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相亲相爱
君不意眼角余光暼过钟应,“得到至少三位夫子的夸赞而已。”
“娘呀!”胖墩惊呼,“这么难?”
“尽力便是。”言罢,君不意转身离开。
胖墩瞪大眼珠子:“君道友可真淡定。”
“他能不淡定吗?还没入学时,他跟木夫人谈了片刻,木夫人就对他赞不绝口。”
“老大,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裴夫子跟我说的,能有假?”钟应撇了撇嘴。
胖墩一脸震撼:“服了服了。”
这个任务,对钟应胖墩这种学渣来说,是一辈子都不能完成的事。但是放在君不意身上,却跟喝水一样简单,稍微有点儿麻烦的是,乔陌只给他们七天时间。
“行了,别废话这么多了,裴夫子闭关之前,我们得把他洞府搞清楚。”钟应翘着二郎腿,背靠后排的书桌。
“……该怎么做?”秋时远细声问道。
“当然是亲自去看。”钟应挑眉,“今天放堂之后,我们填饱肚子,沐浴更衣,就去裴夫子的洞府。到时候,你就说自己有事要请教他,不就行了?”
秋时远一听,拨浪鼓似得摇头:“我不行的,我不敢。”
“别怕,随便糊弄几句就好了。”
“糊弄”两字一出,秋时远整个人一哆嗦,更怕了。
胖墩苦口婆心的劝他,秋时远都僵着身体摇头。
最后,钟应一拍桌,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不去我就揍你。”
秋时远:“……”
“老大,你别这么凶小石子啊,威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秋时远瑟瑟挪开几步:“我、我去……”
胖墩:……还真有用???
放堂之后,胖墩一脸生无可恋的被笑盈盈的师姐们拖走了,钟应则领着小石子去了饭堂,去了澡堂,最后回了各自的院落。
天色暗淡时,三人约定在一株松针树下会面。
一般来说,都是胖墩两个早早来到,等待钟应。今日却不同,钟应居然是最早的一个,无论是胖墩还是秋时远都没到。
钟应掐指算了算时间,发觉还未到约定时间后,便环胸往树根上一靠,闭目养神,直到听到杂草的沙沙声,方才睁开一只眼睛。
秋时远提着一盏圆灯笼,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一副紧张的模样,小心翼翼道:“我……来晚了……”
“还算不错,没让我亲自去甲字壹号院提人。”钟应歪了歪头,桃花眼潋滟,“胖墩了?”
“不知道。”秋时远赶紧摇头,又为胖墩解释,“他可能是被师姐们缠住了,你别生气。”
“噗嗤。”钟应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关系倒是好……不过,他来了。给我出来!”
最后四个字,钟应加大音量,凌厉无比。
“我在,我在我在。”胖墩的声音从假山后响亮传来,随后又焉了,“老大,我能不能先去换身衣服?”
“出来!”
“呜呜呜。”胖墩假哭,“师姐她们太狠了,太狠了,我需要回去休息,不然会道心不稳的。”
钟应长眉一挑,才懒的跟胖墩磨蹭,身子消失在原地,如疾风雷电般落在了假山边上,一把拉住了胖墩的手。
胖墩白白胖胖,像个圆球,钟应却拎小鸡似得轻而易举的将人提了出来。
“啊!”秋时远被这般变故惊到,轻呼出声,下意识抬高了手中的灯笼。
烛火透过一层薄纱纸,将这一片照亮,钟应两人也看清了胖墩的模样。
胖墩他,穿了一身淡粉色襦裙……
第35章
玉馨书院的校服金边白袍,清雅贵气,临风而立时,仙气飘飘,不管是貌美的姑娘,还是俊逸男子,套上这身衣服都极为合适。
就算是胖墩套上校服,也像个福仙。
今夜胖墩的校服不知道哪里去了,穿上了淡粉色的襦裙,乌黑的头发盘成姑娘的发髻,上头插着两只水滴玉步摇,身上环佩叮当,晚风一吹时,头发随粉纱飞舞,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秋时远震惊成石块:“……”
钟应唇瓣轻微颤抖,好几次差点吐出两个字:娘的!
好半响,钟应才一脸纠结的开口:“你怎么穿成这样,像只粉皮猪……”
胖墩原本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一副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模样,一听这话,杀猪似得惨叫一声,崩溃哭诉:“师姐她们扒了我衣服!不止扒了我衣服,还嫌弃我胖!她们简直就是妖魔!”
“……我记得,喊你出去那位师姐,声音如黄鹂出谷。”秋时远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
“俞师姐最最最过分了!”胖墩气的跺脚。
秋时远被胖墩的架势惊住了,呐呐哦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把手放下来,别遮着脸了。”钟应喘了口气,神色恢复了正常。
“绝对不要!”
“我没时间让你回去换洗衣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待会儿你还是要露脸。”钟应挑眉,威胁,“你是乖乖自己把手拿开,还是要我给你掰开?”
胖墩简直被钟应的冷酷无情惊呆了。
钟应又道:“我给你三息时间。”
“老大,你太过分了!”胖墩不满的喊了一声,想着早晚都要死,早死早超生,便道,“你们不许笑话我?”
钟应:“不就穿了套女装吗?有什么的……”
胖墩松开了双手,露出了面容,钟应声音戛然而止。
他本以为胖墩捂着脸,是没脸见人,没想到重头戏还在后头。
胖墩眉目自然生的不差,在钟应记忆中,他的这位手下一向来是位俊美风流的青年,但是少年时期的胖墩,也是真的白胖。
也不知道短短一个时辰内,他经历了什么,脸上居然画了一个精致的桃花妆。原本粗黑的眉毛修成了弯弯的柳叶眉,眉稍略扫青黛,眉心贴上了淡色桃花花钿,连嘴唇也涂了层樱色口脂……
对了,刚刚钟应没看错的话,胖墩指甲都涂了丹蔻。
“妖怪啊!”秋时远尖叫。
“噗嗤。”钟应再也忍不住了,笑的眉眼飞扬,“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你们……”胖墩抖的兰花指,气的浑身颤抖。
笑了半天后,钟应冷静下来了,就是桃花眼中还带着调侃。秋时远僵直站着,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胖墩站在两人面前,愤怒的诉苦。
“我为什么会被师姐们拉去学舞,还不是为了老大你?!”胖墩委屈的看了一眼钟应。虽然师姐们多次提过这件事,但是胖墩一直没松口,原本打算糊弄过此事的。要不是为了拦住进澡堂的师兄,他也不会主动约师姐她们。
钟应摸了摸鼻子,一副本大爷被你逗乐了,今天不跟你一般计较的模样。
“还有你!小石子!咋们好兄弟好的穿同一条裤子,你居然骂我妖怪?”胖墩又愤怒的瞪了眼秋时远,“要不是为了陪你去见裴夫子,我早就躲回院子里了,会在这里让你们嘲笑?”
秋时远头垂的更低了:“对不起,我没嘲笑你……”
“你还狡辩?”
秋时远:“……”
胖墩伤春悲秋:“我真的好惨,师姐们给我换上这身衣裙就算了,还非要我跟她们一起转圈圈,憋着嗓子唱曲。她们还对我特别严厉,一出错就要打手板心!”
言罢,胖墩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这手……能握剑吗?”钟应忍不住感叹。
手指头个个圆润可爱,跟个猪蹄子似得。除了掌心有那么一丁点儿红外,也看不出别的了。
胖墩幽幽看着钟应。
钟应一身鸡皮疙瘩,决定闭上嘴巴,看着胖墩继续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