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施怀熹拍拍他,“这就好,等我们解决了程听,你就彻底舒服了,就当这是一个坎,迈过去就好了。”
辛渐冉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内心更加安定了。
因为施怀熹没有刻意隐瞒过他,他现在回想起来,已经确定在最开始的时候施怀熹就知道了他的命运,并且把他拽了出来。
他真的像是为了拯救他们而来的。
“到那时候我们之间的束缚也没有了,你会留下来吗?”
施怀熹沉吟,“我也不知道,也许会留下,也许会到处走走,惩恶扬善,或许还会投胎?”
辛渐冉没想到他还想着投胎,情急之下直接说,“你不管辛灼了吗……”
施怀熹对上他紧张的神情,笑得很坦然,“看出来了?”
辛渐冉侧身看向他,“看不出来才奇怪,你们每天都黏黏糊糊的,你也喜欢他,为什么……”
“我喜欢他跟我要离开不冲突。”
辛渐冉声音都变小了,像是在守护一个秘密,“你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人鬼殊途,要怎么在一起呢?”
在一起不是彼此喜欢就够了的,他是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出身体的鬼魂,他没有体温,没有心跳,也触碰不到。
他没有温热的手掌可以跟辛灼十指相扣,他没有办法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他更无法亲昵地吻住他,彼此间鼻息相闻。
他是大多数人看不见的存在。
辛灼甚至都不能直接看到他。
这就是,人鬼殊途。
辛渐冉听着他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着,胸口闷闷的,“但你们明明就很喜欢对方。”
施怀熹笑,“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嗯?”
施怀熹嘘了一声,“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
施怀熹在等辛灼的决定。
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辛灼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会是等待的一方。他不打算拉着辛灼上演一段人鬼情未了,因为这对辛灼来说太不公平了,但是他愿意为此等待。
只要辛灼自己想清楚了,决定走向他,那他也愿意交付出自己的真心,认真地对他的动心负责。
哪怕他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
但是管他呢。
辛渐冉于是也没有再多问,他们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彼此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辛渐冉撑起身子,“我们回去吧。”
施怀熹看着他脖子上露出来的玉葫芦,“这个会对你造成困扰吗?”
哪怕时溪在这个过程中是彻底无辜的,但总归还是有点微妙。
辛渐冉摇摇头,把它塞进衣领里,“我反而觉得开心。”
开心那阴霾笼罩的六年,不仅仅是被欺骗利用,还有保护。
在他自己尚无自保能力的时候,护住了一个濒死的魂魄。
施怀熹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好,都过去了。”
他的命运已经偏移了既定的结局,正走在一条被阳光照耀着的路上。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施怀熹回来的时候,辛灼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头也不抬地说:“舍得回来了?”
施怀熹笑嘻嘻地飘过去,“一直等着我呐?”
“我是睡不着。”
施怀熹很懂地顺毛摸,“睡不着也先洗了澡躺床上去,很晚了,我们早点睡觉吧。”
辛灼轻轻哼了一声,放下书洗澡去了。
施怀熹则坐到摇椅上,觉得自己真的养了一只小名叫灼灼的猫咪。
傲娇又粘人。
怎么就栽到了这家伙身上呢?
施怀熹在摇椅上相当闲适地晃荡着,大概感情就是这么没有任何预兆,蛮横不讲理吧。
辛灼洗完澡进卧室的时候,施怀熹也已经换好了睡衣趴在床上玩手机。
他穿着最近很青睐的黄色猫猫睡衣,圆脚很得意地晃着,见他来了拍了拍手机,“辛灼辛灼,快来,我刚刚把你的记录破了!”
辛灼坐到床上,看向他的屏幕,赫然就是某只布偶玩得最得意的滑雪游戏。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也不记得自己半昏半醒间说过什么了,还叉着腰叫嚣,“你这次一定破不了我的记录!”
辛灼于是拿过手机,施怀熹坐在他身前的被子上专注地看着他操作,辛灼玩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辛灼已经滑到离他记录很近的地方了,他看着眼前的布偶紧张得圆手都攥了起来,在心里暗笑,操纵着小人绊到了石头摔了跤。
施怀熹大松一口气,得意哼唧,“我就说吧——”
辛灼拽了拽他的帽子,打开了另外一个游戏,“玩这个。”
让他在这个游戏里找回场子。
他们吵吵闹闹地玩了一会儿游戏,双方达成平局,终于偃旗息鼓,准备睡觉了。
施怀熹抵着辛灼的肩膀把自己瘫成一张饼饼,戳着辛灼的耳垂对他说:“晚安辛灼。”
辛灼捏住他使坏的手,“晚安。”
施怀熹闭上眼睛,静静地数着他的呼吸。
真好。
他有静谧的夜,和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会越来越好的——
一起喝酒jpg;
叉腰腰jpg;
得意哼唧jpg
第42章 程听再次受难记
经过了充分的休息, 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辛渐冉说想要速战速决,今天下午就约程听见面,打算先把时溪的残魂找到。
辛灼觉得很可以, 在道观得到的防身装备当然要比之前更上一层楼,完全不用担心辛渐冉的安全问题,好酒子觉得防身都没有必要, 因为换命仪式的进行是需要当事人心甘情愿的, 简而言之就是要把人哄得找不着北, 交托全部的信任,所以程听是绝对不敢对辛渐冉做什么的。
施怀熹反对, 一切都要以防万一, 防身用品多多益善,甚至还打算跟着一起去,被制止了才作罢。
离开道观前, 辛渐冉拨通了程听的电话, 后者很快就接通,“渐冉, 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听, 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见你。”
程听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发生什么事了?”
“我又做梦梦到你出事了……”
这是他之前的老毛病了, 跟程听在一起之后,他总是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会连累到他,总是做噩梦, 梦里的程听以各种方式惨烈死去, 每次梦醒之后他都需要第一时间确定程听的安全。
“放心放心, 我一直都好好的, 是上次的事情吓到你了吧?别担心。”
“那我们约在哪里见面?”
听到「见面」两个字,程听已经条件反射性地幻痛了,“渐冉,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暂时抽不出时间,晚点我跟你视频好吗?”
辛渐冉的声音明显低落下去,“抱歉打扰你工作了,视频也等你有空的时候再打吧,你去忙吧。”
程听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不太妙,想想只剩三十多天了,他咬了咬牙,“我请个假,腾出见面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既然工作这么忙那不见面也没有关系。”
“工作再忙,只要你想见我,我一定赶过来,下午四点,约在上次的咖啡厅好不好?”
“好。”
辛渐冉气定神闲地挂掉电话,施怀熹用力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以退为进用得真好。”
辛灼也有点被他的操作震惊到,他之前去好酒子的房间薅了一波,现在把七七八八的东西都给辛渐冉装备上,“走吧。”
辛渐冉摸了摸被掩盖掉气息的玉葫芦,又转而摩挲着手腕上新添的朱砂手串,边走边说:“把我送到半路,我再打车过去。”
施怀熹说,“那我们在附近找家店等你。”
“好,不要靠得太近。”
等到了半路,辛渐冉叫的车也到了,施怀熹拍拍他,“一切小心,我们去找家好吃的店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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