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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3 03:03:17 标签: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重生

  “是不是我就能留住照霜了?”

  卫瓒不敢说话,也不敢回答。

  他既不能说,哪怕是他,也守不住这一切,也不能说,若是他,便有了办法。

  他不知沈鸢将他看作了什么,是自我谴责的一把利刃,还是存在于妄想之中的希望。

  他只知道,他来迟了。

  那一刹那,像是沈鸢最后迸发出来的一瞬火光,沈鸢静而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沈鸢睡了没有,只是他在沈鸢的床边,静静守了他一夜。

  守到了东方既白。

  那一夜他被沈鸢的如果所蛊惑。

  他陷入了许许多多的假设之中。

  他曾以为,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寄希望于假设,可那一天,他反复地想。

  如若他在沈鸢叫他那一声时察觉了,沈鸢的忧惧和求助。

  如若他将沈鸢留在身边,不曾让他回京城。

  甚至,如若他不曾拔起那一株芭蕉,年少时不曾与他敌对,哪怕只是让他多得几分肯定。

  是不是沈鸢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沈鸢曾是那么坚韧的一个人。

  但没有如果了。

  沈鸢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从那天之后,沈鸢再也没跟他比过,再也没妒忌过他。

  沈鸢活着。

  可他也有一种预感。

  沈鸢已活不多久了。

  ……

  昌宜茶楼。

  沈鸢在闲谈时,总忍不住瞧着安王的一双手——安王的指节上,叠了厚厚的伤疤。

  仿佛是受了拶刑才留下的疤痕。

  见他看自己的手,安王便自己也伸出手来瞧了瞧,道:“昔年在辛时落下的,可是太丑陋了?”

  沈鸢似乎想起了什么。

  安王昔年那篇自罪书写得很是漂亮,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形神具备,只是据说回来以后,便再没见过了。

  沈鸢怔了一怔,几分惭意摇头道:“并非如此,是沈鸢失礼了。”

  安王便笑了笑,他这般笑起来的时候,总带着几分长辈的和蔼斯文。

  叫沈鸢有时会想起嘉佑帝在面对卫瓒时的纵容。

  却又很快在一晃神之间,想起卫瓒同他说的话来。

  靖安侯府是因安王而覆没的。

  引来了辛人入关,天下不知多了多少无辜亡魂。

  他再瞧安王,总觉着说不出来的扭曲别扭,仿佛那和蔼之下藏着什么,他却又说不出来。

  他向来是大胆试探的人,这一刻却总觉得似乎有些危险,便下意识起身道:“殿下在此好坐,沈鸢告退了。”

  手却忽得被按住了。

  他刚刚瞧见的,那一只带着伤疤、扭曲变形的手,按在他的手上。

  分明只是按住了他的手,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却与卫瓒碰他的时候截然不同。

  毛骨悚然的,沈鸢想起被毒蛇注视时的感觉。

  他年少时落下了怕蛇的毛病,一做噩梦,总会想起蛇的眼睛。

  漆黑,空洞,一瞬不瞬地注视他虚弱的时刻。斑斓的身体在夜里一寸寸涌动。

  如闪电一般,咬住他的皮肉。冰冷的蛇身,也跟着缠绕上了他的身体,等待着他窒息的那一刻。

  在梦中他总是不能叫喊,也无处求助。

  毒液从毒牙,一滴一滴注入他的身体。

  他一寸一寸麻痹冰冷,在寂静中恐惧着,越发接近死亡与灰白。

  这联想是突如其来的。

  回过神时,他见到安王笑着问他:“你怕我?”

  这感觉很浅淡,沈鸢说不出怕,只垂着眸摇了摇头。

  却罕见的,没有试探和解释。

  只有喉结动了动。

  安王却道:“那你怎的这样急着走。”

  “莫非是我已到了叫少年人烦闷的年纪了么?”

  话已说到了这份儿上,沈鸢也只得表面笑了笑,道:“只是没想到殿下愿意与沈鸢闲谈。”

  安王笑说:“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早听闻靖安侯府出了一双好人才,卫家的小侯爷我已是见着过了,如今见了你,却觉着毫不逊色。”

  ——安王的手还在他的手背上。

  冰冷的皮肤,疤痕的触感,像是干燥冰冷的蛇身。

  是怀疑他和卫瓒了么?

  沈鸢的睫毛又颤了颤。

  压下了许多的心思,强迫自己重新坐回位置。

  却忽得听见了匆匆的脚步声。

  下一刻,他尚且没落座,便整个人都被猛地拉了一把。

  那怪异的视线忽地被有力的脊背遮挡住了,手背上的冰冷也消弭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卫瓒捉紧了他手腕,眉心紧紧皱着。

  用极其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安王。

  他登时心头一松,继而却又皱起了眉。

  他轻轻拽了拽卫瓒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卫瓒。”

  卫瓒此时不应该暴露的。

  卫瓒却仿佛没察觉到似的,连个礼也不曾行,随手将一枚令牌掷在安王面前。

  狭长冰冷的眸子下藏着烧不尽的怒火,却只是冷冷道:“前些日子捉住谋逆案的夜统领,经核对,是安王旧仆。”

  “亦有人目击曾出入安王殿下别院。”

  “奉圣上之令,请殿下入府衙协查。”

  “请。”

  安王先是顿了一顿。

  抬眼却是看向了沈鸢,思忖了片刻,拿起茶盏笑说:“今日怕是有些误会需要处理,沈公子若有意,不妨来日再叙……”

  却听得“啪”一声脆响。

  安王手中的茶盏四分五裂。

  卫瓒刺去的枪尖,距离安王的掌心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仿佛再稍稍一用力,便会将这碰过沈鸢的手掌刺一个对穿。

  他似乎也的确有这个打算。

  眸中血色翻涌了许久,好半晌,才克制住了,冷声说:“事涉谋逆之案,怕这茶中有毒,殿下还请当心。”

  那下头说书人还在道:“只见那小侯爷将枪一提,便将喉头刺了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却忽得听见一阵马蹄兵戈之声,似乎是金雀卫办案子来了,下头响起了一片惊慌吵嚷的声音,金雀卫喝令封锁茶楼,说书人紧张地、赔着笑脸辩解着什么。

  安王听闻这般声响,便微微阴沉了眸子,瞧了卫瓒一眼。

  却什么也没说,带着人,转身下了楼。

  依稀响起梁侍卫冷声道“得罪”。

  转眼间,二楼便只剩下了沈鸢和卫瓒两个。

  沈鸢这才些许回过神儿来,瞧着卫瓒的背影看了看,将卫瓒牵着衣摆,拉到屏风后头。

  却是抿着唇,微皱着眉道:“你怎的突然就对安王发难,这会儿还没查出确切的东西来,不是打草惊蛇么……”

  话音未落。

  却让卫瓒紧紧抱在了怀里。

  沈鸢挣着好几下挣不开,又瞧不见那小侯爷的表情。

  只晓得,他如今跟知雪只有一扇屏风挡着,知雪光是看影儿,也该看出他们搂一起来了。

  登时面皮涨得通红,牙缝儿里挤出话来说:“卫瓒,你放开我,还有人呢。”

  “不是说了我没答应么,你别给我耍浑……”

  却被搂得越发紧了。

  手腕困在了身后,卫瓒的面孔也埋在他的颈窝。

  沈鸢几乎已经能想象到,知雪在屏风外头瞪圆了的眼睛了。

  耳根面孔都烧红了一片,挣扎着推了好几下,又踩了卫瓒的靴子好几脚,却连一只手都挣不出来。

  白白废了好些力气,动作便渐渐弱了。

  只觉得卫瓒的胸膛起伏着,埋在他颈窝,一呼一吸的声音,都透着沙哑痛苦一般。

  他愣神了片刻,说。

  “卫瓒,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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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刀完了!可以开始甜甜了!(缓缓收起自己的大长刀)

  其实上辈子兔子春卷掉进蛇窟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但是好感度和信任度都没有刷够,也没法儿开口向从前的死敌求救,所以之后一错再错,才错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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