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决不能被人抢走，他离不开周离，至于到底喜欢不喜欢他，顾长恒不知道，或许有很多，或许有一点，或许仅仅是习惯。

　　都无所谓，反正他也活不过太长，顾长恒只不过在拉着周离陪他等死。

　　顾长恒知道，自己死了，周离还得继续活着，他还需要赚钱，还需要生活，所以从来不去阻止他身兼数职。

　　但周离却总兴致冲冲勾勒两个人未来。

　　周离说他现在努力工作，是为了多存点钱，给顾长恒治好病，再买一个房子，两个人一起住，每天腻在一起，然后再多存点钱到处去旅游，从中国的最南边城市，走到最北边城市。

　　那段日子，是顾长恒记忆中，最安心的日子。

　　周离每天把他放在心尖上去宠着，小心对待着，会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住他所有的喜好。

　　会一起做饭，会一起散步，相互依偎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剧偶尔会有亲吻的画面，两人默契的谁也不提。

　　有时顾长恒能看见周离看向自己目光里燃烧的火辣辣的欲望，然后晚上在浴室里周离会洗澡很长时间才从浴室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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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

　　烧烤摊上，周离忙着给围在摊子旁边的人烤串。

　　顾长恒下班后，就过来打下手，帮忙收钱。

　　两个人对外宣称是好友。

　　小城市风气朴素，大家也都没起什么怀疑，还有人一直夸赞他们两个朋友感情真好。

　　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周离忙活着收摊，顾长恒在一边帮忙，不管客人再多，周离都不接待。

　　他不能让顾长恒睡太晚，那样对身体不好。

　　回到家后，顾长恒忙着洗漱准备睡觉，周离坐在床上数钱，数好了一摞钱，和前半个月存的一摞放在一起凑够一万，用皮筋捆上。

　　顾长恒洗漱完了，就见周离坐在床上傻乐：“阿离，你笑什么？”

　　周离将一万块钱朝着顾长恒挥了挥，道：“加上这一万，咱俩存够二十万了。”

　　“嗯。”

　　周离再笑：“存够二十万，咱俩就可以不用租房子，而是交首付，买一个属于咱俩的房子了，一个属于咱俩的家。长恒，明天我请假，你也请假，咱俩看房子去。”

　　“我想好了，咱们不看一手房，那个装修还要放甲醛，也不知道要放过久对身体不好，咱们直接看那种装修好的二手房。”

　　顾长恒怔了怔。

　　买房子啊！

　　第二天，周离拉着顾长恒去了房产中间，跑了很多家，最后选择了一个面积70多平米，装修却很好、很温馨的房子，交了首付钱，和对方签了合同。

　　两人又和原房主一起去了房产局，办了房产证。

　　当房产证上并排落上“周离、顾长恒”两个人的名字，周离将房产证郑重其事的交到了顾长恒手心里，道：“长恒，咱们国家同性没办法结婚，你要愿意的话，咱俩就用这个替代结婚证！”

　　“你看，这个证上面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这个房产证属于国家承认有法律效力的证，和结婚证都差不多一样。”

　　原本周离说那些未来，顾长恒也大多听听乐乐，没大往心里去。

　　当下见周离真的要实现第一个目标，买房子，一起组建一个家，顾长恒双眼发涩，心跳猛地加快，接过周离郑重其事递过来的房产证，点头，“好。这个就是咱俩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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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戒指呢？

　　办好房产证的当天下午，两人去买了新床单、新褥子、新沙发垫等一切软装饰品，又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打扫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新买的那些东西，整个房子焕然一新，有一种住新房的感觉。

　　周离将抹布洗干净，晾在阳台上，一边擦汗一边走出来，从怀里掏出来几块糖果，递给顾长恒，道：“给你吃。”

　　“哪来的？”顾长恒接过糖，撕开包装，放在嘴里，很甜。

　　周离笑了一下，“趁着你没注意，偷偷买的，”又道：“咱俩结婚的喜糖。”

　　“喜糖？”

　　“对，今天咱俩领了结婚证，搬了新房，不就算结婚了，该吃喜糖。”周离一本正经地回答，“也不宴请好友了，就咱俩过。”

　　顾长恒问：“结婚证、新房、喜糖，那戒指呢？”

　　“啊？”周离一怔，忙道：“我现在去买。”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一个问题，“长恒，戒指很贵吧？”

　　“好一点的话，大概要几万，便宜的，也得几千，再便宜的我就看不上了。”

　　周离手揣进兜里，再掏出来的时候，只看见白白黄黄的一把硬币零钱，今天几乎花了周离所有的积蓄，他浑身上下拿不出太多钱了。

　　当然知道周离没那么多钱，顾长恒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一副看他要怎么办的状态。

　　“等着。”

　　“喂，阿离，我就随口开玩笑的。”顾长恒这句话喊出声的时候，周离已经出了门。

　　没一会拿着从邻居家借的电钻回来，周离将五毛钱中间全都钻掉镂空，只留下最外圈的一个金黄色的环。

　　周离小心翼翼地将这枚特殊的戒指递到顾长恒面前，咧着嘴笑，跪在沙发前，将顾长恒的手指拽过来，在他右手无名指套上去金黄色的圈。

　　顾长恒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态度近乎虔诚的人，看着自己手指上金黄色的铜圈，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忽而产生了他真的结婚了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家。

　　那些对于周离曾经说过的美好未来，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反而变得无限期待。

　　顾长恒开始希望自己能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至少能和周离将他说的那些要一起完成的事情都做完。

　　一心等死的人，开始向往活着。

　　“戒指”的尺寸并不合适。

　　周离苦恼地看着，要将“戒指”从顾长恒无名指上取下来，却见顾长恒突然蜷缩了手指，制止他的动作。

　　顾长恒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挺喜欢这枚‘戒指’。”

　　周离皱眉：“不合适。”

　　“就要这个。”顾长恒坚持。

　　周离没再和顾长恒犟，严肃道：“等我赚了钱，以后给你买一个真正的戒指。”

　　“好啊！”

　　晚上，周离做了一大桌子菜，算是两人吃了结婚喜宴，喜宴过后，顾长恒躺在床上，看着手心里的金属环弯起唇角。

　　周离洗碗后，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关了灯，将顾长恒搂在怀里，道：“长恒，还欠你一个结婚蜜月旅行，等我赚钱了补给你。”

　　“好！”

　　四处一片黑暗，顾长恒感官变得分外灵敏，能感受到周离抵在他腿上的勃-发欲望，顾长恒觉得在这新婚夜里总该做些什么，伸出手，一把握住。

　　周离声音变得沙哑：“长恒！”

　　——

第24章 我这辈子已经值了，真的，特别值

　　顾长恒“嘘”了一声，示意周离不要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渐渐地，他听到了周离压抑着的情-欲的声音。

　　事后。

　　开了灯，顾长恒去拿了纸巾。

　　周离面色还带着潮红，看着顾长恒低着头专心致志给自己擦双腿之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顾长恒关了灯，重新挨着周离身边躺下，漆黑的夜色中，顾长恒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口，和后面，怕把病传给周离，两人最大的尺度，也就是顾长恒用手帮周离解决一下子了。

　　周离狠狠地抱住顾长恒，几乎要将人揉在自己的身体骨血里。

　　他念了那么久的顾大少，刚才一刻居然在为他做这种事情。

　　这居然是真的。

　　周离的声音低哑：“长恒，我这辈子已经值了，真的，特别值。”

　　顾长恒突然觉得心头一酸，喃喃道：“怎么就没让我早点遇到你呢，怎么就没让我早点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