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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相亲相爱

作者:白云非云 时间:2022-03-03 03:10:54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重生 相爱相杀

  君不意答:“太傅说,我是重明国的太子,任何时候都不该哭。”

  “……”

  太傅?

  不是重明皇就是三师三少,重明国约束太子的规矩怎么这么多?

  钟应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股厌烦是对着谁,只能自己默默忍下。

  他觉得重明国的一切,都如同无形的傀儡线,连在了君不意各个环节处,将赤丹太子的一言一行,全部牵在了手心。

  君不意温和体贴,宽容大度,从容自若,又有明确的底线,该无情冷酷时,绝对不会心软。

  他是一位完美到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继承人。

  可是他的全部,都是别人精心安排的,他也顺着重明国的安排,走了许久许久……

  这样完美的表象下,真正的君不意是何等模样?

  君不意拉了拉里衣,将雪白的衣料拉上了肩头,问:“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吗?”

  钟应从思绪中惊醒,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说道:“你穿吧。”

  话一出口,钟应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干涩。

  君不意自然也察觉到了,便问:“你要不要喝点灵露水?”

  他一直牢记的,钟应喜欢甜而不腻的味道。

  “不需要。”钟应生硬回答,“我出去转一转。”

  言罢,钟应推门离开。

  站在院子里时,被风一吹,垂落在眉眼间的零散发丝浮起,钟应屈指揉了揉眉心,这才平静下来。

  他找不到自己如此气恼的原因,只能归咎于一点——他受到了愚弄!

  自己视为“唯一死对头”的人,原来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天之骄子,道途顺畅,令人仰望。

  而他也不会安慰人,劝慰人,真要他去安慰君不意,估计跟上次一个结果,拍着君不意的肩膀,告诉他,他非常好。

  最多,最多跟他说一晚上:你非常好……

  太子殿的属官领着一群侍从掠过天际,似乎在巡逻。钟应招了招手,唤住他们。

  属官小心翼翼的询问这位未来的“太子妃”:“钟小公子,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有酒吗?”钟应沉吟。

  属官讶异。

  钟应重复:“太子殿里有什么好酒吗?”

  属官点了点头:“有的有的。”

  “那你带我去拿。”

  “……是。”

  钟应吹着夜间凉风,跟着属官去酒窖拿酒。

  太子殿所穿所用皆是顶尖,酒窖中自然也珍藏着整个九州叫的上名字的美酒。

  属官跟钟应介绍美酒的时候,钟应就一坛一坛的往玄曜镯中搬,转眼就搬了二三十坛醇度又高,后劲又大的珍酒,并且还在继续搬,大有不搬空酒窖就不罢休的意味。

  当然,属官并不担心钟应真的搬空,但是这么多美酒凭空消失,他也不好交代。

  掂量了一下钟小公子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之后,属官决定任钟应搬个开心。

  他觉得,太子殿下完全不会介意自己好友兼“未来太子妃”搬空酒窖这种“小事。”

  钟应搬了近百坛后,终于停手,抬步离开酒窖。

  属官跟了上去,好奇询问:“钟小公子,这些酒是用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喝啊。”钟应头也不回,“找你太子殿下喝酒。”

  “啊?”属官惊住,“钟小公子,太子殿下不会喝酒啊。”

  月如银盘,悬挂于空中。

  钟应步履轻快,朝着太子寝宫而去,自顾自的嘀咕:“不会喝酒正好,喝几杯就醉了……”

  一醉解万忧。

  钟应想,既然古人都说酒能浇愁,他今夜便勉强试试。

 

第131章

  钟应返回寝宫时,君不意已经穿好了衣裳,领口严丝密合的拉上,一头鸦色长发用玉扣扣起。

  雕花木门被推开,君不意站在长廊上,微微仰着头。屋外池水清澈,小桥精巧,紫藤怒放,明月高悬。

  明亮的月色洒入屋内,铺展在地板上,仿佛落了一地的霜雪和星辰。

  听到声音,君不意回眸。

  钟应从玄曜镯中抱出一泥红酒坛,向着君不意扬了扬,歪头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喝酒吗?”

  君不意目光落在钟应手指上:“酒?”

  “对。”朝着君不意走过去,钟应瞧着长廊干净无尘,便直接一掀衣摆,席地而坐。他拍了拍身侧的地板,继续说道:“庆祝你今晚不用受罚。”

  君不意在钟应身侧落座,姿态从容自若:“这也值得庆祝吗?”

  “当然值啊。”

  “你这酒……”君不意顿了顿,询问,“是在酒窖拿的?”

  钟应嗯了一声,低头掀开红绸酒盖,甘醇浓烈的酒香被风传开。钟应心道,那属官挺敦厚的,这酒果然够烈。

  这样的话,灌醉君不意也就一两杯的事。

  一边从玄曜镯中掏酒杯,钟应一边道:“你到底喝不喝?”

  “……”

  “快给我答复啊?”钟应催促。

  “……喝。”

  得到肯定回复,钟应满意了,脸上扬开了灿烂的笑容。他正要往玉杯子里倒酒时,被另一只手拦住,手的主人正是君不意。

  钟应抬头,目露不解。

  君不意另一只手轻轻掩着鼻尖,目光盯着酒坛时,透出些许警惕,仿佛那不是酒,而是什么怪物似得,唇瓣微启:“这酒太烈了,我们换一种酒吧,果酒就不错。”

  顿了顿,君不意又道:“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能喝酒?”

  “……”

  啥?

  他不会喝酒?

  钟应是那种被人说了“不能”,而不反驳的人吗?

  当然不是!

  钟应当场炸了,怒视君不意,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说谁不会喝酒?我看起来像不会喝酒的人吗?”

  ……虽然,钟应的确不怎么能喝,但是他认为自己比君不意这个“小弱鸡”能喝多了!

  君不意扶额,丹青似得眸子中透出些许无奈来,只能改口:“我不怎么能喝酒。”

  钟应怒火稍缓,凑过身子,跟个哄骗黄花大闺女的花心大萝卜似得:“怕什么?我们就喝几杯,不喝多了。”

  “我……”

  “你刚刚可是说了喝的,可不能反悔!”钟应堵住了君不意的话,“反悔是小狗。”

  君不意选择了妥协:“我喝。”

  话音刚落,钟应便飞快的斟了两杯酒,将岫玉杯子推到了君不意面前,这让君不意不得不怀疑钟应有所图。可是对上钟应含笑的眸子后,心中的疑虑又全部打消。

  他接过了酒杯,指尖清凉,酒水似乎冰镇过,浓烈的酒香冲入鼻尖,混合着钟应的笑容,还未喝,便似乎要醉人。

  钟应举杯,君不意抬手。

  酒杯轻轻一撞,悦耳的声音传荡,惊的灵鱼跃过水面。

  钟应道:“第一杯酒,肯定是庆祝你今晚逃过一劫。”

  君不意轻叹,这算什么庆祝啊,说不准明晚便要补回来。可是见钟应开心,他便没有多说,举杯送到唇瓣。

  他喝的慢,钟应为了反驳刚刚那句“不会喝酒”,仰头一口灌下。

  喉咙火辣辣的疼,酒水流入腹中后,浓郁热辣的酒气又顺着喉咙涌上来,钟应差点儿吐了,只能抿着嘴巴,一脸要死不死的神色。

  君不意眼睁睁看着钟应脸色瞬间通红,一向来冷厉又风流的桃花眼笼罩一层薄雾,不由抿了抿被酒水沾湿的唇瓣,担心:“你没事吧?”

  钟应手抖了抖,一眼瞪过来。

  毫无杀伤力,甚至因为脸上飘红,眸含秋水而像极了撒娇。

  君不意心尖微颤,不由莞尔。

  好一会儿,钟应才被迫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笑什么笑,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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