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沈遂横剑来挡,林淮竹抬剑去砍,默契十足。
清越的剑声于呼啸的狂风中回荡。处暑与霜降,一红一白,一冷一热,交辉合拢时剑气大振,如点点星火遇风起势,燎原千里剑指天下。
那柄巨剑被这股气势震散,未消的余势绵延数百米,古树劲草无一幸免。
天光雪白刺目,如一帘瀑布洒下。
沈遂眼皮一痛,下意识闭上眼眸。
等他再睁开时,月淡星疏,飞鸟归林的寂静之象,哪还有什么凛然剑意?
沈遂先是一怔,而后抬眸去看林淮竹。
林淮竹还在水中,衣发皆湿,眉目修长,挺鼻薄唇。
他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似乎有感地抬起头,正好与沈遂的目光相撞。
双方眸中的迷蒙在看到对方那刻,如同被人点醒瞬间门清明。
沈遂抿着唇不说话,那一声铮响的清越剑声继续不断地回荡在耳边。
他悟到了方才那一剑的剑意,如今正在回味那一剑。
神秘人故意偷袭他们,想要便是他俩挥出这一剑,堪破这一剑,再得自在。
直白来说就是,他们变强了。
仙侠文跟武侠文有很大不同,后者需要一剑又一剑的苦练,前者更多靠天赋靠悟性。
领略多少剑意,便能多强。
林淮竹已从水中出来,行至沈遂身旁,眸子跟这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他垂眸胶在沈遂面上。
沈遂在想剑,林淮竹却不是。
他在想他。
沈遂知道面具人会教他俩,但没想到方式会这么炫酷。
现在沈遂完全可以肯定,神秘人就是道晏。
道晏被外人尊称为剑圣,还有“一剑能敌天上仙”的美名。
这特殊的教导倒是让沈遂感悟颇多,他召出处暑,手腕翻转挑起万丈虹,长剑便有了万般变化。
剑光掠过沈遂的眉与眼,在他精致的长眸印上赤色的火焰,转瞬又消散。
他跟剑仿佛融为一体,游走在这天地间门,如自在洒脱的清风。
沈遂的剑意便是‘逍遥自在’这四个字。
沈遂收了剑,挑着眉含着笑问林淮竹,“怎么样?”
林淮竹移开目光,掠起笑称赞道:“很好。”
“你呢?”沈遂拿剑戳戳林淮竹,饶有兴致地问“你悟到了什么,让我看看你的剑意。”
林淮竹眼睫动了动,遮住眸中的情绪,垂眸说,“下次罢。”
沈遂没说什么,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说,“那回去睡觉。”
林淮竹:“嗯。”
一路上林淮竹沉默不语,沈遂沉浸在修为提升的喜悦中,没发觉他隐藏的情绪。
跟沈遂不一样,那一剑林淮竹没悟到剑意,他悟到了其他。
抬眸看了一眼沈遂,林淮竹唇线慢慢抿紧。
-
自悟到剑意后,沈遂往日学过的剑法秘笈再回忆时,有了一番新的理解。
就像读书时学的理论知识,等出了校门参加相关工作,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会随着实践更透彻。
沈遂现在就处在豁然开朗这个阶段,在实践中慢慢理解透彻理论。
境界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会不同。
比起沈遂的意气风发,壮志凌云,林淮竹就显得很平静,甚至平静过头了。
他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这两天跟吃了哑巴药似的,沈遂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沈遂怀疑林淮竹悟到的剑意太过精深,正处在慢慢消化阶段,因此他特别贴心的给了林淮竹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好好的感悟。
但因为进入新境界,沈遂的输出欲望特别强烈。
既然林淮竹没时间门理他,那沈遂只能找一个有时间门理他的人。
沈遂理所应当地瞄上了银术。
银术是铸剑城少城主,自小便跟剑打交道,他对剑道的理解比旁人更为精确,也更为深。
只是银术不怎么喜欢和人打交道,平时也少言寡语,端得是高冷的首徒范儿,一般人跟他聊不起来。
但沈遂不是一般人,他是交际小能手。
借着给银术送甘露的名头,一来二去俩人相熟不少。
大概是沈遂性子相投,银术在他面前倒没那么吝啬,提起于剑相关的话题时,话比往常多了不少。
道晏之前说的没错,修道是一个人的苦修。
之所以说是一个人,是因为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修行进度自然不一样。
好在沈遂属于天赋不错那类,银术说的他都能理解。
沈遂一面吸收知识,一面输入自己的感悟,跟银术倒也能称之为相谈甚欢。
-
正因为谈的还不错,这两日沈遂总是挑午间门去找银术。
这个时辰既不会耽误他的事,也不会耽误对方的事。
饭后沈遂收拾妥当,正要出门时沉默了好几日的林淮竹突然开口,“又要去灵霄峰?”
沈遂大喇喇地拉开房门,开口道:“嗯,送东西,我很快便会回来。”
林淮竹语气淡淡,“昨日跟前日不是都送过?”
沈遂闻言转眸看林淮竹,对方坐在床边寂寂无声地看着他,神色不辨喜怒。
第57章
“你怎么了?”沈遂终于看出林淮竹不对劲,缓步走过来。
他怀疑林淮竹是遇到瓶颈了,所以这两日才会格外地沉默,当然也可能是在琢磨其他事。
沈遂化身知心大哥,一屁股坐到林淮竹旁边,“我不去灵霄峰了,你要有什么苦恼尽管跟我说。”
林淮竹慢慢垂下眸,幽邃的眸子暗光浮动。
在沈遂探询的目光下,林淮竹终于开口,“身体有些难受。”
他的声音很轻,融在春风中消散大半。
“哪儿难受?”沈遂抬手探了探林淮竹的额头,温度正常并未发烧。
林淮竹没说话,垂在床侧的手却一点点攥紧。
低眉敛眸的俊美少年迟迟不开口,沈遂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到底哪儿不舒服?”
”林淮竹抬起头,骄阳落在他如玉的面上,在眼尾染了丝绮丽的红。
他望着沈遂,似有难色,半晌才吐出一句,“不好明说。”
沈遂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好明说的,跟哥哥我还客气什么?”
林淮竹抿了一下唇,然后动了动衣摆。
他穿着一件青灰色长衫,这是流云峰统一发放的,因为每日都要练功,袖口与腰身很收身。
随着林淮竹的动作,沈遂看到腰腹处某个突显的轮廓,登时愣在当场。
沈遂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他的手先是扶到额头敲了两下,又放到唇下摩挲。
着实没想到是这种难受,林淮竹可真是惊到他了。
怎么会这样?
林淮竹不是寡王么?
沈遂难得这么手足无措,余光又朝那地方瞥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头皮阵阵发麻。
“这个……”
沈遂一抬头对上林淮竹的视线,他再次卡壳说不出话来。
林淮竹漆黑的眸子浸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眼睫扇动,看起来好像比沈遂还要无措,纯良得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遂还从来没见过林淮竹这样,也不知道他是真慌还是假慌。
“你……”沈遂用手虚指了一下,但眼睛却没朝那儿处看,低声问林淮竹,“你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平时经常调侃林淮竹,但今日这一事太出乎意料,打了他这个老司机一个措手不及。
况且他这个老司机只是嘴上的司机,实战经验为零。
林淮竹垂眸摇了摇头。
沈遂毕竟不是真的毛头小子,很快镇定下来,站起来淡定道:“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出去溜达一圈。”
林淮竹却说,“我不会。”
沈遂嘴角抽了抽。
到了相应的年纪这种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无师自通,就像婴儿生下来就会呼吸一样。
根本不用刻意去学,自己摸索着就会了。
如果一个男人说自己不会,那纯属在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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