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
县城没有飞机,只能坐火车回去,再打出租车去飞机场,他出门前和陆廷鹤说的是出差,回来自然也得坐飞机回来。
祝挽星算好了时间,在航班信息里找了一班合适的班次发给陆廷鹤,一句话删删改改还是作罢,只发了个表情,是两只胖兔子,一只跑着扑进另一只怀里。
陆廷鹤那边回的很快,「好,等我。」
祝挽星看着那三个字笑起来,嘴角刚扬起来又僵住了,末了苦笑着摸了摸怀里的果子。
他从昨晚开始就在低烧,那晚的情事,紧接着的意外,还有几度大起大落的心情,祝挽星撑到现在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坐在椅子上时都已经有些晕了。
但只要一想到陆廷鹤马上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像往常一样把他带回家,他就又打起精神来。
即便是假的也好,祝挽星自我安慰道:我会努力把它变成真的。
但直到和约定好的时间超出去半个小时,陆廷鹤还是没来。
祝挽星又等了一刻钟才给陆廷鹤拨了电话,提示关机,他怕对方出事,又连忙打给他助理。
“喂,祝先生?”
“对,是我,廷鹤在公司吗?”
“在的,陆先生正在开会。”
“啊… 这样啊……” 祝挽星悬着的心放下,嘴角也一起垂了下去,“那他大约还有多久结束呢?”
“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
“好…… 那麻烦你等廷鹤开完会让他给我回个电话行吗,就说我在等他。”
祝挽星怕陆廷鹤来的时候看不到自己,又强撑着等了半个小时,后来迷迷糊糊的枕在行李箱上睡了过去,醒过来身上盖着不知道哪来的毯子,再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他脑袋昏沉沉的,没敢打给陆廷鹤,怕他的会还没开完,只问了一下助理,结果被告知陆廷鹤已经带着合作伙伴出去喝咖啡了。
祝挽星愣了两秒,手指紧紧抓着行李箱,呼了一口气追问了一句:“那廷鹤有告诉你接下来的安排吗?”
“暂时没有,应该是回来继续处理工作。”
“啊…… 这样啊。” 祝挽星低头靠在行李箱上,鼻尖翕动两下,“谢谢,我知道了。”
眼眶因为发烧变得很烫,几乎眨眨眼就能滑出水来,祝挽星在行李箱上靠了好久,藏在卫衣袖子里的手背上有一大片快要结痂的擦痕,是那晚在行李箱内扣上剐的。
他呆愣的摩挲着那片凹凸不平的痕迹,轻声低喃:“不是说好了吗,一定会来接我……”
而在他身后两排椅子上,陆廷鹤戴着鸭舌帽把自己掩在人群中,他沉着脸紧盯着祝挽星,眼看着对方三次想要起身,又撑不住似的坐了回去。
他摘了鸭舌帽慢慢走过去,正好祝挽星手机响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接,“喂?请问哪位?”
“陆逢川!”
陆廷鹤的步子猛然停住,垂在腿侧的手掌登时握紧,暴起一根根青筋,他看着祝挽星的发旋无声的笑了笑,快速转身走出了机场。
陆逢川就是他的便宜哥哥,现在距离他被认回本家还有足足半年时间,“这就迫不及待的勾结到一起了?”
陆廷鹤打给他一直雇佣的私家侦探,让那边调出祝挽星这几天的行程,又报了祝挽星的航班号,“顺着这个查,我要立刻知道。”
对面反复确认后回话:“陆先生,您确定吗?祝先生没上那架飞机。”
第11章 双双掉马
“没上那架飞机……” 陆廷鹤怔愣的重复一遍,又侥幸的追问:“其他的呢?他可能记错了航班号,查一下两个小时前落地的所有航班。”
“都没有。” 侦探肯定道:“祝先生两天内都没有航班信息,最近的行程是三个小时前进站的火车,然后坐出租赶往机场。”
陆廷鹤顿了一下,手掌握的更紧,“他从哪站上的火车?”
“清水镇,往返都是从那里。” 私家侦探又敲了两下电脑,说:“到清水镇后又转乘了两次公交,之后的行程还需要再进一步调查,最快一小时后出结果。”
“不用查了。” 陆廷鹤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像是一波平静无波的死水,“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转乘两次公交到清水镇,再坐火车来市里,这是从他长大的村子到这里的唯一一条路线,陆廷鹤这些年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遍。
他一步步走回车上,戴着鸭舌帽紧盯着机场出口,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祝挽星给他发了第二条信息:【哥哥,你如果忙就先不用来啦!我在机场遇到了一位老朋友,搭他的顺风车,嘿嘿家里见!工作辛苦啦!】后面跟的表情还是两只胖兔子,坐着的那只正在卖力的给躺着的那只揉肚子。
陆廷鹤没回复,把车开到角落,没过一会儿就看到祝挽星被人带了出来上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来,里面坐着的正是陆逢川。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冷笑出声,手掌用力到要把方向盘掰断,他拿出手机把聊天页面里祝挽星的所有消息全部删除,手指点着那两只胖兔子发抖,心道祝少爷的演技还是那么好。
陆廷鹤面无表情的驱车跟在陆逢川后面,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闪过前世的情形。
当时陆临江突发脑溢血去世,祝挽星家里的生意也遭受重创,资金链断裂,他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和公司的一半股份想要帮忙填补祝家的空缺,还提前拟订了遗嘱,老土的想用自己的下半辈子和人求婚,但祝挽星却给他灌了杯加料的酒。
那药成分不明,但成瘾性非常强,两个小时不到他就已经意识不清,当时祝挽星早就把盖了他私章的合同交给了陆逢川。
之后他就被人抓到了精神病院,陆逢川让人把他绑在束缚椅上不断电击,十根手指都被粗针穿孔,然后插入电极。
他在那里没有一点尊严,不断的昏死再清醒,甚至失禁,连可以释放信息素的齿牙都被掰断。
陆廷鹤永远忘不了在精神病院的那一个礼拜和陆逢川的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轻蔑嫌恶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只濒死的野狗。
“我的好弟弟,你不会真以为祝挽星喜欢你吧,哈哈哈哈可真是傻的可怜啊,他跟过的Alpha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算个屁!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乞丐!妓女生的野种!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你想把这些破事带进棺材里?想的倒美!祝挽星早就知道了!酒里的药就是他放的!我说一点儿就够,他恨不得全加进去,你说他跟你在一起这几年得是多恶心啊,比我还想你死。”
陆廷鹤被蒙着头脸,蜷缩在椅子上不断痉挛,腰胯高高的抬起又脱力砸下去,十根手指被电击的不停颤抖。
他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呜咽,眼睛上的黑布被浸湿,陆逢川狂笑着把电极开到最大。
“就凭你还想和我抢?别做梦了陆廷鹤!你真以为我爸是看重你才把你认回本家?呵…… 他从一开始就是想找你回来背锅!一个妓女生的贱种你想谁看重你?陆临江还是祝挽星?我呸!他们恶心你还来不及!”
“啪” 的一声束缚带被挣断,陆廷鹤吼叫着扑向陆逢川,但他脚下被锁,刚一起身就从椅子上倒栽了下去,陆逢川抬脚踹上他肩膀,拿着电极按向他胸口,
病房里立刻传来一阵惨叫。
“你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 陆逢川眼眶猩红的狞笑:“好好的呆在乡下讨饭还能留一条命,但你偏要来和我抢!陆廷鹤,你就活该烂在泥里一辈子别想翻身!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活该!”
“哐” 的一声车门擦过路灯,陆廷鹤猛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气,后背和手心都被冷汗浸湿。
陆逢川的车开到了祝家,两人被祝挽星父母一起迎下了车。陆廷鹤只看了一眼就打转了方向盘返回,胸口还是在剧烈起伏着。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都逃不过前世的梦魇,五年来的每个日夜这些片段都在脑袋里回蹿,他不敢在祝挽星旁边睡沉,他怕自己噩梦醒来时会意识不清的把身边人掐死,然后再拿着刀砍了陆逢川和陆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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