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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

作者:青色兔子 时间:2021-04-12 03:30:56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朝堂之上

  此时大火已经直扑下来,几乎是贴着最末人员的脚后跟追来。
  曹昂始终留了一匹空马,此时牵给刘协,道:“陛下,您换马速去!”
  这一番负重奔驰,旧马自然不如新马脚力强健。
  刘协没有接马,反是握住曹昂的手,额上流着热汗,黑眸发亮,道:“子脩,你信不信朕?”
  曹昂一愣,脱口道:“臣信陛下!”
  话音未落,两人都觉额头脸上打下数点凉意,而后噼啪之声大作,大雨声如鼓点,甘霖自无垠苍穹急坠而下,浇在烧起的山火头上,先是化作一缕青烟,旋即雨越来越大,烟越来越浓,火却不再前行。
  逃火的众人喜极而泣,有教众跪伏在雨地里,口呼师君。
  而逆火突围的马超等人才与大军汇合,眼见大雨灭火,山上起烟,待要拨转马头去追却已来不及了,且经了火攻,都心有余悸,也需要休整。
  马超只能怒道:“老天爷不长眼!”
  而东侧山脚下,刘协仰面感受着冰凉急雨,闭目同伏德道:“现下,你可以携朕印信去知会义真(皇甫嵩字)老将军了——要他率三万精兵进攻西陇大军。”
  曹昂想到方才皇帝的问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望着皇帝,迟疑道:“陛下早算到会有雨?”
  刘协睁开眼睛,看着他笑道:“子脩可曾听说过,长安自古西风雨?”曹昂一愣,道:“大约是有这句俗语,不过……”不过谁会凭一句俗语,就敢动用火攻,置身死地呢?
  刘协也看出他的疑虑。要知道长安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往西便是狭长的河西走廊,唯有西伯利亚平原上冷空气凝聚,形成寒流南下,经河西走廊,抵达长安,才是西风,饱含水汽易雨。刘协知此理论,行事前又找钦天监查看过天象,因有将雨的征兆,才敢行此险棋。不过这些要解释起来,就太复杂麻烦了。
  所以刘协只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伏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却是感叹道:“陛下真乃天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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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刘协带着伏德、曹昂等人回到未央殿, 身上衣裳先给火燎又给雨浇,已是狼狈不堪,然而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闵贡一见,惊叫道:“这是怎么了?”却也并不敢真问, 只叫宫人捧来热汤新衣, 小心留意着几人言谈, 看一眼那个陌生的络腮胡子, 心里猜测着这人身份。
  刘协一面解去湿衣, 一面道:“你去外面守着,里面有汪雨服侍便尽够了。”
  闵贡答应着, 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暂且退下。
  一时几人都换了衣衫, 坐定稍歇, 饮汤定下神来,回想起这一夜生死惊魂, 都不禁相视而笑。
  伏德感叹道:“陛下胆子也太大了。”又道:“难怪陛下不肯先将谋策告诉我等,若是真告诉了臣,臣知道要对自己用‘火攻’, 那真是上山时就腿发软, 走不得路了。”然而小皇帝明知道自己要行此非常之举,一路上不但镇定从容,还有余力考校他们学问,真是叫人不得不佩服,细思却又觉可怖。
  听了伏德的话, 刘协与曹昂都笑起来。
  唯有一旁的方泉,懵懵懂懂给提溜到皇宫富丽堂皇的大殿里来,眼见师君的小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大汉天子,纵然换了新衣,饮了热汤,仍觉牙齿发颤,盯着虚空发呆,身周的声音都不能入他耳中。方泉唯有揪着自己那一脸的络腮胡子,才找到一点恒定不变之物,略感安心了些。
  刘协看他一眼,道:“方祭酒,方祭酒?”
  连唤了两声,方泉才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什么?”
  “朕看你发呆,莫不是冷雨冻病了?”刘协笑道:“该叫你跟着淳于阳一同去看医官的。”
  刘协打发淳于阳先去看医官了,恐他受缚这一日一夜间伤了筋骨,纵然此时不显,然而落下毛病,来日受苦,甚至影响寿数。上一世刘协亲见许多武将,年过四十,便百病丛发,于痛苦煎熬中早逝,因此对这一项尤为留意。
  说话间淳于阳已自殿外进来,早已卸甲换了衣裳,入殿一言不发,便伏身不起。
  伏德等人都愣住了。
  刘协温和道:“地上凉,你起来说话。”
  淳于阳道:“臣无能,给陛下丢了脸,还把讨来的一千兵葬送了。”他因为太过激动,虽然极力忍耐,嗓音里仍透出哽咽来,“请陛下治臣的罪。”
  刘协笑道:“谁说要治你的罪来着?那些叟人原不懂什么忠心奋勇,不过给送了来,远离家乡,不得不跟咱们敷衍罢了。朕用他们,也是一时权宜之计。”真实历史上,献帝于长安,被凉州叛军所围,才坚持到第八日,便是这一千叟人在城内反叛,私通叛军,打开了城门。
  淳于阳却并不知晓这些,只觉是自己莽撞自大,给人拿住了,不但丢人,而且有罪,若是皇帝骂他几句,甚至抽他几鞭,他兴许心里还能好受些。此时皇帝温言以对,非但不骂他怪罪他,反倒还宽慰他劝解他,淳于阳便觉压抑着的情绪再忍不住,伏在地上,脸埋双臂之间,不由自主流出泪水来。
  伏德恐淳于阳一力求罪,再把场面搞得难看了,忙在旁笑道:“好了,陛下都说与你无关,你还趴在地上做什么?”便上前两步,要拉淳于阳起身,拉了两下,却只是扯不动他。
  刘协见淳于阳伏在地上,然而背脊轻颤,隐有吞咽之音,便知他在无声哭泣,又因少年人好面子,那是打死都不肯给人看到如此落泪的,便摆手止住伏德动作,笑道:“罢了。他觉得自己有错处,非要跪伏片刻才心里舒服,那便由他去吧。什么时候他心里舒服了,他自会起来。”
  方泉这时候,渐渐回过神来,突然懵懵得问了一句,“那……小公子家中夫人……”也救回来么?
  他这话虽然没问完,但听者都懂他的意思。
  原本略显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曹昂与伏德都忍俊不禁。
  刘协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叹道:“朕许久不曾这样畅快大笑,方祭酒真是人才。”
  伏德便道:“方祭酒还没明白过来么?哪有什么小公子,又什么家中夫人,只眼前这样一位,乃是当今的陛下。”他从皇帝第一次造访五斗米教义舍便贴身跟随,对前因后果最是清楚。
  方泉期期艾艾道:“那小公子……不不,那陛下与师君……”
  伏德敛了笑容,道:“这等话,此后可不能再提了。”皇帝可以胡说八道,旁人可不能胡说八道。
  刘协笑道:“你别吓他,原是朕这般告诉他的。”
  方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原来眼前这皇帝小公子与师君并非父子关系。
  他这失望的情绪,又把刘协等人逗笑了。
  在这笑声中,方泉也理不清自己心里的情绪。他原是真心实意相信了眼前的小公子,以为乃是师君流落在外的儿子,谁知道人家原是骗他的,只是他傻,不但信了,连带着叫师君也受了欺骗。可若说是欺骗,却又不是恶意的欺骗,毕竟人家原是皇帝。
  方泉心中委屈与惊愕各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更不敢细想的窃喜。但是那丝窃喜不好表露,方泉只讷讷道:“原来都是骗我的。”刘协看着方泉,若有所思。早在他当着方泉表露身份之时,便已决意要反间方泉,使之为我所用。只是此时方泉骤遭大变,又身处惶恐,精神高度紧张,谈话时必然小心戒备。
  刘协开口,便从方泉最熟悉的五斗米教谈起,道:“方祭酒,朕若是加入五斗米教,如今算什么?”
  方泉一愣,谈到他熟悉的教中事务,略镇定了些,道:“陛下若要加入,需先缴纳五斗米,不过陛下第一次来的时候,送来一车好米,早已足够。刚入会的教徒,都称作‘鬼卒’,若是陛下能宣扬教义,叫众人知晓咱们教的好处,使许多人也都加入咱们教中,我就能提拔陛下做‘祭酒’,再往上,若要做跟我一样的‘治头大祭酒’,那便需师君亲自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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