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还处于被顾长恒怼了的无措状态，他知道自己很穷，配不上顾长恒，但这话被喜欢的人亲自说出来，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舒服，还有窘迫，一张脸憋的通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至于小姑娘的状态，周离根本没注意。

　　——从顾长恒出现在周离面前，他眼睛里就没别人了。

　　顾长恒没和赵云峰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性格各异的小姑娘明追暗撩过，当下一看小姑娘的状态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火气更旺，声音更是冷了一个度：“呵，你们两个一个卖烤串，一个卖凉皮，倒也真是绝配。”

　　小姑娘这小子听出来顾长恒话里话外的嘲讽了，伶牙俐齿地反唇相讥：“我们卖烤串，卖凉皮怎么了？偷你的了，花你的了，吃你家一粒大米了，用得着你看不起？有能耐你就这辈子不吃凉皮和烤串！”

　　周离见顾长恒脸色更加阴郁，纵然再反应迟钝，也看出来他心情万分不爽了，忙道歉：“对、对不起，她、我——”

　　“你向他对不起做什么？是他先来挑衅的。”小姑娘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眼前的画面实在扎眼，顾长恒觉得自己在这条街上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抬腿就走。

　　周离见状，摊子也不管了，一紧张，一着急，起身就追：“顾大少，等等我！”

　　追出去小半条街，周离才终于追上了顾长恒面前，一边擦汗一边道：“顾大少，你别生气，别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真的……她、她不是有意的，……其实她人，挺好，今天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顾长恒道：“她人挺好，意思是我人不好，大半夜不睡觉，该休息的时间不休息，跑这儿来故意挑一个小丫头毛病了？”

　　周离语塞，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到问题到底出在哪。

　　虽然事实看上去就是顾长恒没事找事，但顾长恒在他心中可是高高在上的人，可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做了，那也是小姑娘不对，但小姑娘好像又没哪做的不对！

　　顾长恒看着周离为难又着急的样子，火气渐渐消了一点，道：“我不喜欢她。”

　　“谁？”

　　“那个卖凉皮的。”

　　周离“啊”了一声之后，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顾长恒又道：“明天你换个位置摆摊，以后见到她面不许和她说话，你要当做不认识她。”

　　“好。”

第18章 喂，我们交往吧

　　一通要求说完之后,顾长恒觉得自己也够无理取闹的了,好在看周离一本正经答应自己的样子,没有让他的行为显得太过像个笑话。

　　周离跟在顾长恒身后走了几步,突然哎呀了一声。

　　顾长恒看向他,“怎么？”

　　周离没有回答,反而小心翼翼地看向顾长恒,问:“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

　　周离心里觉得顾长恒刚刚就是生气了,虽然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气什么,但他不说,周离也不敢间。

　　再抬头,小心观察了一下顾长恒的脸色,发觉他大概好像是真的不生气了,周离才道。“顾大少,那你能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吗？我摊子忘记收了。”

　　“去吧。”

　　“你、你别走啊!”

　　“不走!”

　　周离这才放心,“我很快就回”,一溜烟往他摊子的位置跑。

　　生怕顾长恒等自己太久,周离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有两个等着他烤串的顾客也不管了,周离直接打烊道:“不好意思,今天不卖了,你们明天再过来吧。”一边说,周离一边火急火燎地收摊。

　　旁边卖凉皮的小姑娘凑过来,问:“今天收这么早？”

　　周离看她一眼,想起自己答应过顾长恒的事,不说话,继续加快手下的动作。

　　“是家里有事吗？”小姑娘继续问。

　　周离还是不吭声,把火停了,东西收好,翻身上了炸串的车。

　　小姑娘提高了音量:“喂,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搭理我？”

　　周离看了小姑娘一眼,不吭声骑着炸串车走了，留下小姑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周高骑着放满炸串的倒骑驴很快到了刚才和顾长恒分开的地方。

　　见顾长恒还站在原处,心情愉悦,周离下了炸串车,站在顾长恒面前:“没等太久吧!”

　　“还好,不算久。”

　　“那就好。”周离嘿嘿笑了起来。

　　顾长恒在马路边上走,周离就慢悠悠推着倒骑驴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边说话一边沿着路边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了快二十分钟,顾长恒有些腿软,问周离:“距离你住的地方到底还有多远？”

　　“我住的地方？”周离一愣,一拍脑门道,“我光顾着和你说话,见你主动来找我,实在太高兴,就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这正好和我住的地方方向相反。”

　　顾长恒:……

　　周高忙道:“你是要去我住的地方吗？是不是走累了？要不你上车吧？”

　　说完了,又看了看自己装满串串的倒骑驴,哪还有人能坐的地方,周离一急,道“不行,你就坐横粱上,我载着你往回走,这样比较快。”

　　顾长恒见那小小的横粱,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坐过这种东西,心底多少还是有点嫌弃和抵触的,但周离的眼神里全是期待,外加上他确实走的很累了。

　　“行吧。”

　　周离立马拿出纸巾给倒骑驴横梁干净,然后顾长恒横着坐了上去,周离坐在车座上,双腿蹬车,在马路上调头往家走。

　　这种姿势下,顾长恒几乎是被周离环在怀里的,四周全是他的气息。

　　周离心情欢快地哼着小曲。

　　迎面吹来暖风。

　　也许是今晚被那个卖凉皮的小丫头刺激到了,顾长恒脱口而出:“喂,周离,要不咱俩交往吧。”

第19章 周离，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顾长恒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嘴快，被周利半怀在怀里的身子也开始变得僵硬别扭，没好气地道:“你不乐意就算了，周离，放我下来，我困了，要回家睡觉！”

　　“别别别别别!”周离忙道，“我、我、我没有不乐意，我要、要、要和你交往!”

　　“晚了!”顾长恒原本以为自己说要和周利在一起，他肯定在一秒钟急不可待的同意。

　　可他话都说出去好几秒了，周离还不给反应，让顾长恒自尊心受到很大的打击，又上来了些许少爷脾气。

　　“你没在第一时间回应我，就很说明问题，我也不强你所难，既然不乐意，就滚远点!”

　　一边说，顾长恒一边用力挣扎周离的炸串车横梁上下来，转身就走。

　　周离车子也不管了，跑着追上顾长恒，堵在他年前，不知所措:“我、我、我没有半点不乐意，我自小嘴就笨、刚才听说你要和我交往太激动，嘴，嘴不好使，说，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生气，我可真笨，”周离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我做梦都不、不敢想你会和我交往，怎么、怎么会不答应!”

　　周离一着急脸憋的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顾大少……”

　　顾长恒见他着急的样子不若作伪，心里舒服了一些，凶巴巴道:“告诉你，我有艾-滋-病，艾-滋-病是会传染的。”

　　“你要和我交往，不能和我接吻，也不能和我做-爱。如果你有欲-望想要发泄，我没办法满足你，但是我也不许你去找别人，你只能忍着。”

　　周离忙不迭地点头:“好!”

　　在顾长恒第一次在周离年前发烧并坦白他有艾滋病的时候，周离就在网上将这种病查了个底朝天，现在几乎是半个这方面的专家。

　　顾长恒又恶狠狠道:“或许我能活十年，或许二十年，我死后你年龄就大了，又穷又老，估计找不到什么好对象，大半辈子就被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