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权谋不如搞基建
发现宋青远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嘴唇上停留,连提这才顿悟,从袖中拿出一块沾了血迹的同款手帕。
宋青远见状,冲连提微微颔首,将手帕捏在手中,趁着广袖的遮挡,将唇上的血迹抹得一干二净。然后迅速把浆果丢进了自己嘴里。
这个举动,让他想起了前世在公司开会时,趁着台上讲话的人转身的空当,借着文件的遮挡往嘴里偷偷塞零食的小姑娘。
宋青远不由地有些脸热。但在浆果的清甜迅速蔓延,将原本的血腥气遮盖干净后,他就再不觉得尴尬了。
嗯,鼻尖没有血腥气的感觉,真好。
宋青远就这样时不时地往嘴里偷塞一枚,和着高台上的吟诵声,把锦帕包着的浆果吃的一干二净。
天色逐渐大亮。
等到亥时快过之时,终于到了盟誓的最后一步。
只见几个带着箕形的笼冠的人从祭台的一侧出现,小步疾走上前,将他们之前签订的盟约捧了上去,在礼官的祝祷声中丢进火里。
盟誓结束,众人在内侍的带领下,依序离开祭坛。
走下台阶时,宋青远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宏德帝逆着光站在最高的台子上,身后是隐约能望到边角的皇宫上的七色琉璃瓦。
宋青远看不清宏德帝的面容,只定定地瞧了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下台阶。
“刚刚在看什么?”身后传来连提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没看什么。”宋青远随意地摇摇头,试图借此搪塞过去。
若是寻常人听道这句话,就会识趣地不再过问。
但连提偏偏不是一般人,只见他快走几步追上宋青远,面不改色地继续发问:“刚刚看到你临走前看了一眼赫连戟,你在想些什么?”
宋青远第一次见他这么不识趣地人,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在想宏德帝什么时候驾崩,可以了吗?”
连提闻言,发出了几声畅快的低笑,“殿下在南周的神坛上诅咒他们国家的皇帝驾崩,就不怕被神灵听见,降下责罚。”
宋青远毫不在意地扭头环顾一圈周围,随口道:“在下不信神灵。”
“也是。”连提貌似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若是南周真有神明,也不会让赫连戟这种庸人坐上皇位。”
宋青远看了一眼兀自感慨的连提,难得对他的观点表示了赞同。
做一个皇帝,无能不是大罪,若能有济世的良臣,也能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但若是一个皇帝无能还贪婪,那这个国家便离衰落不远了。
遗憾的是,宏德帝便是后者。
贪婪无度,好乐怠政,宠信奸佞,刚愎自用……简直将将昏君的恶劣都集于一身。
南周现在还没亡国,得亏前几代皇帝给他攒的家底足够丰厚。
不到十分钟,二人便走下了祭坛。宋青远朝连提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连提目送他离开后,就快步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吩咐牵着马绳的部下道:“今日本王房中的浆果,等到离开会京之时,多在车上备上一些。”
身着铁甲的部下连忙应下,将马鞭递给连提,一边套着马笼头,一边有些疑惑地想:王上不是不甚喜爱那果子吗,怎么又突然要他买许多回来。
作者有话说:
俺回来啦!!晚上还有一更,但是会很晚,宝们就不要熬夜啦——
第26章
又过了几日,终于熬到了要离开会京的日子。一大清早,宋青远便被江铎唤了起来。
“殿下今日早膳就吃些清淡的吧。路上马车颠簸,免得身体受不住。”江铎站在宋青远身后,一边给他束发,一边念叨。
“行,都由你决定吧。”宋青远还没完全睡醒,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别说江铎问他吃些清淡的可不可以,就是问他今天不吃早饭行不行,宋青远都会下意识点头。
直到穿好衣服,洗漱完,用过早膳。坐上马车,出了会京城门。马车停下,车外传来连提的声音时,宋青远才稍微从迷糊劲里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
宋青远从窗户里探出个脑袋,看着骑在枣红色骏马身上的连提,有些懵神地问道。
因为脑袋不清醒,连一惯对连提的敬称都忘了用。
连提见他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失笑道:“本王刚刚是问殿下为何带了如此多的人?”
宋青远这才注意到自己马车前后随行的人群。
领头的是秦子箴,他领着一百名披甲的护卫军走在前面。
在宋青远身后又停着十几辆马车,除了有两辆马车拉着江铎准备的「长途远行必备好物」以外,剩余的马车中都载着宋青远高价挖来的工匠。
而在数十辆马车后面,还有二百余护卫军。
这么一看,他这一行人似乎确实不少。
甚至比连提的人马和几个部落首领带着的人加起来还要多上一些。
宋青远有些迟疑地顿了顿,缓缓说道:“在下只是……准备比较充分。”
“行。”连提笑着点了点头,“那殿下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事,本王再来寻你。”
宋青远应了一声。
连提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扬蹄,带着连提行到了一行人前面。
“启程!”连提扬了扬马鞭,高声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绥远城进发。
此行的路线与连提来时不同。他们来会京时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选了小青山-乌蒙那条路。
虽然乌蒙一地到会京确实近,但小青山却太难翻越。
就宋青远那副破身子骨,等到翻过小青山时,命估计都要丢掉一半。
因此连提就选择了一条最平坦的路线。虽然花费的日程增加了一倍,但路上却能少受些苦。
直到今日看到宋青远带着的那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时,连提才更是庆幸自己选了这么一条路。
不然的话,宋青远带着的那些仆役,起码要在路上折损三成。
连提驾着马行到了最前方。而马车中的宋青远却又倚在靠枕上,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江铎提前在马车内熏了养心安神的香料,车内的软榻上又堆了一排之前缝制好的鹅绒枕。
在马车的颠簸下,宋青远的脑袋时不时地磕在柔软且带着清香的枕头上,入睡只是迟早的问题。
他这一觉就又睡到了午膳的时间。
宋青远靠在软榻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有些呆滞地看着端着漆盘进进出出的江铎。
他撩开轿帘,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出声问道:“江铎,现在行到哪里了?”
江铎放下漆盘,出声道:“已经出了会京大约六十多里了。”
宋青远「哦」了一声,不再答话。
一上午行了三十余里,到天黑前,估计是到不了绥远了。宋青远在心里默默计算。
若是到不了绥远,今日便要在野外安营扎寨。
从燕云道会京之时,一路都歇在驿官里,宋青远也没有过在外安营扎寨的经历,不由地有些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但直到天色渐暗,在江铎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时,宋青远才意识到自己原本的期待有多天真。
只见面前的土丘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帐篷,居于最中间的便是宋青远的营帐。
但饶是他的帐篷最大也最为精致,里面也仍是狭窄到除了床榻之外,剩余的空间仅够自己转个身的地步。
宋青远沉默地从帐篷中走了出来,望向抱着枕头的江铎,再三确认道:“明日便可到绥远城吗?”
在得到江铎肯定的答复后,宋青远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何物?”身后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
宋青远扭头,看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连提。
漠北一行人的营帐与他们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与他们挨得并不近。
不过也是常事,毕竟连提此行,身边带着的几乎都是心里对王位有些想法的部落的首领。
此举不难理解,这番会盟前后大约要花费数月时间。必须要留自己的心腹在漠北,而将有心之人带走。这样才能维持漠北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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