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开始摆烂啦
可一想到是薄郁主动提出送他离开,他再联系对方,显得很没分寸,现在这样已经算是维持他的脸面了。
互不打扰,某种层面来看,已经是他们各自最后的温柔。
顾淮南敛了敛心思,挑完菜前去自助收银台结账,拎着菜回家时,碰巧在超市外面遇见秦朗。
秦朗一看他拎了一堆菜,凑过来说:“来来来,我帮你拎。顾哥,你今天在家做饭啊,加我一个呗。”
顾淮南点头,“你得帮忙洗。”
秦朗不禁撇撇嘴,“还是你懒。”
说完,跟同行的同学挥手告别,那几人冲他意味不明地笑,秦朗知道他们都笑什么,骂了句「去去去」,转身跟上顾淮南。
顾淮南在蓉城呆了五年,因为怕被薄郁找到,没有买车,出行全靠秦朗送的一辆自行车,或者借小秦账号扫共享单车。
好在他又宅又懒,鲜少出门,否则也受不了不用身份证的日子。
秦朗有开车,载着他回家。
两人那辆车驶上道路渐渐远去,而不远处一直跟着顾淮南的某个人,从墙后面走出来,面色犹豫。
对方思考足足两分钟,拿出手机给老板汇报,神奇的是,这次他居然没打通,以往只要是汇报顾先生的事,老板一贯秒接。
他也没纠结多久,关上手机,赶紧招呼停车场另一位同伴,开车过来,追上顾淮南坐的那辆车。
这边顾淮南和秦朗拎着菜上楼,秦朗在厨房摘菜洗菜,顾淮南把手机放卧室里,又换了身居家服。
他出来后进厨房,炒菜后,两人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中途秦朗不小心弄脏衣服,找顾淮南借了一件,去换上。
顾淮南随手拿的,等秦朗穿好后走出来,他才发现自己拿的是在国外时,薄郁给他买的衣服。
当时他被薄郁用手欺负过,又在气头上,衣服随手扔进行李箱,没有穿过,大概是上次装东西,不小心一起带回来了。
见顾淮南出神,秦朗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他有一段时间没看见顾淮南,前段时间过来,还不在家。
这次见面,他明显觉得顾淮南不太对劲,就好像……
失恋了。
秦朗张了张嘴,想问。
犹豫几次,还是没好意思直接问,不是还好,要真是,他岂不是在戳人家肺管子。
秦朗想说点高兴的事,让顾淮南好歹缓缓心情。
他折服于顾淮南的厨艺,说:“顾哥,你要是喜欢我就好,这样我好歹能天天吃上你做的饭。”
顾淮南正在喝啤酒,“不用我喜欢你,你也可以吃上我做的饭。”
秦朗惊喜,“你这么好?”
顾淮南不紧不慢道:“薪资十万,一月一结,双休。”
秦朗:“……”
秦朗「啧」了声,说他:“顾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奴了。”
顾淮南说:“年纪大的时候。”
秦朗顶着“??”看他,后者一脸淡定地喝啤酒。
秦朗看他今天喝了两听啤酒,试探性地问他:“你今天心情不好?怎么一下喝这么多,平时不见你喝。”
顾淮南摇头,反问:“喝么?”
秦朗姑且陪他喝一些,从冰箱里拿了几听出来,两人喝到最后,反而是秦朗先喝醉,他闭眼赖在沙发上死活不起来。
顾淮南拿他没办法,找出一床薄被给他盖上,秦朗倒睡得很香。
顾淮南则坐在落地窗边,望着外面浓重夜色,慢慢喝着最后一听啤酒,苦涩的啤酒花滚入肺腑,冰凉又沁人心脾,让人意志更加清醒。
漫漫长夜,他在想,薄郁是不是也在看这样的天空。
顾淮南笑了下,算了,薄郁看不看月亮也无所谓,自己该面对新生活,薄郁的事,就过去吧。
他用力地深呼吸一次,起身去浴室洗漱睡觉。
……
叮咚。
门铃在凌晨响起。
睡在沙发上的秦朗被吵醒,他皱了皱眉头,酸胀的太阳穴让他头晕目眩,缓了半晌,门铃声才慢悠悠地钻进他的脑子里。
秦朗摇摇晃晃起身,揉着眉心,边伸手打开门,直直地对上门口站着的高挑身影。
“大晚上的,你找谁啊?”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秦朗抬头,深深揉了揉眼睛,视线渐渐聚焦在来人的那张脸。
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对方盯着他看的眼神格外冰冷,像潮湿阴暗角落的毒蛇,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秦朗莫名打了个寒战,脖子猛地被一把掐住,整个人被大力带得撞上防盗门的金属面板,哐地一声重响,疼得他脑瓜子嗡嗡地回响。
也是这一下,秦朗顿时清醒。
秦朗惊恐地抬眼,跟那张冰冷阴森的脸对上,“薄……”
他声带受阻,根本发不出尾音。
薄郁眼神锐利地盯着他,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穿他的衣服?”
薄郁提出的问题极其的多。
秦朗张嘴想说我是秦朗,谁知脖子上的虎口愈发加重,他几乎无法呼吸,别说回答问题。
他怀疑薄郁想掐死自己。
“老板!”
旁边传来别人的声音,紧跟着秦朗感觉喉咙失去桎梏,肺腑灌入氧气,自己得以呼吸。
他瘫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薄郁充满戾气的眼神锐利扫过,秦朗后背瞬间淌下一片冷汗,心说这熊孩子怎么比五年前更吓人了啊。
秦朗心有余悸地摸着喉咙。
这时,薄郁一脚踹开门口的秦朗,把人扔出房间,回身关门。
按理说他这么凶厉,不讲理,应该会大力甩上门,却诡异地轻手轻脚,好像很怕打扰什么人睡觉一样。
秦朗被狠踹一脚,刚要发火,面前蹲下来一个人,把他扶起来。
是个帅哥。
秦朗一下歪倒在人怀里,“帅哥,要不要加个微信聊聊?”
王业:“……”
王业把人推开,“我直的。”
秦朗笑道:“好巧,我也是。”
王业嘴角一抽,心里盼望在楼下忙工作的陈述快上楼救命。
·
薄郁不紧不慢地走到卧室门口。
停顿几息,推门而入。
室内摆着一张两米宽的大床,被褥皱巴巴地裹住那道人影,空气清新,是他熟悉的清浅香味,没有让他恨不得杀人的石楠花味道。
这诏示着卧室内没有发生任何,也许。
薄郁在床边弯下腰,目光深深凝视露出半张脸的人。
瞬息后,他低头,有些气恼且疯狂地吻咬那饱满水润的唇瓣。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把这人吞掉,好让他别到处找野男人,不过才几天,哪怕找人监视,他依然能跟别人共处一室,还让别人穿他的衣服。
吻得太狠,有人吃痛地哼了声,黑暗中他慢慢睁开眼。
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薄郁对上那双迷离茫然得眼睛,正要质问对方,外头的野男人是谁,他们有没有做别的——
一向对他不够亲密的人,突然格外主动地搂住他吻了上来。
热烈的亲吻吞噬他的理智与嫉妒,他任由对方青涩地吻舔。
最后无法遏制自己的思潮,用力抱住对方几个翻转,两人卷进薄薄的被褥中间,继续做更疯狂的事。
第69章
叮叮叮——
手机的定时闹钟响起。
顾淮南习惯性伸手, 去关床头柜的手机闹钟,关停声音,他转了个身, 准备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他浑身酸痛, 像整个人被过度使用,身体很空, 腰腿也软得没什么力气。
特别像是做过一些情事。
他昨夜也确实做了个激烈又酣畅淋漓的春梦,梦里的另一位主角,是薄郁。
这让他罪恶感很重, 好像他是个觊觎薄郁年轻肉体的老变态,糟糕的是, 他确实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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