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时
“你没必要的,为了报复我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言卿:“……”
不得志都被这狗血泼天的情景给浇懵了,瞳孔地震:“我滴乖乖。”
言卿眼疾手快,把不得志的眼睛捂住,不想让这本来就满脑子不知道啥玩意的蝙蝠现在脑子里再多一些傻逼东西。
他一边捂住挣扎想看戏的不得志,一边轻轻笑出声来,看着殷无妄说:“不是啊,有必要的。”
殷无妄一愣。
涌到嘴边嘲讽的话,因为会涉及谢识衣,言卿又懒得说了。
言卿只是似笑非笑:“你说错了,谢应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无论是罗霖花,还是令牌,求亲一事本就是我居心叵测。”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呢?”
言卿慢悠悠说。
“我对他什么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殷无妄?
听到殷无妄声音的时候,扶城人都僵住了。
流光宗宗主纳妾无数,子孙也无数。他对宗门内的小辈向来是懒得搭理,却对殷无妄有过的唯一一丝印象,就是那个所谓的“少宗主”名衔居然落在一个金丹期的废物身上。
不过,殷无妄刚刚在说什么?
“你嫁给谢应只是为了报复我?”
“……”
扶城一辈子都没那么震惊过,瞳孔都缩成一点。他又惊又急,恐惧和愤怒沿着脉络燃烧,刚想开口。
却忽然,听到旁边的人轻轻笑了一声。
第50章 双生(六)
这声轻笑打断了殷无妄的自我感动。他转头望过去,首先先看到的是扶城。月色下扶城长老脸色铁青,眼里蹿着怒意好像恨不得将他杀了。
殷无妄的表情瞬间堪比晴天霹雳。
扶城怎么来了?!扶城太上长老在流光宗的地位崇高。
殷无妄在宗门不受重视,往往只有家宴上时才能看见。
殷无妄视线又后移,看到扶城旁边的人,面色更是惨白,瞳孔瞪大。
谢识衣视线并没有看他,眼眸只望向言卿,唇角还有一丝未散的笑意。
扶城根本都没想到,谢应把自己叫过来居然就是因为这个废物。心里还没放下石头,又马上被殷无妄那找死还要带着他一起的话给震得魂飞魄散!
“殷无妄,你在这里做什么!”扶城现在只想掐着他的脖子带他走。但谢应在旁边,他摸不准谢应的心思,只能忍怒咬牙切齿开口。
殷无妄唇瓣颤抖:“扶城长老……”
扶城:“你给我过来!”
洞虚期的太上长老,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不是殷无妄敢去反抗的。他瑟缩如鹌鹑,手指颤抖,低着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扶城想到今晚之事都是被他所累,就气得不行,重重拂袖。
殷无妄直接因为威压被逼得跪在地上。
“你夜半不呆在自己房间里,就是出来幽会——”不对!
扶城想到什么,情急之下把嘴里的“情人”二字咽了回去。他改口说阴森说:“给我滚回去!”
殷无妄受威压所制,喉间涌出一口血。在看到谢应的一瞬间,前面靠燕卿自我臆想出的,将神踩在脚下的自负和快感,都被大雪兜头浇下,剩彻骨冰凉。
扶城偏头,看向谢应,面色肃然道:“盟主,这人我带回去,不会再让他出现在您面前的。请盟主放心。”
谢识衣现在并不想搭理他们,留下一句淡淡的“嗯”就往前走。
虞心在后面,朝扶城露出一个不阴不阳的笑,催着他们快滚:“扶城长老,请。”
扶城低头,狠狠地剜了殷无妄一眼,直接卷起罡风,拽着他快步离开。
言卿在谢识衣出现的时候,愣了愣。
他之前说的话半真半假。
一方面是纯粹是好玩忽悠殷无妄。一方面,也可能是欲盖弥彰,为那内心深深处自己都不愿去深究的一些事。
不过言卿惯会隐藏情绪,他若是真的想演,谢识衣也未必能看出端倪。抱着蝙蝠眨眨眼,吊儿郎当笑道:“你来多久了啊?”
谢识衣平静说:“先回房间。”
言卿:“好哦。”
现在谢识衣每晚都会为他测探丹田。
对于他重生后的修行一事,结婴之前催得急,结婴之后好像就一切随缘了。看他各种偷懒睡觉不务正业。谢识衣也从来没有说什么。
虞心见二人进屋,自己随随便便在外面找了棵树休息。
定源峰的瀑布声很大,盖过了所有虫鸣鸟叫。
言卿让不得志钻进芥子里,跟着谢识衣进屋时,好奇问道:“幺幺,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谢识衣道:“你让他再说一遍的时候。”
言卿手指微颤,马上偏头懒洋洋笑道:“啊,那你都听到了?不过殷无妄说的那些话,你总不会还要我解释吧。”
谢识衣:“我不需要你解释他说的话。”
“我就说我们之间心有灵犀,完全不会有误会。”言卿舒口气,真情实感夸他,乖乖地坐到了厢房内的桌案边。
结果刚落座,就听谢识衣语气冷静道:“但你后面说的话,我想听听解释。”
“……”
言卿差点坐歪倒下,眼疾手快用手撑着桌子边缘,才艰难地坐好。他正襟危坐,维持着笑容,好奇又惊讶地眨眼:“啊?我后面说了什么啊。”
“不清楚对我什么感情?”谢识衣漆黑的眼眸像落雪湖泊,漫不经心说:“你不是一直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从故人到朋友。”
言卿笑容一僵,心脏跟被虫子蛰了下,有点麻又有点慌,他克制表情,抬起手抓了抓头发,沉思了会儿说:“这个嘛,其实……这话是我用来让殷无妄闭嘴的。”
话一开口,言卿找到方向,马上不假思索往下顺着来,满嘴跑火车。
言卿手一拍桌,严肃说:“幺幺,我现在名义上可是你未来道侣,殷无妄居然想要勾引我来羞辱你?!真是岂有此理,我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屈辱呢。”
“所以我才故意说那些话的。我一定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对你情深不悔的样子。偷罗霖花的是我,强占令牌的是我,居心叵测的也是我。”
言卿说着说着把自己逗乐了,想到什么,深情款款地抬头,看着谢识衣,托着腮懒洋洋说:“幺幺,你对我笑一下吧。”
言卿说:“笑一下,我什么都愿意做,命都给你。”
谢识衣抬眸看他一眼,平静问:“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言卿怕这是给自己挖的坑,马上反悔:“算了,把这话去掉。你笑一下,我命都给你。”
谢识衣凝视他半天,忽然轻轻笑起来。
万千姝色将冰雪消融。
言卿支颐,差点头往下栽。
只是谢识衣的笑很快,转瞬即逝,跟烟云般散去,他冷冷说:“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对于主张生杀的霄玉殿主来说,人命或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垂眸,语气恢复冷静:“手给我。”
“哦。”言卿乖乖把手给他。他还以为谢识衣会抓住时机,冷嘲热讽怼他好几句呢。没想到,谢识衣好像心情不是特别好,神情冷漠如霜的。
言卿转移话题道:“幺幺,你今天去干什么啦?”
谢识衣淡淡说:“去找镜如尘拿了样东西。”
言卿:“啊?找镜如尘拿东西做什么?”镜如尘不都已经在那场璇玑大火中成为废人了吗。
谢识衣抿唇。
他并不喜欢被问问题,也不喜欢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什么都在言卿面前破例。
“镜如尘和镜如玉是双生子。”谢识衣垂眸,道:“魇存于天地六合,寄生在孕妇体内。若镜如尘是魔种,镜如玉十之八九也是。”
言卿愣住,心思电转:“所以你去取了镜如尘的血?你怀疑镜如玉是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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