。
虽然他给盛臻那个伤患人士洗过很多次,但轮到给变成伤患的自己洗时,他还是沾湿了伤口纱布。
他有些懊恼,匆匆洗漱好后,就出了浴室准备换纱布。
但不恰巧的是,他跟盛臻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盛臻没看他,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被淋湿的纱布。
就在温枕以为,他会主动帮他换纱布时,盛臻却一把绕过他,迈进了浴室里。
熟悉的气息擦过温枕的鼻尖。
身后的浴室门也传来了锁门声,温枕咬紧了唇,忽然有些难过。
他自力更生惯了。
但来到这里后,盛臻方方面面都照顾着他。
所以,他给自己换药换纱布时,动作都变笨拙了些。
盛臻洗漱很快。
出来的时候,发梢还滴着水。
他没管温枕,自顾自地在另一边吹起了头发。
等他吹完后,就上了床。
往日里被他捧在手心的小梨花,现在却被他全程忽视了。
温枕动作一顿。
包扎伤口的动作更缓慢了,胶布甚至都被他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身捡起后,才心无旁骛地继续包扎。
只是他潜意识还会瞄几眼盛臻。
但盛臻一直都是背对着他,丝毫没有翻身看他的迹象。
等温枕包扎好上床后。
他躺进被子时,敏锐地察觉到盛臻往外移了移。
这一下成功刺激到了温枕。
他翻身望着盛臻的背影,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再上前道歉认错。
道歉认错,盛臻可能会理他,甚至原谅他。
不道歉认错,盛臻就会继续跟他僵持下去,把他当做陌生人似的,对他不闻不问。
感性占据上风后。
温枕鼓起勇气,小声叫了句:“盛臻。”
盛臻没睡。
但也没应。
人一旦豁出脸皮,迈出第一步后,后面的每一步,都会比前面的更加大胆。
于是,温枕凑上前,小心翼翼地环住盛臻的腰:“盛臻,对不起,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别再生气了?”
面朝另一边的盛臻,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狠下心来让小梨花自己反省后,小梨花却使出了美人计。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不在意我自己的身体健康。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一旦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停下来处理伤口。”
隔着睡衣,温枕轻轻亲了下盛臻的后背,“以前,我是个孤儿,从小就睡在破庙里,偶尔身上有伤,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后来,我遇到了昀善师尊,他把我带回了上清门,我拥有了一个安身之处。进入上清门后,我一直勤加修炼,在有很多次试炼里,我受过很多比这重很多的伤。所以,我就下意识地觉得这只是小伤,没有那么在意。但是我通过反省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我向你保证。”
他说了很多。
但盛臻都僵着身子,没有翻身,也没有回答。
“真的不能原谅我最后一次吗?”温枕咬紧下唇,低声问。
他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盛臻的转身。
“我知道了,晚安。”
温枕难过地松开手,正想退回原来的位置,他的腰就被盛臻大力箍住,整个人也被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多爱你,多想干你?”
盛臻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还携着滚烫浓烈的爱意。
温枕听着,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耳朵。
他小声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见怀里人这幅模样,盛臻藏在骨子里的那些恶劣心思,立马就涌了出来。
他撞了下温枕,低声说:“你问他。”
温枕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想要移开身子。
但他的想法一经盛臻发现,就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下,别说移了,温枕就是连动,都动不了。
“他不让你动。”盛臻故意道。
“那他原谅我了吗?”
“他不知道,但他想进去。”
温枕:...
他琢磨了下,小心翼翼问:“现在我是伤患,我能拒绝他吗?”
“可以。”
温枕眼睛刚亮,就听到盛臻接着说:“但以后你要加倍补偿他。”
温枕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现在处在劣势,稍有不慎就会被身前这只饿狗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他乖巧地缩在盛臻的怀里,自觉地一动不动。
盛臻抱了他好一会后,那点零星躁意才完全涅灭。
他咬住怀里人的耳垂,低声问:“ 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了。”
“下次还敢不敢再这样?”
“不敢了。”
“爱不爱我?”
温枕一愣,随即点头:“爱你。”
“那。”盛臻低笑了声,“那给不给干?”
温枕垂着脑袋,耳朵羞得通红,昏暗的房间里,活像两个红彤彤的小灯泡。
他睡衣领口很宽,袒/露在外的锁骨也红成了傍晚时分的天边火烧云,分外勾人。
盛臻看得喉结轻滚。
他得不到答应,就不会放过温枕。
于是,他挑起怀里人的下巴,散漫轻佻的模样,像极了古时风流俊美的采花贼。
但这个采花贼专一到了极致,只做他怀里这朵小梨花的勤劳小蜜蜂。
盛臻微微眯起眼睛,问:“给不给?嗯?”
温枕本就处在劣势,而且他也自知逃无可逃。
所以,静了一会后,他忍着羞缓缓地点了点脑袋:“给。”
怎么不给。
他连心带身,都是盛臻的,也只能是盛臻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盛臻没忍住,直接亲了下去。
战鼓一旦敲响,就要等战火连天时,才会歇战。
城池失守只是小事,等城门上的旗帜都被敌军元帅摘下后,城主才慌了起来。
但敌军元帅也并非像传闻中的那样,赶尽杀绝。
他摘下旗帜后,只轻轻地碰了碰旗帜后藏着的宝物,就交还给了原主,停止了这场战役。
温枕眼睫不断颤着,紧张地分外惹人怜爱。
盛臻亲了亲他眼角下的泪痣,抱着他说:“小枕乖,睡觉。”
“那你消气了吗?”
“嗯。一半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看小枕表现。”盛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