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
这下,拿人手短的少年终于肯回答:“我早就知道。”
“嗤。”轻蔑地,过道对面的李杰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
早就知道?开什么玩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直觉少年没有撒谎,程小蓉皱眉瞥了李杰一眼,有学有样,递出一根草莓味的能量棒,虚心求教:“为什么?”
“因为我的胃很空,”和之前在梦中一样,席冶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小腹靠上的位置,“一点也没有被填满。”
明明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的甜味是那样真切,偏偏等他咽下时,并未体会到任何实感。
在场大多是聪明人,短短两句话,就明白了席冶想表达的意思,虽说这其中,误打误撞的成分偏高,可也足以证明,对方的脑子还算机灵。
打脸来得太快,李杰一个没忍住,阴阳怪气,挑刺:“那你怎么不说?存心害我们?”
眨眨眼,席冶无辜:
“因为你没问。”
——“因为没有人问我。”
同样的回答,同样的噎人。
但还没等李杰的火气顶着血压升起,坐在少年旁边的英俊男人便轻飘飘地睨过来,似笑非笑,兜头泼下的凉水般,让他脊背一寒。
最令他心梗的是,下一秒,对方就川剧变脸似的,温柔地,用一块新的巧克力,拉回了少年的注意力,笑开:“没错。”
“是他笨。”
“下次我来问。”
作者有话说:
李杰:⚹⚹⚹⚹(脏话ing)
这次是腹黑大狗一枚吖,嘿嘿。
日常比心。
第169章
第百六十九章 旅馆。
不加遮掩的偏爱, 顾琮对席冶的特殊,别说是人,有眼睛的鬼都看得出来。
偏偏他的眼神又很干净,并非被外貌所惑的色迷心窍, 而是一种更温柔包容的流露, 几乎让唐燕以为,对方也有一个许久没见的弟弟, 和席冶很像。
经常玩游戏的人大概都听过一句话, 大战之前必有补给,副本内掉落的宝箱, 副本内便可以使用。
胖乘客消失后留下的宝箱,里面是两叠做工粗糙的黄符纸,朱砂绘就的符文歪歪扭扭, 比游戏商店里最便宜的品相还差些,像盗版, 但总归聊胜于无,按照刚刚的表现与隐性实力, 理所当然, 顾琮得到了最多——三张。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出面主持大局的唐燕、医生, 摸尸体的李杰、新手女玩家, 分别拿走两张,余下的数量,刚好够其他八名玩家一人一张。
这种价值平平的副本道具,本就没什么可争抢, 所以玩家间的气氛尚算平和, 席冶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张黄符纸前前后后看了一圈, 兴致缺缺。
眼见少年就要把符纸随手折好放进口袋,顾琮忽然开口,道:“我帮你收着?”
此话一出,在场玩家神色各异,余光也都在瞥席冶的反应,唐燕有心想提醒,却见少年想都没想,直接把符纸塞给顾琮:“嗯。”
“啧。”幸灾乐祸地,李杰控制着音量,嗤笑一声。
什么帮忙收着?放在自己腕表里的道具才算自己的,等真遇到危险时,鬼会等你慢悠悠从别人那儿拿回道具再攻击?又不是回合制战斗。
花瓶就是花瓶,被驯养了还一脸傻相,终究也只配拥有这种待遇。
和顾琮同队的赵东和程小蓉倒完全没往坏处考虑:他们了解“蒋川”的为人,对方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好歹相伴这么多年,0028最是了解自家宿主的性格,一针见血:“放心吧,几张黄符而已,伤不到他。”
顺利打进敌营的鬼,又怎么会怕这种小把戏?
“我知道,”坦然地,顾琮应,“我只是怕他难受。”
或者心情低落。
如此细致的体贴,让从未享受过类似待遇的0028槽多无口,顿了顿,才道:“那就多给他点吃的。”
这一世的异仙,好哄。
说话间,大巴车行驶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约莫十几分钟后,一座风格偏西式的小镇出现在他们面前。
游戏腕表不显示副本时间,根据经验、体感、和出发前的天色推算,现在最多是晚上九点,整个小镇却格外安静,仅有路灯幽幽地亮着,家家户户,皆漆黑一片。
最前排的司机似乎已经忘了梦中发生的一切,抽空点了根烟,催促:“到了到了,快点下车。”
除开玩家,剩下的乘客都没有动。
试探地,唐燕问:“他们呢?”
“他们?”狠狠吸进一口烟,司机吐出一圈圈白雾,“他们的终点不在这儿,他们还有他们要去的地方。”
“赶紧的,别磨蹭。”
作为曾经被司机大吼、亲身体验过对方暴躁的玩家,医生敏锐注意到,抵达小镇后,司机一直将音量维持在一个正常的限度。
即使对方的耐性依旧那么差。
是怕吵醒什么?还是怕触犯小镇的忌讳?
默默将脚步放轻了些,医生若有所思地下车。
同样发现这点的,也不止他一个,缺乏安全感的陌生环境,就算有谁云里雾里,也会下意识从众。
以至于,当大巴车喷着尾气头也不回地离开时,他们失去了最后一点热闹,昏黄的路灯下,安安静静,孤魂野鬼般站着。
唯有席冶,向日葵似的,侧对着众人,直勾勾望着远去的大巴车,直到对方彻底消失。
——好熟悉。
席冶想。
当大巴车驶出一小段距离后,上面那些看似正常的乘客,渐渐出现了尸斑、腐烂、碗大的伤疤,骨碌碌掉下的脑袋。
正常人的视力,定然没法瞧见这彩蛋般的骇人场面,席冶却不一样,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尸体上,缓慢浮现出的腕表。
和自己、和“蒋川”戴着的一模一样。
“想什么呢?”自动把老大感兴趣的对象划入保护范围,赵东误以为席冶是害怕,笑,“这车估计要等咱们通关成功再回来。”
“到时候让你第一个上。”
“去去去,”手肘一顶,程小蓉怼了下赵东,“少在这儿给我立Flag。”
扶着自己脖子上贴着绷带、堪堪清醒过来的队友,李杰悄无声息朝席冶盯着的方向望了几眼,却一无所获。
诧异于自己竟然会关注一个花瓶的反常,还试图跟对方同步,回过神的李杰蹙眉,转移思绪般,主动:“很晚了。”
“我们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尽管古宅洋馆、医院学校等等都是恐怖片中高频撞鬼的建筑,可在大多数人心中,屋子里总要比屋子外安全得多。
大巴车将他们放下的地点,已经算是靠近小镇中心的位置,人鱼造型的喷泉空空荡荡,闭着眼,连一滴水也没有,似乎跟着居民们一起进入了梦乡。
兵分两路,沿着被路灯照亮的街道寻找,十五分钟后,重新集合的众人,在唐燕的带领下,走向镇子里唯一一家尚未关门的旅馆。
招牌上的字迹消失大半,本该闪烁的装饰性灯管更是一个没亮,装修老旧,门户大开,靠左的前台后,正坐着个抱猫的独眼老太太。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评价,那大概就是,“恐怖片氛围拉满”。
所幸,在场的玩家,大多都身经百战,淡定地,顾琮上前,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您好,我们想住店。”
如同某部经典动画电影里的树懒闪电,老太太抱着猫,目光涣散地盯了顾琮好一会儿,才道:“住不下。”
“只有六间房。”
皱巴巴的皮肤像苍老的树,随着主人嘴巴的开合,一抖一抖,六间房,如果都是标间,就意味着能住十二名玩家,而他们却多出一个。
至于“一间房里多挤几个”?这种NPC特地强调的设定,往往是一种规则。
有利于避开死亡的规则。
肉眼可见地,刚刚死里逃生的新手男玩家变得紧张起来:他没有队友,又受了伤,别说跑跳,连讲话都费劲,怎么看都是最拖后腿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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