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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3 03:03:17 标签: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重生

  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被劝着从窗边走开了。

  松风院灯火通明,从他一回来开始,屋里就叽叽喳喳忙活开了。

  热水的热水,倒茶的倒茶,照霜替他松开发髻,将人扶到床上,知雪小心翼翼挽起他的裤腿,脱下鞋袜,瞧他脚趾撞得红肿。

  知雪一瞧见,便老大不乐意地嘀咕:“又伤着了啊。”

  “怎么只要一跟小侯爷在一起,不是磕了就是碰了的……”

  沈鸢说:“我自己碰的。”

  知雪更加不满道:“那公子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

  说着,挽起袖子来替他上药。

  被摸到脚踝时,沈鸢下意识一缩脚。

  对上知雪迷糊的眼神儿。

  才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一样的举动,不自觉攥紧了被褥。

  知雪上过了药,惯例替他诊脉,便轻轻“呀”了一声,道:“怪不得脸红成这样,是有些受寒了,叫他们煮一碗姜汤过来。”

  旁人受些寒风算不得什么大事,沈鸢身子骨弱,却实在是吃不得寒气。

  次次伤风冒寒,都要闹得天翻地覆。

  沈鸢却轻声道:“先等一等,我有事要说。”

  他这话一说,照霜便心领神会地将门闩上,确定了无人窃听,才冲沈鸢点了点头。

  沈鸢说:“知雪,上次让你准备的药,都准备好了么。”

  知雪和照霜闻言,都惊了一惊。

  沈鸢的发已散了下来,漆黑柔顺地贴在白皙的面孔旁,越发显得五官艳色惊人,面颊上的微红还没有消去,一双瞳孔却冰冷又明亮,如夜里灼灼的火光。

  知雪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儿,小声说:“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是、公子,咱们真的要对小侯爷下手啊?”

  “不是说再观望观望么?”

  沈鸢摇了摇头,盯着那扇纸窗,指腹磨蹭过锦缎被褥上的刺绣,慢慢说:“不能再等了。”

  “不对劲儿的地方太多了。”

  他已观察了许久了,卫瓒身上有太多解不开的谜题,甚至连本人都不甚避讳。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这些日子,卫瓒渐渐浮现出了跟甲胄谋逆案、跟安王的关联。

  这等事稍有不慎,就要将整个侯府都拖下水。

  “今日侯爷饭桌上允诺,要将手下人拨给他,之后再想下手就难了。”沈鸢低声说,“侯爷手底下有许多都是专做暗卫的,下毒暗杀一类事如小儿科一般,真到了他身侧,咱们再想做什么,都太容易露馅了。”

  他不想在疼爱他的靖安侯和侯夫人面前,露出自己精于算计的一面来。

  “而且……”

  他说着说着,话头顿了顿。

  知雪问:“而且什么?”

  沈鸢耳根微微涨红了,没继续说下去,只喃喃算计:“他明日应当要去办差事,夜间回来,应当是个好时机。”

  “照霜,辛苦你去盯一盯他,金雀卫敏锐多察,你只远远跟着便是,不必离得太近。”

  照霜点了点头,抱剑隐没在黑暗中。

  知雪替他上过了药,也跟着出去,问他:“今晚公子还读书么?”

  他说:“不读了。”

  知雪说:“一会儿我送姜汤来,公子记得喝。”

  他说了声:“好。”

  说着,便整个人都缩进床帐里,蜷缩成一团。

  脸还在隐隐发烫,从耳根到脊背,都虾子一样熟得通红。

  他不晓得是自己受寒了。

  还是魔怔了。

  脑海里反复着的,都是月下那轻轻的一个吻。

  吱嘎吱嘎的秋千,仿佛将他高高的、晃悠悠的悬在空中。

  踩不到地面。

  风一吹过,心便咚咚跳着、悬着,脊背冒着冷汗,却又热得通红,一路烫到面孔。

  偏偏是卫瓒,

  偏偏是不知底细,不明心思的卫瓒。

  不能等。

  +

  卫瓒第二日去随金雀卫办差事,属实是有些不情不愿。

  并非是他不上心案情,只是心里头那股子劲儿还没下去,始终惦记着那小病秧子如何了。

  恼了他没有。

  按常理来说,应当是恼了他的,他一时捺不住心绪,莽莽撞撞就亲了。

  可沈鸢却并没有。

  他昨夜搁廊下立了好半天,见沈鸢那屋里头灯熄了,才回去。

  若从前有人说,他要瞧着沈鸢的灯发呆,他必是不信的。

  谁知兜兜转转,竟真是有了这番报应。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只是金雀卫这边儿的差事也不来不行:金雀卫循着沈家散出去的那些子书,到底找到了人。

  其实沈鸢散出去那些书好找的原因,还是昔年沈玉堇交游的皆是一些武将,战死的战死、遗失的遗失,有些人驻守边疆了一辈子,也不曾入过京,见过一天的京城繁华。

  只余下那么三五本,四处辗转流离着,再与其他线索一相合。

  很快便寻着了唯一的那么一个人。

  李文婴。

  他单单是听了这名字,便是眉梢一跳。

  立马决定同金雀卫一同来拿人。

  梁侍卫见了他便道:“今日沈公子不来么?”

  他挑了挑眉:“怎么?”

  梁侍卫道:“这人未必肯承认,沈公子精通阵法,若当即对峙,兴许能套出些什么来。”

  他轻声笑道:“这差事血气重,他受不得。”

  梁侍卫心道确乎如此。

  他们来拿李文婴,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彻查过了的,除去沈鸢兵书的线索,这李文婴甚至亲自去过那藏甲的老宅。

  只是梁侍卫又道:“前几日甲胄案发,李宅里头运出去了好几具尸首,皆是多年的家仆。”

  “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线索,恐怕只能带回去,慢慢儿撬开他的嘴了。”

  卫瓒淡淡笑了一声,眼见着金雀卫喝开李宅大门,鱼贯而入。

  他却没解枪,只随手拿了把匕首防身,在李宅书房、卧房各转了一圈。

  隔了片刻,出门时,便瞧见一个男人被身后人追赶,似乎踉踉跄跄正欲逃走。

  他便微微一抬手。

  手中把玩的匕首骤然飞出。

  却是一股猛力,将那人“噗”一声钉在墙上。

  那人惨呼一声。

  在这夜中分外凄厉。

  梁侍卫远远拱手道:“多谢。”

  他笑说:“不谢。”

  那人见已被金雀卫围上,插翅难逃,顿时心如死灰。

  口中却死咬不放:“我不知道什么阵法兵书!”

  “谁写的阵,你们找谁去,我不晓得!”

  卫瓒走过去,看了那人一眼,又念了一次这个名字:“李文婴。”

  梁侍卫道:“小侯爷认识他?”

  卫瓒笑道:“曾见过一两面,却不熟悉。”

  李文婴是朝廷命官,见过也不足为奇。

  梁侍卫一挥手,便喝令将人拿下。

  卫瓒却无声地多瞧了那人一眼。

  李文婴啊,今日不过是一小小京官,后来却是安王手下的第一武官。

  这可不是送上门儿来了么。

  ————

  安王昔年篡位,是借助辛国之力、死士之谋,踏上了帝位之后的头一件事是扣下靖安侯府上下众人。

  二件事是勒令卫韬云归京,交奉兵权。

  为了防止边疆生变,不准卫韬云动用一兵一卒,只许他与几个家将上路。

  可靖安侯却能没回来。

  他只带着几个人上路,遇上了李文婴和参与谋反的辛人骑兵。

  卫韬云多年镇边,辛人对他有刻骨的恨。

  李文婴盼着卫韬云早死,才能靠着从龙之功,将安王手下的第一员武官的位置坐稳。

  两厢一合。

  靖安侯卫韬云,未死于沙场,而死于异族宵小之手。

  身中数刃、死后仍立,怒目望边。

  辛人畏惧,将其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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